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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试衣间才发现,这件黑色小裙子可不仅仅是吊带裙这么简单。后背只有两根交叉的细带,腰部到颈前只有三分之一圈的肌肤有布料遮掩,也是就是穿上这件,从背部到腰窝都是裸/露的;不止如此,s的尺码虽然合身,但长度离膝盖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于是腿露得也挺多。
宋杞也有这个长度的小裙子,平素里也会穿。
但是却没有露背露腰还露腿的小裙子,这让她无所适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适应了十几秒,就赶紧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裙子走出去,准备告诉宁檬小姑姑,这件衣服不合适。
结果刚出来,恰好看到宁檬在银行卡消费单上签字。
“不好意思穿?”宁檬把单子放在雕家烫金logo的购物袋里,没有勉强宋杞,反而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递给店员,示意她们叠好,然后才小声打趣道,“哎呀呀,姑姑是真的没眼福啊,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能有福气看我们小宋杞穿。”
说着往许鹤周瞥了一眼。
许鹤周稳稳地接过这个眼神,但看向宋杞时,神情却坦荡得如夏日海风,叫人生不出任何尴尬不适,反而打心底觉得沁爽舒畅,安宁清朗:“你师哥也很想知道,以后哪个男生能有福气看到。”
宋杞搓了搓耳朵:“实事求是地说,这人大概率是宋长亭吧。”
许鹤周骤然失笑,宁檬却因着宋杞搓耳朵的动作注意到她的白皙莹润的耳垂,灵感当场就来了:“dior小美女怎么能不戴珍珠耳环呢!”特意探出葱白的手指拨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流苏钻石耳坠,边蛊惑宋杞,边兴奋建议,“小宋杞,姑姑带你去打耳洞吧,你怕不怕?”
宋杞顺着她的话,无意识地揪了一下耳垂。
宁檬已经抬手摸上她另一只:“哎呀呀,这么好的耳垂真是适合串眼儿呢。”
许鹤周倒是保持着理智:“你别怂恿小七了啊姑姑,打耳洞多疼。”
宋杞却忽然抬眸,看向宁檬,用力点点头:“小姑姑,我不怕,我想打,”顿了顿,手指探入发丝勾起几缕,“我还想剪个头发。”
许鹤周垂眸看她。
发现这些天来一直郁郁着的宋杞,在做出打耳洞、剪头发的决定的瞬间,眼睛刷的一下亮起来了,语气也雀跃起来了,整个人又变成了初中时那个跟他一起大胆欢脱地作天作地又谁都不畏惧的小姑娘,耀眼纯粹,明媚炫丽,一如往昔。
这位妹妹还是叛逆一些好。
从高一第一次生病后,她就变得太听话了,这样的她缺少了潋滟的姿态,丢失了鲜活的色彩。
他笑了笑,赞成了宁檬的提议,也尊重了宋杞的想法:“你要是觉得行,那师哥觉得也可以。”
宁檬已经掏出商场三楼形象设计中心的黑卡,攥住宋杞的手:“姑姑先带你做头发再带你打耳洞,咱们少疼一会儿是一会儿。”
*
在外面疯玩了一圈,回棠溪住了七八天,和外婆以及宋长亭陶然一起吃过几次饭,暑假就要结束了。
就在这么几天的相处中,宋长亭还一直追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为什么好端端地打了耳洞,还烫了卷发。
宋杞没搭理他,只是强调:“我大学期间不可能谈恋爱。我烫发、打耳洞只是觉得好看。”
宋长亭眯眼审视宋杞,胳膊肘戳了戳陶然,想找一个盟友:“你怎么看?”
虽然在神经科,但对自己闺女已经神经大条惯了的陶然,并没有像宋长亭这么在意宋杞的变化并问出个前因后果、水落石出,反而靠在沙发上仰面悠游地看了会儿宋杞,满意一笑:“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小七打小稳健成长,错过了叛逆的最佳时期,现在找找叛逆的感觉也是可以的。”
宋长亭佯装生气:“你跟谁一伙的?”
