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浮出水面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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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晨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接那本札册，看着楚庄浩瀚说道：“之前您交给我的那呈冲开经脉的医术本属于通用秘术的范畴，为了救人自然是却之不恭，但如今这呈咒术却是楚庄浩瀚您自创的，既然是自创的，那就属于家传秘术，我一个外姓之人，又不是您的记名弟子，怎么能随便修习呢。”

楚庄浩瀚摇了摇头，直接将札册塞到了归晨手中说道：“通用秘术，家传秘术，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济世安民而存在的吗，不论传给谁，只要心地良善，能将这咒术用于正途，那就不枉费我研究时耗费的一番心血。”

这样的言论归晨倒是觉得新奇，她从小便听从父亲的教诲，从不曾将公仪世家女系秘术的修习之法告知他人，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归晨从不会推脱她父亲传授给她的秘术，也不会去强求父亲不传给她的秘术，因为在她心中，女系秘术是公仪世家的先祖传下的秘技，父亲既然身为家主，那这些秘术自然该是由他来决定传授给谁，所以也从来不曾质疑过父亲的决定。

但楚庄浩瀚这一席话却明显的否定了公仪世家，甚至是所有世家宗族一直以来不对外传授秘技的决定，归晨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楚庄浩瀚您这番话还真叫我不明白了，家传秘术当然应该是传给自己家的人啊，若是向您一样将独门秘技外传，那各世家还怎么立足啊。”

谁知楚庄浩瀚听完她的这番话，却板起了脸，声音有些发冷道：“你做秘术师到底是为了保护黎民苍生还是为了光耀你公仪世家的门楣？若是当年的轩辕世家也如同你这般作想，一味藏私，那如今又怎会有这么多的通用秘术惠泽世人呢？”

据传说，各世家宗族的神力都是由上古神祇所赐，他们依靠这样的神力创造了各派系的秘术，其中以轩辕世家的洪系秘术为公认最厉害的秘术派系。但轩辕世家却不像其他世家那般只将秘术传给自家的后人，而是将洪系秘术简化修改后教授给世人广泛流传，也就是如今的通用秘术。

归晨虽然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但却也不会忽略其负面的影响一味追崇，于是连忙辩解道：“轩辕世家不藏私，愿意用自家的秘技来惠泽大众当然是值得敬佩的，但造成的后果是否真的尽是好处却不得而知吧，有正直之人修习过秘术后匡扶正义，自然也就有奸邪之人修习秘术后为非作歹，若当初轩辕世家没有将秘术普及众人，虽然奉公守法的秘术师会减少，但使用秘术来行凶作恶之辈也会减少不是吗？”

这一番话让楚庄浩瀚愣了愣，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秘术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当然还是要看施术之人。”

归晨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够说动楚庄浩瀚不将这呈咒术传授给她，因为她其实并不想学习这呈咒术，虽然她很想救治廖墨奇和汝南的百姓，但却不能因此而去修习本不该穿授予她的秘术。

于公她既不是楚家门徒也不是楚庄浩瀚的后人，自然不该去学楚庄浩瀚独创的秘术。于私她最近吃了很多亏，不想再徒生事端，若是她修习了这呈咒术后楚庄浩瀚要求她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来作为回报，比如将女系秘术教授于他，那到时候就又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虽然归晨觉得以楚庄浩瀚的人品不至于做出这种令人不齿之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归晨觉得自己还是不得不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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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楚庄浩瀚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本意，依然对归晨说道：“你既然当初就能为了朋友而被砸断腿，如今更是可以为了汝南的百姓冒着风险查证求医，可见你是个心胸坦荡的人，我这咒术传了你也不算违背我研究时为了救人的本意，至于今后你是否愿意传给他人，又传给什么样的人，那都由你做主，我相信你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