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梦之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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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震天,齐呼三响,从山门内传来绵厚的钟声与回音揉成一股,在穹窿山亘古长流的灵山秀水间盘横不散。
话音一落,穹窿山派上下在兀自回响的钟声中长揖不动,深深合下腰去!
任孤鸣二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场面,弟子们从山门直长阶尾,整整齐齐静立行礼,他在半空中将一切收至眼底,几乎要热泪盈眶。
一直以来,“寒川君”都像一个符号,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直至此刻任孤鸣才感受到这个背锅小男二是活生生的、立体的——即使仙逝十年他也有着极高的威望,生前有挚友、爱徒、还有无数曾经有过牵扯的人。
这些线条交织出的温和的影子,或许正在穹窿山的上空静静俯视着这一切。
他稳稳落在山门口,弟子们肃静无声的队列里不知谁先喊了一句:“寒川君!”只听接二连三的呼唤有高有低,似一群盘旋的鸿雁漂泊过缺席的十年光阴,欣喜地落在他肩头。
少年疾行两步,猛然下跪:“师父!微恒把穹窿山照料得很好,没有辜负您的嘱托!”
他一抬脸,眼泪糊了满脸,一点信上字迹的淡然风骨都没有,他揪着任孤鸣衣袖道:“我知道您不会有事的,我就知道的!”
任孤鸣微微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顶,他鼻腔一片酸楚,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影响,他原本伶牙俐齿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抱了抱这个肩逾重担的孩子。
整个穹窿山派都沸腾了。雪青色外袍的弟子簇拥着寒川君一路进了山门,资历老的殷切望着他,资历浅的新弟子偷偷打量他,众弟子闹哄哄挤成一团上了山。
“风雅端秀”四字足以概括穹窿山风景,与任孤鸣曾经想象过的恢宏建筑相距十万八千里,山上终年被轻飘飘的云雾笼罩,建筑风格大多精致流畅,很有些缥缈气质。
最里头是一片葳蕤茂盛的竹林,任孤鸣心下了然,信步进了丛生竹林,见尽头有一间黑檐白墙的简单屋舍,廊前系着的几只胖墩墩的风铃正随着风侵竹林一荡一荡地摇晃。
这个寒川君品味挺高雅嘛。他自然而然便从容推门进去,那扇封闭了十年的门徐徐打开,倒叫他生出一种光阴荏苒之感。
燕微恒——寒川君倒霉催的小徒弟喜滋滋揣着手等着师父夸他:“师父,您的望云居一直有专人打扫。”
他又引着任孤鸣往外走,他这才发现这片竹林尽头居然是一片修得工整精巧的观景台,从此处望去,停云近在指掌之间,百年山派的风骨、建筑,铺张成肃静的长图,借巍峨山势绵延向远目不及之处。
“凭虚登仙台近年重新修缮了,新阔了些壁画斗岩,校练场也多增了些。”燕微恒指着不远处背书似的一一道,“师父您当年的园子徒儿也有叫人重新打理,偶尔也给师兄弟们尝一尝。”
他又虚虚指了一指,相较于之前罗列的几处声势浩大之所,这个“园子”格外不引人注意,任孤鸣一时间没看清在哪,便也寥寥带过了。
“我想自己回去坐一会。”任孤鸣沉默了许久突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
“那徒儿先去看看宴席准备得如何了。”燕微恒殷殷道:“除了玉空玠前辈,还有几位附属穹窿山派的门主前来道贺,席面出不得差错,徒儿这就去看看有无纰漏。”
这些人倒是消息灵通,估计是来看看这位寒川君是什么态度。
任孤鸣心里冷笑,面上却一丝都没表露出来,还是笑眯眯地应了,独自回了望云居。
寒川君身前屋内布置十分简便,书案上还摊着几本没看完的书,好似主人只是临时出门闲逛片刻即归似的,他绕过那扇干干净净的素面屏风,极醒目的位置放着一樽乌木的置剑架,架上托着一柄寒霜璨银的佩剑,那佩剑与他遥遥相望,剑柄上垂着的银丝剑穗却无风晃了晃。
他拿起剑,见剑鞘头烫着两个舒展的银字。
殒星。
他突然想起来在大梁山步岑姜所说的话“你是不是还要说你那把剑叫殒星”,彼殒星必然是此殒星了。
原来这才是原身的佩剑吗?他好奇地抽开剑,只觉得用了千钧之力,才将殒星剑拔出了一线——
刹那间,一团温吞的银光从黑漆漆的剑鞘深处亮起,那银光温暖又熟悉,仿佛是从黑夜里陨落的第一枚星子,昭示着不明前程的晦涩开端。
与此同时,公珩留给他的纸人疯了一般冲出来扑到了剑柄上,背后符文如血大盛,却在接触到银光的一瞬间就黯淡下去,轻飘飘跌落在地面化作一抹尘埃散了。
任孤鸣什么都没看见,他脸上的神色一片茫然空白,双手仍维持着拔剑的姿势,那银光燃成一朵亮晶晶的慈悲莲贴在他心口一动不动。
他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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