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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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福临楼二楼,客不少，戏台上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个书生气的中男子站在那儿翻着书本,点过菜后,与小二一番交淡,才知道今日来得不巧，戏班几个顶梁的台柱子患了风寒，这才临时请了城东的说书生来顶一天。

瞧着杨戬似笑未笑的唇角，就更加肯定他一早就猜到在想么了。

只得让小二快上菜，听着周围闹哄哄的，觉着今日出来亏了，说书生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反复摩挲着他的惊堂木，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堂上一声响，没多大会儿，那嘈杂的声便没了,只剩下说书生的声音。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今日不说其他，单说一出殷商时期的顽太子闹海,有道天王持塔镇爱子。”

说书生话音落地，周遭响起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是没舍得抬一下手。

“话说殷商时期，陈塘关总兵李靖爱妻殷夫怀一子,三方才落地......”

这故事......

这不是闹呢么？

有必听么？

从开始到结束，看着它发展的，甚至说比哪吒本清楚这个事儿都不过分......

叹了气，百无聊赖地等着小二上菜，想着填饱肚子之后赶紧回家。

时间真是难捱，那说书生大力夸赞李靖，听得烦不胜烦。

李靖若不是凭借着哪吒，哪里成得了神仙，真是一得道鸡犬升天的典型，一家都成了，就殷夫一入了轮回。

大小俩儿子都出家去了灵山，只有个哪吒被玲珑塔镇着，不得不被李靖使唤。

唉，可怜的灵珠子哦，是初没有下界，还留在们女娲神殿，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也不能摊上这么个便宜爹啊。

真是想到李靖就来气，么呐，们女娲神殿可可爱爱的上古至宝，不过是投胎到你家历个劫，看看你给们孩子闹的？

待到小二上菜时，那说书生恰好说到哪吒割肉剔骨还父母一事上，听到这儿就不乐意了。

之后一边吃饭，一边听说书的一力夸赞李靖，么大义灭亲，为陈塘关百姓忍痛送出幼子命，又说哪吒复活之后竟追杀亲父，是大不孝。

顶着一肚子气，听说书生拍下惊堂木，落下最后一句：“不敬父母，拜神何用？”

？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张就是歪理，不敬父母拜神何用，这话没说错，只是拿哪吒做例子不太合适吧？

“生，你宣扬百善孝为这一道理，是好事，不过，有事还是了解过后再来作评，”杨戬放下筷子，话锋一转道：“未见面，又何以置评？”

为了弘扬百善孝为道理，将哪吒的形象抹了个乌漆嘛黑？

那这又是个么道理？

“殷商时期之事，后如何能了解，多是耳相传，难不成您能知晓？”说书生收着他的桌子，漫不经心道：“若说家庭和乐，说融四岁让梨，若说风流韵事，在神怪志异中，提川主惠民大帝，这您也不能了解往来，便莫空来小生说这虚话。”

“噗......”一茶水从中喷出。

若说风流韵事提川主惠民大帝，没听错吧？

天上地下的神仙里，不，六界之内，五行之中，再找不出一个比杨戬更洁身自好的神仙了。

“话本里的东西多是文墨客闲来编纂，其中有几分可信，生说书该知晓。”杨戬倒是好脾气，只做家说的不是他，自顾自倒茶。

说书头也不抬道：“无风不起浪，空穴怎来风？”

杨戬摇了摇头，见他神色，便知他是没有与这钻牛角尖的凡再多说的想法，故而向那道：“生，在川主的地盘说他坏话，你也是头一个了。”

说罢，放下茶盏，又杨戬道：“吃好了，走吧。”

杨戬点头起身，从他的荷包里摸出锭银子，抛到台上的桌上，道：“今日你让本夫听了个能笑许久的笑话，赏你了。”

那说书生做了个揖。

待到出了福临楼，杨戬笑道：“夫惯会拿的钱财大方。”

“世愚昧，终其一生庸庸碌碌，也只是混饭吃，这也算是文，既想用这种让文暗嫌的便宜方式把钱赚了，又想留个教向善的清名，赏他点儿散碎银子，只是川主显灵了。”想着嫦娥仙子暂时还醒不了，便拉着杨戬四处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是那么显灵的？”杨戬挑眉道。

咳咳，随一说，怎么还真了呢？

说话间，刚好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路过，随手拿过一串，杨戬摇了摇头，转过身喊住那，将钱付了。

嗯，这冰糖葫芦一定没加糖，真酸......

说吃，还是凡会吃，这也太酸了......

忍住皱眉的冲动，将糖葫芦递到他唇边，昧着良心说道：“味道不错，很甜，来一个？”

杨戬打量了一下四周，咬下一个，看他面无表情，真的很好奇，不觉得酸吗？

过了一会儿，快走到家门了，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不酸吗？”

杨戬没说话，是还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进门之后，见他喝了杯茶，想应该是觉得酸的，是让他吃，他不知道怎么拒绝，便装作不酸的样子吃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