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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吗10
素餐厅的角落中尴尬非常。
见焦婷突然站起来,言卿和白瑛月两个人都转眸看她。
白瑛月的眼神挑剔极了,像是在看一个待估价的便宜似的。
“我们言卿以后可是言氏集团的继承人,小姐您哪位?”
“阿姨,请自重。”
说完这句话,焦婷眼尾微红,小手愤怒的攥在一起轻抖,面无血色的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握住手腕,焦婷像被抽掉魂魄一样,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挣扎,眼睛没有对焦不知道在看什么。
言卿心疼坏了,快步转到她身前,屈膝与她平视,“宝贝,你别听她瞎说,她是她,我是我。”
看焦婷迟迟不动还有呆滞的眼神言卿心里咯噔一声,越发焦急,喉咙干哑,大手握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你别冲动,我能处理好,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焦婷被晃回神,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什么神色抑或是藏满了痛苦与茫然。红唇此刻煞白煞白的。
“我们,算了吧。”
声音微弱几乎听不清,哑的厉害,像裹了一层沙砾。
焦婷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阿姨说得对,我们不合适,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走到一起。”
凝视着他,“算了吧。”
语气平静的让他觉得窒息。
言卿的双眼一下就红了,想说什么迟迟说不出,喉头酸的厉害,被一股气顶着。如果他开口说话,泪意瞬间就止不住了。
不发一言用力的把焦婷抱在怀中,言卿紧紧的按着她的后背,如泣血泪,“不行。”
一股热意滚到颈侧,焦婷推了推他,看着不知道何时走到她对面的人,垂下眼眸冷声说道,“放开我,阿姨等你呢。”
闻言言卿猛的抬头,一回身就看到自己妈妈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身后,闲适的像是看什么好看的节目似的。
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焦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紧握焦婷的手腕丝毫不放,视白瑛月如无物,大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等把焦婷送回家的时候,言卿还不安的看着她,低声祈求,“求你别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我。”
未发一言,焦婷浑浑噩噩的上了楼。
车上的言卿看着,心痛的抬手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
汽车鸣笛的声音,就似他此刻的悲鸣。
——
上了楼,焦婷一看到厨房里正在忙活的林钰,再也忍不住。
站在门口呜的一声哭出声,声音悲痛难过。
正在煮汤的林钰听到焦婷的哭声立刻把手指的汤勺扔到一旁,快步走到门口蹲在她面前,“怎么了焦焦?”
她从来没见过焦焦哭的这么伤心过。
不,应该说焦焦活的像个小太阳一样,时时刻刻好似都是快乐的。
“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
看着焦婷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言卿坐在车上缓了缓情绪,然后发动汽车,迅速的往城东开去。
半个小时之后,言卿狠狠的关上门,浑身萦绕着郁气下车。
给他开门的刘妈一下就愣了,“小言回来啦,这是怎么了?”
“我爸在哪?”
“先生,先生在二楼书房。”
言卿颔首,然后冷着脸往二楼走。
一旁的刘妈觉得大事不好,赶紧给夫人打了个电话。
咚咚咚敲完门,言卿直接推门进去,言父正在开视频会议。
见儿子紧绷的神情怔愣一瞬,随即对着电脑里一群高管说道,“这次会议先到这,刚刚小高提出的方案非常好,你们可以看看怎么完善一下。”
说着挂断,抬头看着言卿,沉声的问,“怎么了?”
知子莫若父,言父一看到言卿的面色就知道准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当初我们的约定取消吧,还有这些年你和她赠与我的财产我会一一还给你们。”
之前言卿答应过父亲,只在娱乐圈做到三十岁,等三十岁一到,就回到自家企业帮父亲打理。
可是现在言卿看明白了,现在白瑛月就是仗着自己是母亲横加干涉自己的生活。
之前是看不惯霍兰之比他厉害,但她完全看不到霍兰之比言卿年长三岁,起步更早。日日夜夜的拎着言卿的耳朵念叨打败霍兰之,不然就给他脸色看。
那个时候他年纪轻还不够成熟,为了要母亲的肯定抑或是被母亲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才与霍兰之分崩离析。
可是现在,他已经成熟了,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而且,这事关他一生幸福。
“至于公司的继承人,你可以找一个职业经理人。”说完微顿,对着言父深鞠一躬,“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一席话弄得言父一头雾水,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妻子又搞什么事情彻底把儿子惹怒了。
还没来得及劝,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白瑛月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刚刚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家了。
看到白瑛月,言卿面色更冷了,回头看着父亲颔首,“那我先走了。”
“诶,你走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回事?”白瑛月气势满满的挡在门口,眼神睨着言卿,“怎么着,为了个不入流的女人,连妈都不要了?”
