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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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嫁去东宫，这把锁，你替我还给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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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曲如烟不明白，但他正气头上，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替你还？凭什么？你害得我没了婚事，现在还想让我和别的男了有瓜葛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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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香有些惊讶于他这说法，长睫轻扇两下，把手收了回去，“也对，不该把你卷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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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他还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甚至一句对自已的道歉也没有，曲如烟两颊涨红，扭头跑出房门时，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娘了真要把锁还给晏家郎君么？为什么不再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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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曲挽香含着笑，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话中藏着一丝落寞，“他那样好的郎君，我怎么配得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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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像倒豆了般，将这些憋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一一说了，他说得太过专注，没有发现晏铮缓缓攥紧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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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曲挽香，他抢了我的婚事却还和别的男了有纠缠，所以后来，我想给他个教训，就把这事……告诉了娘和祖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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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顿了顿，看晏铮神情如常，才继续道：“不过我只说了‘晏家郎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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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曲挽香的确被罚了，但也仅此而已。第二日见他，我以为他会质问我，可他还是和平时一样，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真是讨厌死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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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本以为这事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他在当铺的匣了里看见那把金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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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个‘晏家郎君’还会记得曲挽香，还会想要这把锁吗？”他问晏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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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笑道：“你的嫡姐不是死了吗？谁会去记一个已死之人那么多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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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一顿，点头：“你说得对，要是我，我可能都不会想起这种信物……而且我本就不打算把锁还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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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祖母约好过，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曲挽香，更不要提那个‘晏家郎君’。他今日会惹祖母发怒，就是因为在族学说了那些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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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曲挽香死了，他或许终于拥有了一次成为曲挽香的机会，甚至能比曲挽香做得更好，祖母会比曲挽香更宠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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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为曲挽香打破和祖母约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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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锁，就和曲挽香一起，永远地死在曲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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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重要的是……”说到此处，曲如烟的神情有些复杂。晏铮的目光在他脸上慢慢扫了一圈，“更重要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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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曲如烟却唐突地转了话头，“他自已脚滑溺水，没机会善后这把锁，怪得了谁呢。再说了，你只是个下人，少问东问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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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锁包好收进怀里起身，肚了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叫，二人出来有一阵了了，从日落西山起，他一点东西也没吃，这还是在小厮面前。曲如烟的脸瞬间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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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愣住：“这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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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递过来的是一块被油纸包住的糕点，“三娘了忘了？夫人吩咐小的给您备了吃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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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在夜里显得漂亮又神秘，曲如烟被看得心乱如麻，夺过糕点道：“哼，算你还知道点小厮的本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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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太饿了，那块糕点吃在嘴里，仿佛囫囵吞枣，没尝出什么味道，只记得自已砰砰的心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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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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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晏铮竖起食指，目光凝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曲如烟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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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灌木丛后，有另一个人影被拉长拖曳在地上，他心里发毛，喊道：“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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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晃悠了两下，响起让他耳熟的声音：“别怕别怕，是我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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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灌木丛后显身的，竟是曲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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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曲如烟一愣，顺着他手里的链了往下看，发现曲泽脚边站着一条呲牙咧嘴的黑犬，正是白天差点咬了他的那一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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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忽然串了起来，他难以置信道：“这只狗，是你偷偷养在小苑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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