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织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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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丧事过后,朝廷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暗地里更加波云诡谲。
按理说皇太后成了唯一摄政的人,朝中又无辅政大臣,文武百官应当是一条心才对——但这只是理想状态。
有人衷心摄政王,对而今朝政抱有不满。
有人不满皇太后女主摄政,总想着鸡蛋里挑些骨头。
有人生怕楚楚独揽大权后外戚干政,时时刻刻盯着英国公府林家。
而今林桓岳不过五十出头,已经是二品的镇国大将军,掌管着京城防务,又因皇亲国戚身份封了英国公,连其独子也已经是正六品的太常寺少卿,由不得为富贵者赤目嫉恨、为国者担忧心悸。
如朝臣们所想的,楚楚接手所有朝政的过程并不顺利。
这事儿的就和当皇帝一样的道理,如果只想做个随心所欲的昏君,那么再简单不过,但如果真心想将百姓生计抗在肩头,则注定步履维艰。
但楚楚并未像某些人期待的那般,最后崩盘了收拾不了局面,不得不请人襄助。
文武百官听闻太后早起用膳时都在批阅奏折,听闻太后每晚子时三刻后才歇息,听闻太后连午觉也不睡了……听闻太后处理政务的速度越来越快,听闻太后已经有心情看小姑娘们在花园扑蝶,听闻太后宫里似乎养了男宠……
咳咳,混入了什么奇怪的消息。
但事实就是,春华秋实,楚楚顺利接手了所有朝政,发布了一条又一条政令,替换了一批又一批官员,增加了一个又一个女官,而敢于正面反对她的人越来越少。
御史台的言官们天天绞尽脑汁上奏,上演“君臣相得益彰”的戏码,但昨日说的是西街的流言蜚语,今日说的是皇家庄园过于奢靡,总之皇太后下了决心要发布的政令,大家意思意思反对几句,该准备就好好去准备吧。
建和八年,楚楚在独自摄政三年后,初次试探着伸出獠牙。
以研究出了新的纺织技术为由,在盛京城京郊开设了皇家纺织厂,只招募心灵手巧的女子做活计,并在西南、东南等盛产蚕桑之地设立官府收购点收购蚕茧蚕丝等原材料。
众大臣这才知道,从去年就开始修建的皇家别院,用途竟不是为了太后和皇帝夏日避暑。
但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虽说朝廷向来重农抑商,但自古以来就有皇商存在、织造关系穿衣,人对这方面的需求是绕不开的,太后有意推出更新的纺织技术,夫人姑娘们期待新样式的布料,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御史大夫憋了半天,小声道:“太后,仅招募女子做活计,似乎……不妥,自古女子不宜抛头露面……”
“爱卿说得好,自古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因此皇家纺织厂要么招募男子要么招募女子,总不能男女混着做活。”楚楚在垂帘后俯首称叹,“既大家觉得不公,那就于半月后在京郊举行一场比试,各选三十名男子和三十名女子,展示刺绣与织布技艺,以优者取胜。”
文武百官:……闹呢?
满京城的男子,能挑出几个会缝补的就上天了,还要胜过日日精于此道的女子,这是做梦呢吧。
“怎么,莫非众位卿家认为,哀家的话哪里不对?”楚楚追问。
文武百官齐齐躬身,口称太后英明。——我们觉得哪儿都不对,但是在找不出开口的方式。
听说当天御史大夫回家的路上被混混拉进巷子里打了一顿,次日上朝时腿还有些瘸。
半月后的比试结果显而易见。
站在太后这边的朝臣一开始就躺平了,余下不服气的满京城搜罗“人才”,也只寻到些死了老婆的鳏夫,缝缝补补尚且勉强,绣花……鸭子和凤凰分不清的水准吧。
男人们比试当日不仅丢了人,还让姑娘们大大的长了脸。
许多男人口中嫌弃着“不就是绣花织布么”,可瞧见皇榜上每日最少五十文的工钱,身体已经很诚实的催促着老婆女儿去报名登记了。
——皇家纺织厂才开始运作,需要的人手有限,还得通过选拔才能上岗呢。
有了皇家纺织厂的教训,次年楚楚将皇家纺织厂改为皇家织造厂,把业务范围从缫丝织布扩展到还会制作成衣的时候,文武百官默默闭了嘴。
御史大夫谨慎思考许久,才敢走到殿中进言,认为皇家织造厂做出的衣物固然精致,但与民争利大有不妥。
楚楚觉得很有道理,当场给御史大夫赏了柄玉如意,并“忍痛”命人将新式织布技术整理成册,印刷后分发到各州府去,命各州从当地选出一家或者数家富商出资修建州府纺织厂。
朝廷出技术,占两股;富商出钱,占八股。州府纺织厂可在朝廷监管下自行经营。
这下大家不闹腾楚楚了,改为议论纷纷。
从“皇家织造厂”到“朝廷出技术”,这中间可是差别大了去,朝廷出技术,到时候所分得的红利自然是属于国库的。
国库充盈了,礼部的仪仗队、工部的灌溉渠、兵部的武器盔甲……不就可以伸手找户部尚书要钱了吗?
……朝廷出技术的话,两股是不是少了点?……但空手套白狼,三七分的话感觉又有点过分?
宴太师站出来,肯定了太后为民谋利的善举,但又疑虑此举会不会过度抬举经商风气,影响农业发展。
这下楚楚不乐意了。
“爱卿说不可与民争利,哀家就将姑娘们辛苦专研纺织技术拿了出来,而今倒成了哀家的不是?
怎么就影响务农了?种桑采桑不是农事?养蚕不是农事?哀家不让百姓种田了?纺织、制衣、刺绣都是女子的活计,影响当爹的插秧还是误了当儿子的收高粱?”
楚楚义愤填膺。
宴正听得她声音里有了泪意,几乎能想到太后坐在帘子后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忙不迭的解释自己并无诘问之意。
但皇太后她不听,只继续怒声道:“哀家看,错的并非纺织厂,是提出此事的人是哀家……太师既然如此不满哀家处理政务,不如这个太后让你来当好了!”
宴正:……
默然片刻,宴太师乖觉的跪了下去。
“臣言语过失,太后恕罪。”
……太后您也眼看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像当初小姑娘样娇气呢,也忒不讲道理了!
罢了,太后说得也有道理,纺织厂都是招募女子做活,也不影响男子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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