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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别的故事讲完之后,肖恪许久都没有声音。

他们早已经回到酒店了,江与别躺在沙发上手臂曲起放在眼睛上,像是睡着了,而肖恪就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看着眼前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空调发出的‘呼呼’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肖恪知道江与别在哭,他自己也想哭,为江离,为江与别,也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怪不得每年除夕江与别的心情都会很糟,连句话都不想说,怪不得他不想过年,过年于他而言无异于头顶上悬挂这一把铡刀,他忘不了江离,更忘不了江离从楼顶上跳下来的画面。

肖恪想,江离跳下来的那一刻,到底知不知道江与别站在楼下?到底有没有听到江与别在喊他?

应该不知道的吧,他那么喜欢哥哥,应该舍得让他看到那么残忍的画面?

在学校楼顶的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江离在想什么,他需要多么克制自己才能不跑回家去看一看他喜欢的哥哥,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一刀一刀的结束全部的欺辱,也毁掉去往哥哥身边的路。

可某一方面,肖恪觉得自己是理解江离的,理解他为什么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却一声不吭。

就像他当初喜欢江与别,却不敢说。

他们大概都一样,都认为江与别值得更好的。

“哥……”许久之后,肖恪缓缓出声,打破了这一室沉闷,他说:“离哥不是杀人犯,他是天使。”

江与别没说话,只是缓缓移开眼睛上的手臂,伸过来揉了揉肖恪的头发,很轻很轻,很暖很暖。

“你和叔叔阿姨,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关系不好的吗?”肖恪问。

“嗯。”江与别应了一声,手却没离开,缓缓的从肖恪的头发滑到耳朵,时不时的捏一下他的耳垂,好像那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好像根本就是不经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后他讲了这个故事的后来。

江离去世之后的几天,江与别他们找到了江离在外租住的小屋,他的生活的那么那么苦,但是房间却被收拾的很干净,布置的很温馨,江与别一进去就觉得很熟悉,像极了他们兄弟俩小时候一起住过的房间。

江与别邮寄给他的东西都被他妥善安放着,床头柜上也摆放着兄弟两人的照片,书桌的墙壁上有一行漂亮的字:

到哥哥身边去。

江与别在那个房间里待了三天的时间,读了江离这两年来写的3本日记,每一本日记的第一页都是相同的一句话:【离开这里就烧掉。】

江离从来没有想过把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告诉任何人,他从来也没打算说过,他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把所有经历就此埋掉,不留下任何痕迹,让任何人担心挂念。

之所以会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第一本日记的第一篇就说了:

【我没有朋友,不知道该对谁说,我快憋坏了,那就写日记吧,只有我自己知道。】

日记于他而言是情绪的一种发泄,也正是因为那些日记,江与别才会那么清楚江离在那两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越了解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无法原谅自己。

他无法面对江离,无法面父母,也无法面对自己。

父母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都让他觉得是一种罪孽。

如果不是自己要走演员这条路,江离不会离开父母,离开自己,他会健康快乐的长大,有父母关心,有哥哥疼爱。

江离明明比自己还要小4岁,可他却懂事的把父母让给自己,自己一个人生活,寄人篱下,受尽委屈却也什么都不说。

父母所有的陪伴和关心,都应该是属于江离的,而江与别却自私的全部抢走了。

江与别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明白这么做对江离来说是一种伤害吗?不可能不明白的,可他事业蒸蒸日上,小小年纪就站在了那么高的一个位置上,不可能不虚荣,也不可能不骄傲,所以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

觉得再等等,等江离再大一些,等江离来了北城,一切就都好了,他会给江离最好的生活。

但江与别从来没想过,江离要的,根本不是最好的生活,江离要的,只是家人都在一起的平凡日子。

江离很容易满足,小时候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儿,一毛钱十颗的糖果,一件自己穿剩下的旧衣衫都可以让他笑出来。

可限量版的衣服鞋子,最贵的书包,最新款的手机他却从来不稀罕,只是因为那是哥哥送的,便收着了。

只有收着了,哥哥的愧疚才会少一些,才能更安稳的工作,因为成为演员,去大城市,是哥哥想要做的事情,他不能拦着,也不会拦着。

江与别更没有想过,江离根本等不到自己给他最好的生活,就已经不在了。

他原谅不了自己,他觉得是自己杀死了江离,用自己的梦想把那个天使一样的孩子杀死了。

父母安慰他,可是他连看一眼父母都不敢。

他不配,他作为一个哥哥,却抢走了江离的一切,让江离生活在暴力和欺压中整整两年的时间,于是他开始埋怨,埋怨自己,深陷于这种情绪中无法自拔,他甚至一度想离开去陪着江离。

后来父母开始的耐心耗尽,也开始埋怨江与别,父母的情绪爆发之后,江与别的情绪反而好了一些,不再想轻生的事情了。

但他依旧原谅不了自己,也不能原谅,更不能心安理得的再去承受父母亲的关爱。

如果自己再接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江离算什么?江离受过的苦又算什么?