陶然捏起一个桃子递给宋杞:“别听你爸的,我闺女这样打扮也好看。咱不一定非得是乖乖女的模样才漂亮,小七可塑性很强,不管搞什么妆造妈妈都支持你。”
宋杞没接那个桃子。
她看到这个桃子就知道陶然根本没有看完姚星河给她和宋长亭打印的病历资料。
桃子外表有细小的绒毛,即便清洗过后也还有薄薄的一层覆在其上,国内有个15岁的哮喘患者,因为吃了桃子复发了。
姚星河说得对。
没有人替她时刻注意着这些。
哪怕是父母也不太靠得住——要想以后好好的,只能靠她自己来注意。
回到景行,已到九月。
时间兜兜转转,好像走了个轮回。
宋杞拖着行李箱路过体育馆的时候,看着纷纷扬扬进入其内办理报到手续的新生,有一瞬间觉得过去的这一年,像是一个梦,觉得今天才是她报到的日子。
她好像从未在入学第一天见到姚星河、一起吃冰沙,好像从未在暗夜里为了他而难过掉泪、苦恼着他一直拿自己当小孩儿看,也好像从未跟姚星河表达过喜欢,从未跟他谈过一场仓促的恋爱,从未跟他说过不要再联系,也从未看到他说的——“你彻底自由了,小家伙。”
但当体育馆前的奚柳朝她招手,跑过来问她有没有空帮忙迎新的时候,宋杞反应过来,以上种种,都是真实的。
她现在和奚柳一样,是学姐了。
想到去年来报到时学长学姐们给予她的热情帮助,宋杞就点头:“好啊,我先去放下行李,待会儿过来。”
再之后就是军训。
每天上课下课晚自习,宋杞都能从看到一队一队的迷彩小人儿从身前走过。
偶尔还会看到新生5班的队伍。他们现在的教官还是机械学院的国防生,白教官的学弟;现在的班助是赵星越,他整个大一学年的绩点在学院排名靠前,又是班长,是有资格做班助的。
再也没有一个大四的学生,神经病一样在凤吾和丹诸之间来回跑,就为了带她所在的班级。
虽然时不时会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觉,但也不是整天整夜地都在感物伤怀,因为这学期的课业尤为重,她没太多时间想这些。
专业基础课不减反增,专业课也开始晦涩难懂,一周7个晚上有4个晚上得去机房完成两个小时的上机实验,周末好不容易歇歇,结果因为周一上午有《复变函数》、周一下午有《数据结构与算法》两门布置作业超多、考试内容超难的神课,导致周末根本没时间休息——课后作业要完成,新课内容要预习,不然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后面的知识就越来越难掌控。
这学期的赵星越就是因为把太多心思花在了当班助上,作业完成不够好,所以一个月的军训结束后,他学起来就有点吃力。
又过了一个月,复变老师弄了个随堂的期中考试,赵星越竟然没及格。
宋杞一边默默感慨:那时的姚星河辛辛苦苦干着班助,还能高质量地上完大四的课,在那个学期一路拿到国家奖学金、校长奖学金,最后毕业答辩还拿到了优秀毕业论文——确实有点不是人。
一边记着赵星越暑假赠票的情分,答应了赵星越一起上自习的请求,耐着性子给他讲过一段时间的习题。结果这人又想东想西,在某个夜晚回宿舍的路上,问宋杞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宋杞就烦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问我?”她明显焦躁起来,语气不太好,珍珠耳坠随着咬牙的动作轻轻晃动,掠过男生眼睛时留下一道冰冷的光影,“你要是再问这种弱智问题,那我也不给你讲题了,反正学不学得会是你自己的事儿。”
赵星越表情绷紧:“你觉得这种问题很弱智?”
“对。”
“那如果是姚星河来问你这个问题呢?”
宋杞无语地摇摇头,加快了脚步:“你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一样很弱智。”
他追上来,想拽一下宋杞的衣袖,结果却攥上了她的手。
细滑如玉、温润如脂的触感紧抵着他掌心的皮肤,叫他心头一悸,脚步当下顿住。
宋杞怔了半秒,皱着眉头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虽然惦记着周围都是人而没发作,但语气中凛冽的愠色却分外鲜明:“动手动脚,就没意思了。”
停顿片刻,抬头看着赵星越,在倾泻而下的银辉中,把她早就封在心底、几乎不敢提的爱好拿出来,面色一哂,顶着骄傲的神情恐吓面前的人:“我学过耍剑的,真要动手你可能打不过我。”
自此,除了学院或班级内必要的活动安排而产生的回复,她再也没有跟赵星越说过话。
11月2日,上一学年的奖学金开始评选。
每班绩点排名前2的有国奖答辩资格,赵星越因为当着班长还做了班助,学生工作优异,且上一年的绩点成绩比宋杞高,最后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国奖,宋杞则没评上。
虽然冯梦珂、唐维维她们替宋杞感到遗憾,但宋杞本人却没当回事。
“我还有优秀学生一等奖啊,也有五千块呢,”这是除了压岁钱以外,宋杞从小到大赚到的第一笔钱,她感到由衷的满足和得意,奖学金还没发下来呢,她就喜滋滋地说,“我请大家去吃饭,你们随便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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