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心急口快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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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记得上次在甬道的壁画上看到的画面，花漓漾死后魂魄四处飘荡，最后飘到了一座寺庙的前面，她坐在一个大师的面前，两人中间燃着一个香炉，最后花漓漾的魂魄随着香炉一起飘向了远处，画面便转至了她们这一世。

所以，花漓漾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换得她们这一世的重来？

“就...就也没什么...没有多大的代价...我刚刚是一时说快了，口误来着...”花漓漾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漓漾...”储瑾瑜抿着唇，也不再多说，只是坐下来望着花漓漾，眼神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悲伤与失落。

花漓漾看着心疼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一闭再一睁，一股脑地全说了：“当时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那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心里钝钝的疼，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但是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花漓漾只说了些储瑾瑜死后她的事，至于她是因储瑾玥告诉她实情而整日悔痛酗酒，最后抑郁而终只字未提，只说自己是染上了风寒，加上身体本就虚弱，最后药石无医而亡。

“后来我死了之后，竟然还有意识，不知怎么我飘到了一座寺庙之前，那是一个经久失修的小破庙，庙里只剩下一个老主持，那一日刚好是主持的圆寂之日，只是他尚缺些功德，他说他知道我的愿望，也能帮我实现，我便是他缺的那些功德。”花漓漾已经记不大清当时那位大师是如何说的，他说了许多，但她也只记住了最后这几句话。

“我当时最大的愿望是能够重来一世，如果再来一世......”花漓漾没有说她想要重来一世的原因，“大师像是知道一样，只是他说世间有得便有失，有因便有果，他帮我是全了他的功德，我想得也要有所失。”

“但是我只是一缕游魂，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换。大师说我是一个天生福命之人，身上有神明保佑，会世世荣华富贵，平安喜乐，这便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然后...我用了我十生十世的福命换了这一世。”

花漓漾说完了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储瑾瑜，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觉得储瑾瑜好像生气了，但又不像，只是沉静得有些吓人。

“瑾瑜...我说完了...”花漓漾拽着储瑾瑜的衣袖轻轻地晃着，小声地道。

都怪她刚刚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其实想想这些代价也不是很大，只是十生十世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上一世她也不过才活了二十几年，感觉时间匆匆一眨眼就过去了。

花漓漾大概是从来不知道幸福的日子度年如日，艰难的日子却是度日如年。

她从未体会过贫苦与艰辛，从不知道普通人为了那一日三餐和碎银几两而整日奔波劳累。也从不知道即便生在富裕之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冷血亲情。

她是福命之人，出生便是锦衣玉食，父母疼爱，兄长宠溺，生活环境更是单纯干净，所有的污秽黑暗都被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只让她快快乐地成长。

但这些，她都不要了。

更何况还有她的顺遂与安康。

储瑾瑜难以想象若是有一天花漓漾的世界与现在完全相反，她要怎么活。

她要一点一点地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是从这一世开始吗？”储瑾瑜以为她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可刚一开口声音却是忍不住地发颤。

“不知道。”花漓漾摇了摇头，用着轻松地语气道：“别担心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说不定是从下一世开始呢？但是下一世的事我们又不会知道，现在我们能在一起就足够了啊。”

“而且就算是从这一世开始的话，有瑾瑜在，我也不怕呀。”花漓漾又笑着道。

“嗯。”储瑾瑜点了点头，“有我在，不用担心，以后你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好。”

储瑾瑜想着花漓漾刚刚说的那三个代价，只要她活一日，便不会让那些代价应验。

“瑾瑜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呀？”花漓漾挑着轻松的话题来问。

“九岁那年。”储瑾瑜道。

“那不正好是你遇到刺杀的时候？怪不得小时候我没见到你，原来是你故意躲着我的。我小时候和上一世一样，大晚上偷溜出去，后来又和紫荆偷偷摸摸地回去了。”花漓漾双颊鼓鼓的，有些气愤地道。

“你为什么要故意避开我呀，上一世本来就是你先喜欢我的，你当时说喜欢我，我还吓了一跳呢。就算我们小时候遇到了，可以做朋友嘛，你不喜欢我不就好啦？”

“若是可以那么轻易地便不喜欢，我又怎么会纠缠你两世...”储瑾瑜抬眸望着花漓漾，语气幽幽地道。

即便她忍住十年没见花漓漾，可再一见还是忍不住会为她心跳加速，心里欢喜。

若是与她日日相处，又怎会像花漓漾说的那么简单不喜欢。

真正喜欢的人，是做不得朋友的，要么携手一生，要么永远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