闻言言卿抬眸看她,看了许久之后才有些茫然不解的开口,“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白瑛月听了这话面色一凛,“当然是了!”
“那你为什么不想我过的好?”
这些年言卿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脸面重要还是他的快乐幸福重要。
一句话给白瑛月哽在那里,支支吾吾的,梗着脖子,“我怎么不像你过得好了?”
“呵”,言卿低头冷笑一声,“继承人的位子我不要了,如果你想要个名媛儿媳妇,你可以再去领养个儿子。”
书房一阵尴尬的经寂静。
“言卿!”
言父腾的站起来,“怎么能这么跟你妈妈说话。”
言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眼底的苍凉和绝望瞬间把言父要说的苛责之语挡了回去。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只留这对老夫妻在书房里面对面站着,言父蹙眉看着白瑛月,自己宠了半辈子的妻子,“你到底干什么了?”
“小卿说要把这些年我们给他的财产还给我们,还说不再回家里的公司帮忙了。”言夫眼神探究,不解的问,“你到底做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白瑛月听到这话柳眉倒竖,满脸震惊。
——
言卿这两天焦躁非常。
焦婷不见他了,切断了他们所有联系。
连他登门按门铃,她都心狠的不开门。
昨夜他在走廊里坐了通夜,后半夜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门里拖鞋拖沓的声音停在门口,他一颗心提的老高,最后声音还是远去,大门依旧紧闭着。
言卿失落的垂下头颅。
第二天一早开车到华数上班,一进到办公室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每当在他以为已经足够糟糕的时候,生活总会与他开玩笑,变得更加糟糕。
办公室靠墙的那面还有焦婷的小办公桌,桌子上还摆着她的水杯。可是他却见不到她了。
言卿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那里,随后大步走过去坐下,无力的趴在桌面上,把自己埋在手臂圈成的小空间里。
不一会儿咚的一声敲门声响起,然后大门就直接被推开。
来人先是往办公桌那边望了一眼没看到言卿的人,才转眸在办公室里寻找,结果看到趴在小桌子上的言卿,一下就笑了。
“诶,你这是干嘛呢?”
言卿一抬头看到霍兰之正站在门口,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言卿坐起来,肃了肃面色,神情自若的开口,“你怎么突然来了?”
“来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
闻言霍兰之舔了舔嘴唇,打量了一下言卿身下的小办公椅,又看了一眼另一旁的沙发会客区,眯着凤眼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坐在沙发上听比较好。”
虽然有些奇怪,言卿还是依了霍兰之的意思坐到沙发上,然后抬眸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霍兰之轻嘶一声,在言卿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懒洋洋的晃着脑袋,“这还真不太好说。”
说完瞥了一眼言卿,“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冷静点。”
一句话让言卿觉得不大好,冷峻的脸庞更冷了。
快刀斩乱麻,霍兰之也不想再拖了,直接说道,“听说焦婷的违约金是五百万?”
听到这句话言卿的表情霎时变了,一种阴冷的感觉爬上心头,然后看着霍兰之继续说道。
“你和焦婷怎么样了?”
似乎也没想得到言卿的回答,霍兰之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家姑娘跟我说,她想借钱给焦婷让她解约。”
言卿猛的抬起头,骇然失色。
“至于最后她们是怎么决定的我不知道,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
霍兰之觉得言卿真是太惨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钰大概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他万万没想到他那个小姨的战斗力还如此强悍。
等霍兰之离开办公室之后,言卿把面前的矿泉水瓶狠狠的掷到地上。砰的一声响,也没有办法抚平他心中的慌乱与怒火。
再也没有办法等,言卿又驾车往焦婷家去。
从电梯里出来,大掌攥成拳狠狠的敲着门板,“焦婷,开门!”
