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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鱼:“……”
话说得肤浅,可句句都是大实话,她没得反驳。
沈书鱼说到做到,一回家就敲诈了温言回两个限量款。
温教授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认栽啦!
不过想想沈书鱼这姑娘也确实好哄,没有什么是包包哄不好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包包还不够。
***
农历新年前一周,听风出版社的全体员工终于放假了。沈书鱼也总算是清闲下来了。回首她任职听风总编的这一年,成绩不说斐然,倒也过得去。尤其赶在年底签了素问大神的《黎明之吻》,kpi顺利完成。
《黎明之吻》的实体书费用和影视版权费用,那么一大笔钱,温言回一分不少全部划到了沈书鱼账上。沈总编的荷包又丰厚了不少。
放假第二天,温言回带沈书鱼去白糖镇看望外婆。
老人家长眠于白塘镇,墓园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天空飘着稀疏雨丝,天色昏暗无边,平添几分压抑。
一路上细雨不断,丝毫不见有停歇的意思。
墓园里车辆禁止进入。温言回找了找了停车位把车停好,两人一同下车。
缅怀亲人,总是格外沉重的。
两人撑伞并排而行,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隆冬时节,草木清寒,冷风细雨,萧瑟沉冷。
这样天气将厚重的气氛凸显得淋漓尽致。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雨雾中。冷风细雨,寒意越发明显,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寒风轻轻掀起沈书鱼的大衣衣摆,里头黑色的蕾丝裙边一闪而过,恍了恍眼睛。
温言回带她去了外婆的墓地。
沈书鱼上次见到老人家还是十年前。十年后,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她一眼就看到那棵熟悉的桂花树。
烈烈寒冬,叶子早已掉了不少,有些稀疏,不复夏秋浓密。不过枝干健硕,挺拔修长,很有风骨。
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它扑簌簌地摇摆着,却总有那么一股子韧劲儿,好像百折不挠。
这是丹桂,每年九十月开花,花开时呈现橘红色,芳香馥郁,能飘得很远。
这是温言回家早年院子里种的那棵。
这树是他出生那年他父母种下的,距今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
“这树还在啊?”咋一看到这棵树,沈书鱼无比惊讶。
这是她根本就想不到的。
白塘镇好几年前就被政府规划拆迁掉了。整个镇上的老房子都被拆掉了。温言回和外婆当年住的是轴承厂的家属楼。自然也被挖机铲车给荡平了。院子里的这棵丹桂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她以为它早就没了。她上次来白塘镇的时候还觉得非常可惜。没想到它居然还存活得好好的。
“外婆找师傅把它移植过来的,她想要这棵桂花树陪着她。”男人弯腰把一束金盏菊放在墓前,低沉清润的嗓音被凛凛寒风送进沈书鱼的耳朵里,清晰异常。
这棵丹桂陪着温言回一同长大,参与了他三分之一的人生,见证了他的成长。同时也陪了他那么多年。这棵树于他而言总有特殊的意义。
白塘镇政府规划之时,外婆的癌症已经拖了有好几年了,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就找中介提前买好了这块墓地,死后就葬在这里。她不忍心这棵树死在伐木刀底下。然后把它移植到了墓园。她说让它以后陪着她。
沈书鱼看着这棵树只觉得无比亲切。
思绪轮转,她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墓碑上的老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一如当年。
离开的人是永远不会老的,她的音容笑貌全部定格。
都说人走茶凉,其实不然。有些人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第一次见到外婆时,沈书鱼就觉得亲切。她温柔地对着自己笑,甜甜地喊她“小鱼”。
老人家会给她烧好吃的麻辣鱼,又香又辣,特别下饭,让人胃口大开。她一口气能吃两碗米饭。
外婆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吃鱼,每次都和蔼地叮嘱她慢点吃,没人跟她抢,小心鱼刺。
那是沈书鱼吃过的最好吃的麻辣鱼,属于外婆的味道。
她在温哥华飘荡的那几年,她到处搜罗华人餐馆,到处品尝麻辣鱼。每年放假回国,她也到处找这道菜。可惜永远都没有外婆的味道。
那是独一无二的麻辣鱼。永远都不会再现了。
一想到这里,沈书鱼心里就酸涩得厉害。浓密的睫毛轻颤,隐约有晶莹的东西滑落,无声无息地流下脸颊。
人离开的那一刻或许不最痛苦的,真正痛苦的莫过于是那段回忆。任何一点相似的内容都能牵扯出无数的酸涩和疼痛。
人怕回忆。
温言回对着墓碑上面容和蔼的老人温声道:“外婆,我带鱼鱼来看您了,您生前总惦记着她,我把她带来了。”
沈书鱼张了张嘴,哑声道:“外婆,我是小鱼,我来看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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