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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君倾墨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声音轻柔地问,身体却一动不动,保持着双手环抱着小女孩的动作。
“嗯...嗯。”望着君倾墨的笑,女孩愣住了,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君倾墨的话,后小声地应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君倾墨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眉眼微弯,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傻傻的,不过也挺可爱的。
“纪慕溪,仰慕的慕,溪水的溪。”纪慕溪眼睛向上望了望,有些难以置信头顶的触感,随即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神色,耳尖却慢慢泛红,眼尾也染上一抹桃色,明明是孩童般的模样,两颊甚至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却偏偏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纪...慕...溪...”君倾墨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念出口,随即莞尔。
她记得,纪家的嫡三小姐,她抓阄的时候,她还抱过她呢,那时候她大概也是她这个年龄。
没想到如今竟然长这么大了。
如果不是纪慕溪说,她还差点儿忘了呢。
君倾墨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初她因身体不适,去纪府晚了些,也刚好赶上纪慕溪的抓阄仪式,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论君倾墨何时到,她自然是要站到前侧的。
结果刚会爬的小孩抓着一个香囊,直接爬到了她的脚边,一手紧紧攥着香囊,一手抓着她的裙摆,仰着头,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随后竟向她张开了双手。
君倾墨本来不太喜欢小孩子,但看到脚边对着自己吐泡泡的孩子,心里竟然被萌到了,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姐...姐...姐姐...”刚满一岁的纪慕溪刚到君倾墨的怀里,双手就紧紧地攀着她的脖颈,趴在她的肩上软软地喊道,咬字竟然出奇的清晰,只是有些慢,后面似乎喊得顺畅了,越喊越欢。
原本君倾墨身体便不好,虽然一岁的娃娃不太重,但那也只是对常人而言。
往日君倾墨独自站久了都有些受不住,何况又抱一个孩子呢。
好在她的姐姐一直都在她的身边,看出了她的不适,伸手要将孩子接过去。
结果君倾墨被搂得更紧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力气为什么会那么大。
似是知道她要放开她一样,小小的纪慕溪在她怀里刚刚还乐呵呵地笑着,立刻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似是怕她要走一般。
“乖,不哭,我不走。”君倾墨轻拍着小纪慕溪的背,轻哄道。
小纪慕溪果然立刻雨过天晴,又咧开了嘴角,只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周围泛着桃红,长长的睫毛上更是缀满晶莹,配上发亮的瞳眸,瓷娃娃般,精致又可爱。
君倾墨似是也被小纪慕溪感染了一般,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小纪慕溪笑得更欢了。
君倾墨来纪府祝贺,本是打算见了纪父纪母便走,没料想会碰上小纪慕溪,更别说被她缠上了。
最后,直到小纪慕溪玩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了,她才将她放到了摇床上。
大概君倾墨没想到小纪慕溪睡着了也不松手,她竟也未发现,在她起身时,外衫便被拽滑了一半。
“姐姐...”小纪慕溪半睁着眼睛,蒲叶般的睫毛微颤,明明困得快睁不开眼,也不知为什么,偏偏强撑着。
“乖,睡吧。”君倾墨俯身在校纪慕溪的眉心处落下一吻,声音轻柔。
小纪慕溪也终于闭上了眼,手却一直未松开。
无奈,君倾墨只能脱下外衫,好在她带了披风,少一件外衫也不会显得不雅。
而脱了外衫后,君倾墨才发现不知何时,小纪慕溪抓的那个香囊竟放在了她的怀里。
君倾墨笑了笑,将香囊还给了纪母,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再之后,君倾墨也不管小纪慕溪醒来没看到她会怎样。
当然了她也没机会看到,那时正是暮秋时分,君倾墨第二日便要启程去苏台过冬。
之后再从苏台回来已是几月之后,君倾墨再也没听到小纪慕溪的消息。
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如今那个窝在她怀里又哭又笑的宝宝,如今竟是长得这么大了。
十几年前刚见面就抱着她不肯撒手,现在更是。
君倾墨笑了笑,松开了纪慕溪,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可爱。
“君姐姐记得我?”纪慕溪望着君倾墨,霎时眸光发亮,透着欢喜与期待。
“当然啦,你小时候赖在我怀里,哭喊着不让我走的...”君倾墨对以前的事很少记得这么清晰,却独独关于眼前这个女孩的事,竟是一丝不忘。
或许是因为她只抱过她一人的原因吧。
君倾墨没有多想。
“我...”小时候的事,纪慕溪没少听她的母亲和二姐说过,尤其她抓阄的趣事,之前听着没什么感觉,甚至听得多了有些腻,可现在由君倾墨亲口说出,竟是觉得莫名的脸热。
而刚听到君倾墨只是记得她小时候的事,心里突起的失落也慢慢淡去,换上欢喜。
“倾墨,没事吧?”花漓漾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模样,似是认识,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在两人分开后,才立刻上前问道。
刚刚差点儿没把她的心脏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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