屋子里一丝声响都没有。
“有什么事情我们商量,你相信我好不好?”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你不能这样就把我判了死刑……”
门里的焦婷眼帘低垂,抬手抚上冰凉的铁门。
一言不发,没有离开,但是也没有开门。
敲了许久门还是没开,言卿背靠大门滑落到地面上,无助的捂住自己的脸,大手轻颤。
自从那天焦婷离开,他就联系不上她了。
虽然电话打的通,信息也发的过去。
可是拨出去的无数通电话和信息就像坠入大海深渊的小石子,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言卿背靠大门等了整夜,焦婷坐在门里也陪了整夜,可是她就算是哭了,也没有给他开门。
不合适的情缘,趁早斩断情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好。
——
又迎来一个孤寒的清晨。
言卿拄着冰冷的地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回身深深的看了一样紧闭的大门。
回到家中冲了个热水澡,言卿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眼中布满血丝,头也困顿胀痛,可是闭上眼睛再朦胧的困意都抵不住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思绪。
怎么都睡不着。
言卿低叹,起身到酒柜前抽了一瓶白酒出来。
拿着去了客厅,又取了一个杯子,打开电视听着嘈杂热闹的声音,垂眸想着心事,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一会儿一瓶酒就喝了大半。
终于迷迷糊糊的坠入昏暗的噩梦中。
周围燃起大火,好像焦婷就在对面,跳跃的火苗在焦婷面前挡住她的脸,一切似真似幻。
言卿发疯似的往那边冲,可惜怎么都过不去。
无助沮丧的来回摇头,对着焦婷嘶喊。
“我说这位病人怎么回事?怎么高烧这么严重还能喝酒呢?”
医生五十多岁,前面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他抬头看着霍兰之和李助理眉头紧皱,“再好的身子也不能这么糟蹋啊?而且检测他最近好像睡眠不好,是一直需要喝酒助眠吗?”
“这样是不行的,时间长了养成酗酒的习惯,对身体更不好。”
医生说完又看了一眼滴滴作响的仪器,“先观察着吧,什么时候醒了来叫我。”
边走边嘟囔,“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
“霍老板,您看这……要不要通知我们言总的家人啊?”
今天可是巧了,在公司怎么都等不到言总,打电话也打不通,有个文件需要他紧急签发,李助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正巧霍兰之来华数有事情找言卿。
现在大家知道霍兰之和言卿有亲戚关系,虽然觉得霍老板总出现在对头公司有些奇怪,但时间长了大家慢慢的都习惯了。
等霍兰之听李助理说怎么回事之后,二话不说就跟李助理一起来言卿家里找他。
结果蒙对密码锁打开门,两个人走进来之后看到茶几上的白酒瓶和空置的酒杯,还有沙发上满脸燥红的言卿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
等过去一摸果然不对劲,温度热的都要把霍兰之的手给烫熟了!
霍兰之赶紧让李助理帮忙,两个人把言卿给送进了医院。
“还好你们来的早,不然啊,呵。”
当时医生说的话,让霍兰之出了一身的冷汗。
虽然之前言卿和他有些冲突,可言卿到底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站在床边看着言卿烧的通红的脸,霍兰之在心中长叹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李助理,“你先去忙吧,我通知他家里人。”
等霍兰之给小姨小姨夫打完电话,两个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慌慌张张的出现在病房里。
白瑛月面色憔悴,站在病房门口脸色煞白煞白的。言父与她擦肩而过大步走进病房,一看到病床上沉睡的儿子,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不一会儿,白瑛月怯怯的往里面走。自从上次言卿从家中离开,他再也没跟家里联系过。宠她多年的丈夫怨她,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他对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沉痛,拧眉问她,“好日子就过腻了吗?孩子已经长大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一开始白瑛月不以为然,她觉得她生的孩子是属于她的,她理所当然的管。
可当言卿把这些年赠与他的房产还有车钥匙快递回家,连面都没露的时候,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再等言卿把更多的钱打到他们夫妻俩的账户上的时候,对他父亲说感谢他们养育之恩的时候,白瑛月整个人都懵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可在看到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儿子的时候,白瑛月突然茅塞顿开,此时此刻她跟菩萨祈求,只要她儿子健康,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依着他。
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了,再也不!
白瑛月眼圈通红,未施粉黛的脸显得苍白无力,回身紧紧的握着霍兰之的胳膊,仰头祈求的看着他,“以前都是小姨不对,小姨不应该那样逼他,我只是想让他有动力,想让他更优秀而已。”
“还有,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住哪你知道吗?你肯定知道吧?小卿那么喜欢你这个哥哥,他肯定会告诉你。”
闻言言父回头,面色凝重带着责备的看着白瑛月,“你还闹什么!”
白瑛月置若罔闻,“我去求那个女孩子来见小卿,然后小卿肯定会好的。”
“小姨……言卿只是发烧又喝多了,等退烧醒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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