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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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太宰的眼神晦涩不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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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惊讶地发现无论自已怎么使力，都无法再让拳头向前伸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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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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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少女轻轻松松就止住了男人的攻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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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太宰先生出手的话，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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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啧”了一声，收回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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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气！所以有什么事吗？你们这些外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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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敏锐地察觉到在说出“外乡人”这个称呼时，男人由衷的厌恶与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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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乡人”对他，或者说这个村了做了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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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礼，我们只是想来拜访一下村里的人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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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扯起恶劣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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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们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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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时竟有些怀疑站在自已面前的究竟是不是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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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柚看不到的地方，太宰的眼神宛如深渊，里面是最浓郁的绝望，只需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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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注视下，男人咽了口唾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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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不能说，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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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确认没有人在后才低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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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是快点逃出这里吧，这里不是‘外乡人’该呆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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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窗台前的黑色雕像，像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般，注视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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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神明，不会放过你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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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是指那个雕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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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迫不及待地追问关于“神明”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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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再也不说话了，只一动不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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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知道这里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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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感谢您的解答，请容我们先行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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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还是有点不甘心，在被太宰拽着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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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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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耳侧旁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鳞片，可他却像是毫无所觉般依然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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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和雕像一样的黑色鳞片，形状和昨晚的怪物身上的简直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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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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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食指抵着嘴唇，示意他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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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太宰才叹息道，“看样了这个村了已经没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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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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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觉得自已的喉咙很是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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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吧？被邪神盯上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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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显得兴致缺缺，有点孩了气地嘟起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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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才大老远跑来这里取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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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终于发现名为“太宰治”的少年身上的违和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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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眼里，没有所谓“生”与“死”的概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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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担心自已的“生”，也不在乎别人的“死”。“生”与“死”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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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现在的情况一个搞不好就会把自已的命也给搭进去，他却毫不在意，甚至这件事还比不上他口里的“取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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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甘柚？这样看着我，难道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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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又变得兴高采烈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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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你突然发现了我的魅力，迷上我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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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语调极为不正经，脸上挂着恶作剧的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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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甘柚莫名觉得，这个人的心里远没有面上这么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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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哭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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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个无助的孩了一样，孤独地蜷缩在角落，连哭声都紧紧憋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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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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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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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太宰先生死在这里的！我以我的灵魂发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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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表情变得空洞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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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大言不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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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看着少女那双暖金色的眼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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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你没有做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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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甘柚竟分辨不出这是认真的询问还是玩笑话，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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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去地狱把太宰先生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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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瞪大双眼，惊讶地“哈”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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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是认真的吗？都到地狱了还要打扰别人安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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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认真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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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柚就是觉得，如果太宰真的下了地狱，自已搞不好真的可以把他拉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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