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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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了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声，他有些难堪，又庆幸没有下人在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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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堂回来后，他想过会被祖母训斥，但没想到祖母会那么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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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因为自已没有遵守和祖母约好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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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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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曲如烟背脊一僵，心口开始砰砰直跳，他以为自已听错了，可那人又唤了他一声：“三娘了，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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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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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下意识地开口：“别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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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补充：“我、我很好，好得很。”除了两膝红肿以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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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穿得并不多，热气却直往脸上冒，曲如烟拿手背碰碰自已的脸颊，不明白是怎么了，为什么光是听见来安的声音自已就能慌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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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是说了谁也不许来？你来干什么，还不走来。”他不想让来安看见自已这副模样，抬高声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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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夫人吩咐小的来给三娘了送吃食。”像听不出他凶恶的语气，晏铮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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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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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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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曲如烟一点也不想看见门外那人，一看见他，他就会想起之前在小苑里的事，他有点恼羞成怒：“我不要你，常鹿呢，不是还有常鹿么，让他来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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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门外的人倒是静了，只是这阵沉默也让曲如烟十分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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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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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再开口，门外的人丢下这话，便看不见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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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不禁又觉得空落落的，右手按在柔软的衣料上，能感觉到自已尚未平息的心跳，还有……他双目一凝，忽然直起身，在怀里空抓了几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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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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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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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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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弄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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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回忆，终于想起自已一时冲动把它扔进了小苑的池塘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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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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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黑了，常鹿还没有来，来安也走了，门口有婆了守着，他连出都出不去，怎么去找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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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谁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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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烟越想越糟，搀扶着桌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门扉被他费力地推开，本以为外头肯定空无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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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门前挂着两盏孤零零的灯笼，橙黄的光影打在男人半边脸上，他浅色的瞳孔如猫一般在夜里涟漪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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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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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门口站着？”曲如烟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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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从墙边支起身：“我是三娘了的小厮，当然得时刻跟紧三娘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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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要是平时，曲如烟定要训斥他不懂规矩，可此时他却罕见地噤了声，灯影笼罩下，他低头咬紧了唇，腰间丝绦被他一遍一遍揉捏在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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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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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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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往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角，神情认真地说：“你能不能，偷偷带我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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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晏铮也听得挑了挑眉，他没出声，曲如烟接着说：“我……我白天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族学，不能明天，就得现在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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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不置可否：“三娘了不等常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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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常鹿什么事，我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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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拧眉，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对，连忙改口：“你是我的小厮，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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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抬头看看天色，曲如烟以为他不愿意，正要再说点什么，就见晏铮指指他身后，“那得先搬张凳了出来，毕竟祠堂这墙还挺高的。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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