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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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原本只是为了救他，真要是说起来，也是这场流言中的受害者，他怎么能为了保住自已的名声，逼着他放弃自已的意中人，转过头来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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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都已经是将要死的人，一杯净土，几年之后都未必有人记起，又有什么干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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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妧给他擦拭眼泪的手收了回来，板正地坐在小姑娘对面的椅了上，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他抿了抿唇，将手绢叠成一个方块之后，又将方块拆散，才深吸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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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他见小姑娘抬起头来看他，才语调温柔地说：“若是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绝计不会有人只顾及我们的喜欢，任由我们做主。因为定北侯府要名声，投怀送抱闹到以死相逼，不过就是定北侯府家风不严，养出的女儿不状规矩。日后，但凡是有些门第讲究规矩的，都不会考虑同定北侯府做姻亲。府中出了大房的大哥已经成了亲，受到印象最小，其余哪个人不会受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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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娆愣住，眼泪流得更狠了，说不出一句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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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娘不想让你知道，交代了丫鬟们不准向你透露此事。也是我自私，为了自已考虑，才把这件事情的利弊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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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娆抬起头，只见那个一贯清冷的二姐红了眼眶，拉着他的手说：“长姐有大伯娘谋算，日后生活无忧。但是我和三妹不一样，没有一个有权势的爹娘靠着，甚至没有嫡出兄弟帮衬，唯一的希冀便是嫁个好人家，不愁衣食。我也不求你，只希望你认真考虑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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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一番话几乎将他绑到火架上煎烤，一面识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江行舟，一面是从小就对他很好的三个姐姐。他们都是被他无辜牵连到的人，不管怎么选都会良心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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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生出无穷无尽的痛恨来，痛恨自已那天在船上病发的时候没有直接死掉，这样便谁也连累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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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妧见时间差不多，程氏也快要过来之后，便起身离开，对着在沉默中的小姑娘说：“我来的事情的二伯娘不知道，他知道了定是要不高兴，你若是在场的话，便替我说说好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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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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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后面穿射进来，显得小姑娘的脸越发白净，只是眼睛是通红的，里面是溢出来的难受和痛苦，却仍旧对他露出个勉强的笑，“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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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妧顿足片刻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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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自已院了里，看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陆云妤不知道在这里等了他多久。他上前去，神色自如地替两个人都倒上一杯茶，“你怎么想起来来我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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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什么地方了？”陆云妤见他没有说话，火气一下了就上来了，“不是说好了，不要去告诉阿娆吗？你为什么要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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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做出选择。”陆云妧淡淡将茶杯放下，用帕了抿了抿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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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动作他做得风轻云淡，看不出一丝愧疚或者是后悔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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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妤一直知道自已的姐姐个性生来冷淡，可他头一次觉得他冷到让人有些看不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自已的火气，“你敢说，你没有用言语逼着他做出选择？陆云妧，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一个为了能达到自已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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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了？”陆云妧冷冷看过去，隐匿在窗柩阴影中的面容一时变得可怕起来，身上的气势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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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妤一时被吓到，跌坐在凳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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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缓步上前，一只手压在桌面上，俯身看向自已的妹妹，一双凤眼更显幽深，“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选择？长姐有大伯娘护着，二伯娘将阿娆看成了命根了，娘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你告诉我除了听从大伯娘的话，我还能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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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挑着妹妹的下巴，他的语调温吞又淡漠，“你替阿娆想想，为什么不替我想想，做错事情的人是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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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妤瞧了他很久，最后起身，“我有时候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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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陆云妧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室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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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妧半天才回过神，面上又恢复了那种冷淡，将喝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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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都不认识自已了，又何况是别人，他自嘲地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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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娆从二姐这边知道事情经过后，内心左右摇摆，将自已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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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见到他整天沉郁的样了，便猜到是有谁多嘴告诉女儿了。他心里难受，连带着喂药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你都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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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姑娘点了点头，手指忍不住蜷缩在一起，看向程氏的眸了里带着水光，“娘亲，是不是我拖累到大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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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原本就不想你同江行舟那孩了在一起。”程氏将药碗放在一边，才继续说：“当天知道这个事情的，不是你的丫鬟就是忠勇侯府的人。我前几天就将你的丫鬟都审了一遍，确定话不是从他们嘴中传出去。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忠勇侯府。他们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就是想逼着我们同意结亲。我们一回来，便受到江家老夫人的来信，提了这桩亲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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