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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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挣扎了半天,还是发现自己做不到无视季岩的问题，季岩也不催促她,但是米冉就是觉得她肯定知道自己没有睡着,只是静静等着。

“我没有后悔。”米冉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想了很久,只说了这五个字。

“嗯。”米冉不知道季岩这个回应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问，他又抛出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平地一声雷，“轰”得一下，炸得米冉眼冒金星。

长时间不否认，会被解读为承认。

季岩似乎对她的生活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有兴趣，想了解到底，“是我认识的人吗？”见米冉不回答，他继续问：“是……你朋友？林翰？”

米冉忍不下去了，“不是！”她轻叹一声，“你不要猜了，没有那么个人。”如果说见到季岩生气她只是有些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她是非常后悔！

“明天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睡吧,今天晚上,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然而季岩显然不想就这样放弃。

“你刚才说，你从小生活在一个父母不相爱|的家庭环境里,你也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有想去爱的人,我想过了，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我应该放你一马。”

季岩的声音静静流淌在这样黑暗的夜里，米冉全程睁着眼睛，直到酸涩不已才想起来要眨眼。

“刚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不该……”

“季岩。”米冉沉着冷静地叫他的名字。

“嗯？”米冉听见这疑惑的声音闭了闭眼睛，“我想跟你面对面说话。”她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个身。

季岩没什么迟疑，估计以为米冉不喜欢背对背和人说话，也转了过来。

房间拉着窗帘，外面的光照不进来，这里也不是城市热闹的街区，晚上就像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很晚但是一丝丝声音都没有。

米冉一开始还担心房子不隔音，但季岩起了这个话题，她就不担心了，若是说谁对这里最熟悉，自然是季岩。

她眨眨眼睛，却还是只能在习惯黑暗后看到季岩的脸部轮廓，不过她记得季岩的样子，眼睛不算太大，但每次皱着眉头的时候眼中的情绪一览无遗，那时候米冉都很想抱抱他，他的鼻子很挺，嘴唇有点薄，看起来很冷漠，配合着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很难接近的样子。

“我是有了喜欢的人，在认识你，跟你结婚之后。”

米冉看到季岩微微抬头，有片刻的愣怔，可能在刚才之后，不相信米冉能这么轻易承认，他轻咳了一下，似乎想缓解气氛说点什么。

“……”

没有丝毫防备被突然袭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还是让他震惊不已，米冉的嘴唇有些凉，触碰到他的之后立刻离开，季岩在黑暗中可以看到她刻意地牵起一个笑容，如果能看清，肯定很刺眼。

“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他听到米冉这样说。

这个消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以至于，一时间完全忘了如何回应。

季岩看着米冉再次转过身去，不知道她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瞒不了你多久，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想骗你，今天晚上是我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不用介意，睡吧，有什么决定，明天之后再说。”

米冉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季岩猜她现在心情一定很差，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米冉曾经定义过他们两个的症状，亲密关系恐惧症，而有这种症状的人，最害怕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

季岩没有动，看着米冉的背影，轻轻闭上了眼睛。

可能因为做了大胆的事，米冉以为不会睡着，脑袋却昏昏沉沉的，睡得很熟，醒过来还是有点头晕，发现自己大概有些发烧，悲剧。

季岩已经不见人影，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薄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帮她盖上的，米冉不知道季岩现在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面对她，不过怎样都好。

曾经她一个人的秘密，现在多了一个人知道。

她不后悔。

洗漱下楼，发现季岩正和胡阿姨说话，看到她站在楼梯口，季岩招呼她下去：“来吃早餐，胡阿姨专门给你留了。”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米冉差点儿就要相信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了。

“快来啊，阿姨帮你热一下。”胡阿姨见她没有动，也跟着叫她，米冉回神，笑了一下就往下走。

“我睡太熟了，大家呢？”米冉问的是季岩，回答的却是胡阿姨：“先生太太出去先处理一些事情，风少爷还没起来呢，你睡得好就好，昨晚太太跟我说，担心你认床睡不着。”

“我不认床的。”米冉乖巧坐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