江离是善良的,他一定也希望哥哥和父母可以一如从前,但那不可能的,从江离以那种方式离开的那一刻,从江离过往两年的伤痛被揭开的那一刻,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们都有罪。

虽然不再轻生,但江与别对于表演却度过了相当一段恶心至极的时期,这个圈子让他疲惫,身在这个圈子的自己,让他觉得恶心,所以有近3年的时间他什么工作都没有,就一直在学校里待着了,在最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了隐退。

如果后来不是宋毅,江与别不可能走的出来,不可能继续做一名演员。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面对不了江离的事情,和父母之间也依旧淡漠着。

这么多年,江与别曾一度以为父母还在埋怨自己,可是这次回来之后,他发现其实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不然父亲不会叫自己小别,母亲也不会对父亲说‘他是江与别的弟弟,他叫江与别叫哥’,而父亲更不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红了眼眶。

有另一个人喊自己哥,他们大概是以为江与别放下了,这才在江与别的面前泄露了一些真实的情绪。

那一刻江与别才明白了,明白了父母对自己一直都是关心的,只是被强行压抑,不再适合表达出来了。

因为埋怨是他们救赎江与别的一种方式,只有让他背负着这道枷锁,让他带着赎罪的心思,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他们当然也心疼失去弟弟的儿子,可他们的关爱对于江与别来说,是一种负担,会让他这辈子都走不出失去江离的苦痛,所以他们宁可冷落着江与别,也多少能让他对江离的愧疚少一些。

而真正被困在原地,走不出江离苦痛的人,是父母,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在江离死去的这座小城生活了这么这么多年,甚至江离租住的小屋也被他们买了下来,一直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

肖恪静静的陪了江与别大半夜,什么话都没说,这种事没办法安慰,也不可能解的开心结,除非江离回来,但江离不可能回得来。

后半夜的时候江与别在沙发上睡着了,肖恪刚想起身去拿毯子的时候手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江与别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没有勇气去接。

最后还是肖恪接了电话,静静的听完电话那端的话,回道:

“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才发现江与别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肖恪蹲在江与别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轻声道:

“哥,叔叔走了,我们去送送他。”

凌晨2点钟,三个人一起开车前往医院,短短几分钟的路,车内压抑的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宋毅开车,江与别和肖恪坐在后座。

江与别的手很凉,纵使肖恪一直握着却怎么也暖不热。

病房里江爸爸还躺在那里,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了呼吸,睡的也更安稳了,可能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连眉头都是平的。

江爸爸走的很安详。

江妈妈坐在病床边上,很平静,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了肖恪和江与别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晃了一圈,没说话,肖恪倒是看到了,想要抽出来,却被江与别死死握着。

肖恪不明白江与别是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被江妈妈发现,还是说此时此刻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找一个依靠。

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江与别需要,只要江与别不放开,那他就不会放开江与别的手。

这一辈子都不会。

江妈妈到底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淡淡开口:

“从你们回来就应该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儿,人都有这一天,别难受。”

难受吗?

难受的,虽然多年不见,虽然感情淡薄,但到底是父亲,到底亲近过多年,只要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江与别不可能毫无感觉的。

更何况,他们也并非真的埋怨自己。

可是母亲说的也对,人总是要有这一天的,他必须要接受,就像14年前,接受江离的离开。

“小离一个人在那边过了13年了,他的性子多半也交不了什么朋友,这下好了,你爸去陪着了,那些小鬼要是再敢欺负他,也有人护着了,他们父子俩会过一个好年的。”江妈妈看着江与别,轻声道:“小离有人陪了,你也该放下了,快十四年了,够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江妈妈第一次开口跟江与别提及江离,不止是江与别,就连宋毅都愣住了。

而江与别像是一直绷着的那根线突然断掉了,红了眼眶。

不知道江与别是突然放下了,还是说父亲的离开到底还是让他承受不住,清晨的时候江与别突然发起了高烧,昏睡不醒,一直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一会儿喊‘小离’一会儿喊‘爸爸’,肖恪不放心江与别,一直在身边守着,江爸爸的所有后事都是宋毅一个人操持的。

江妈妈没有在医院陪江与别,也没有去殡仪馆陪江爸爸,她说,江与别有人照顾,所以她不担心,而人死如灯灭,自己再去陪江爸爸,他也是感受不到的,而她太累了,也想去休息休息了。

肖恪不可能拦着,只是又有点不放心江妈妈的状态,将他送到医院门口嘱咐了又嘱咐,江妈妈原本话不多,但这个时候却也跟肖恪说了几句话,她问肖恪:

“你和江与别是什么关系?”

肖恪看着江妈妈有瞬间的紧张,没说话,江妈妈微微笑了下,也不再问,只是轻抚了一下肖恪的脸:

“谢谢你的出现,去陪着江与别吧,两个人要好好的。”

那一刻,就连肖恪都明白了江妈妈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您,阿姨。”

江与别高烧了三天才算是退了烧,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连肖恪都跟着清减了不少,江与别下床的第一件事是抱了抱肖恪,亲了亲他的耳朵,说:

“小朋友辛苦了。”

肖恪没说话,只是照顾江与别吃了饭,然后他们直接离开医院去了殡仪馆。

这一天距离过年还有五天,这一天,是江爸爸下葬的日子。

江爸爸的墓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和江离是挨在一起的。

墓园里,肖恪第一次见到江离,墓碑上的照片里,他温暖也阳光的笑着,对着来看他的每一个人,展现最温暖的善意,他的五官和江与别真的很像,都是一眼看去让人舒服的模样。

肖恪静静的看了江离很久,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江离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墓地,江与别说:

“那是我妈的,她说将来走了以后要和我爸一左一右的守着小离,好好护着他。”

其实人都死了,即便有来生,都过去了14年,江离也早已投胎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喜怒哀乐了,任何的形式不过是让活着的人好受一些罢了。

但肖恪喜欢这样的仪式感,所以他握住江与别的手,说:

“我们也葬在这里,你守着离哥,我守着你。”

江与别侧目看向肖恪,缓缓笑了。

后来离开墓园的时候,肖恪却没动,对江与别说:

“你们先走,我跟离哥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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