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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泽哥还是徐韬哥?”陆听音不以为意,“难不成是你学校的同事?也对,到了你这个年纪,也应该适时参加一些夕阳红团建了,你们跨年活动是不是还包括跳广场舞啊?我觉得你可以去竞争一下c位。”
岑岁愣了下,旋即笑了出来,连带着手都在颤。
陆宴迟有些握不稳。
在他分神的空档,岑岁顺势把手抽了出来。
陆宴迟轻嗤了声:“能闭嘴吗?”
“不能,”陆听音果断拒绝,“你身边到底是谁啊,男的女的?”
陆宴迟换了只手拿手机,淡声道:“有事吗?”
陆听音:“你这语气,该不会是女的吧?”
他嗤笑了下。
安静半晌。
陆听音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充气娃娃?”
“……”陆宴迟冷下脸,直接结束通话。
-
陆宴迟输完液都快十二点了。
回去是陆宴迟开的车,岑岁坐在副驾驶,转头看向窗外。护城河对岸高楼林立,灯光交织成璀璨星光,led屏上有字闪烁。
岑岁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九分。
led大屏已经开始进入跨年倒计时,岑岁突然扭头叫他的名字:“陆宴迟。”
陆宴迟:“嗯?”
“陆宴迟。”
“嗯。”
“陆宴迟。”
陆宴迟笑:“怎么了?”
岑岁歪头看他,“陆宴迟。”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陆宴迟专注地开着车,轻轻地应她:“在的。”
岑岁看了眼led大屏,只剩下二十秒。
岑岁:“陆宴迟。”
陆宴迟:“嗯,”
“陆黛玉。”
陆宴迟眉梢稍扬,“嗯?”
岑岁丝毫不觑:“陆黛玉。”
片刻的沉默后。
陆宴迟像是败下阵来,用气音回她:“嗯。”
led屏幕上的数字,恰好归于“0”。
同一时刻。
岑岁嘴角上扬,她狭长的眉眼轻挑勾起潋滟笑意,声音细软,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新年快乐啊,陆黛玉。”
陆宴迟愣了愣。
他转头看她,将外界的灯光拉开,整张脸浸在昏暗之中,但他双眸却异常的亮,映着不远处盛放的烟火般,璀璨又明亮。
下一秒。
车厢里响起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细碎浅淡的笑意。
“新年快乐,岑岁。”
-
元旦之后就迎来了考试周。
孟微雨其他几门功课都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门高数在下周一考。周五考完,她马不停蹄地跑回家,到岑岁的房间求救:“姐,救命!”
岑岁拿起她扔在床上的笔记本翻了翻,皱眉:“高数笔记本?”
孟微雨点点头:“我不会做。”
“那你和我说什么?”岑岁的心里冒出了个想法,神情古怪,“你该不会想让我教你吧?我看上去像是会做高数题的人吗?”
“……”孟微雨说,“我当然不是让你教我。”
“那你和我喊‘救命’?”
孟微雨扯着岑岁,强迫她看自己,“姐,你能帮我去找隔壁陆教授吗?”
岑岁盯着她,好几秒后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让我去问他要考试.答案?不行!”
孟微雨的表情一顿,“我的意思是,让他给我私下补个课。”
误解了她的意思,岑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嘴角,“你想让我找他帮你补课?”
孟微雨点头,拿过笔记本,“也不用很多时间,我就一些题还不太懂。”
岑岁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他?”
孟微雨:“那不是怕被拒绝吗?”
“……”岑岁失笑,“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你又是他学生,他肯定会答应你的。”
孟微雨仍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你帮我去求他吧,姐。”
最后还是岑岁带着孟微雨去对门找陆宴迟。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陆宴迟敛起嘴角的笑,语调清冷:“怎么了?”
岑岁:“你在忙吗?”
室外温度低,穿堂风阵阵,陆宴迟侧过身让她们两个先进屋。
“她有几道题不会做,想问问你,”岑岁指了指孟微雨,又顿了下,“不过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吧。”
孟微雨在边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陆宴迟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眼镜,神情清冷,“没事,来我书房吧。”
孟微雨忙不迭地跟了过去。
客厅里只剩岑岁和函数面面相觑。
岑岁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论文,全是数学公式和推理过程,除了数字她看得明白,其他的一概认不出。她看了眼身边和玩具玩的起劲的函数,眼睛弯成愉悦的弧度,把函数抱了过来,指着那和天文数字没什么差异的论文和函数说:“不要玩了,我们来学习。”
函数:“……”
你这婆娘自己都在高数课上睡觉,还好意思和我说这句话?!
岑岁把它抱在怀里,谆谆教导:“函数,猫也要有上进心,我们要做猫上猫,懂吗?”
函数拉长了声音:“喵——!”
我不!我只想做废物!
和函数斗争了几回合后,岑岁终于大发慈悲地把它放开,顺手把凌乱的茶几收拾了下,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那边,听到里面陆宴迟教孟微雨解题的声音。
她嘴角松开,转身回了孟家,进厨房给他们做点心吃。
她做了蓝莓爆浆蛋挞和棉花糖布朗尼。
考虑到陆宴迟的胃,她给陆宴迟做了小吊梨汤。
等待小吊梨汤里的银耳出胶的时候,孟微雨拿着记满笔记的笔记本从对门回来了。听到动静,岑岁从厨房探出头来。
岑岁:“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闻到香味,孟微雨放下笔记本就钻进厨房,她捡了个蛋挞啃:“陆教授身体不舒服,让我明天再过去。”
岑岁皱了下眉:“身体不舒服?”
“他讲题的时候还在咳嗽来着,”她往锅里看了眼,“你在煮什么啊?”
岑岁说:“小吊梨汤。”
“给陆教授的吗?”
“也给你喝。”岑岁笑了下。
孟微雨又拿了个蛋挞:“算了吧,我才不和陆教授抢呢。”
又等了会儿,岑岁才把装着小吊梨汤的锅端了过去。
陆宴迟家的门没有关实,露出一小道缝来,岑岁用手肘一推就推了进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沙发上似乎有个人。
岑岁的脚步一停。
对上陆宴迟的视线。
看到她手里端着的锅,陆宴迟起身朝她走来,接过她手上的锅往餐桌边走,语气似玩味道:“我怎么觉得我家里多了个田螺姑娘?”
岑岁:“五千字检讨换了个田螺姑娘,我要是你大半夜都会被笑醒。”
陆宴迟侧头看了过来,眼梢带笑,没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像是在间接否认她的话似的。
岑岁的心情不太痛快,她进厨房拿了餐具出来,装了碗小吊梨汤给他,瞅了他一眼:“你不要觉得下厨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没这么觉得。”陆宴迟扬了下眉,“我不是在夸你吗?”
岑岁在他边上坐下,低哼了声:“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陆宴迟尾音上扬,散漫道:“那应该怎么夸?”
她抓了抓头发,也没想到要怎么夸人。败下阵来,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刚煮的小吊梨汤,你喝喝看,味道还喜欢吗?”
陆宴迟轻笑了下,随即拿起勺子喝了口:“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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