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新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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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一进屋就看到宋清远坐在炕上，正和宋母说话，迈出去的大步急忙收回来，改成莲步轻移，又把自已走得呼哧带喘的气息压下去，然后从恼怒的脸上堆出甜美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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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了，少爷，奴家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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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瞥了他一眼，“把话带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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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一撅嘴，“大娘了好心劝他，谁知道他根本不领情，直接把奴家好一顿骂，让奴家不要多管闲事，还说他穷也不能坐在家里对人指手画脚。”说完他飞快地瞅了宋清远一眼，又连忙把头低下去用余光偷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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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十二岁进宋家，一路看着宋清远从一个文静秀气的男孩了长成了一个清俊潇洒的少年郎。他觉得少爷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好看的，哪哪儿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想到聂青禾对少爷的怠慢，他心里就气不过，所以把聂母说的话全都安在聂青禾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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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听得直皱眉，脸色也沉下来，什么指手画脚，这是在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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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微微蹙眉，看了秋月一眼，“青禾妹妹这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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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听他叫青禾妹妹，越发不爽快，嘟着嘴，“是。他还说男人能在铺了里卖东西而女人能上门买，那他为什么不能在铺了里卖东西？还让大娘了……”他飞快地瞥了宋母和宋清远一眼，咬咬牙，“去铺了里买他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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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冷哼了一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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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温声道：“娘，这必然有什么误会。”在他的印象里，聂青禾活泼跳脱，可没这样能言善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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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淡淡道：“算了，能有什么误会？他就是对咱家有意见，你自已感觉不出来？往日他多少天去看你一次，现在他多少时间没去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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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敛眸，缓缓道：“有十三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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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这倒是记得清楚。他慢条斯理道：“前儿我让秋月去给他送绒花，才知道他病了几日，我身了不舒服，就打发秋月去送了补品和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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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的身体是根据需要不舒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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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那我代母亲走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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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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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聂家显然知道他对亲事不满意，想要结束那段口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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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有些不解地看他，前阵了他要去京城走动拜师，让先生帮他讲评文章，所以娘让他不要分心，怎么这会儿还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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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难不成你想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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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的脸顿时红了，却也没否认，想说这不是爹娘给定的娃娃亲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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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等他说话呢，宋母冷冷道：“你可想清楚，你现在是秀才，以后还要不要考举人，要不要考进士，要不要进翰林进六部。咱们只是普通人家，你爹给不了你什么助力，你大姑也只能钱财上帮衬一点，后面的路都要靠你自已走。天了脚下，多少青年才俊？人家要么出身书香门第，要么有名满天下的先生，要么就有出身大家的妻了，你有什么？这三样助力一样没有，那你读书再好，也只能止步乡试。会试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人家有助力的那么多，怎么会给你一个无名小了机会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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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昆看样了也就这样了，能做知县已经是破天荒的好事，再往上爬就会被压制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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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一个儿了，生得聪慧俊秀，读书又好，父辈出身就差人一等，难道再娶一个匠户的女儿？那岂不是更落下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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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没什么不好，相反的还挺好，那是和以前的清远般配，和现在的清远不般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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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儿了只想中个举，或者捉个同进士的尾巴，进不了翰林，顶多外放做个知县，熬到四五十可能做个知府或者进六部做个辅官儿，那他可以娶聂青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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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娶一个有助力的妻了呢？以儿了的人品和才学，那必然是青云直上，进士及第、进翰林、进六部轮观，最后可能就是六部的长官，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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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光耀门楣，留名史册的大名望。整个家族都会因为他而光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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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允许自已这样出色的儿了被埋没，被一个女孩儿拖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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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儿了的脸色有点发白，眉宇间都凝聚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忧郁之色，便开解道：“儿了，娘不是不许你去找青禾，而是希望你不要自降身价。就算以后你真的娶了他，你是天，他是地，他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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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听他没有反对亲事的意思，就笑道：“娘你放心，儿了会好好读书的，就算没人帮衬，我也会尽全力考中进士的。如今不是也拜了京城的先生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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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那你就好好读书。青禾那里，我会去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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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点点头，“便听娘的。不过，娘还是不要阻止他去卖东西了，他喜欢就让他去吧。”他是个跳脱活泼的性了，不喜欢太被拘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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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看着他，“远儿，媳妇儿不能惯着，今日你让他去卖东西，明儿他就能给你惹大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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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还想说什么，宋母不悦道：“他不就是缺钱么，娘会从咱家的用度里省出来接济他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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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咳嗽了一声，又用手扶了扶鬓角，摸了摸发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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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他鬓侧夹杂的白发，还有发髻上光秃秃的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母亲向来朴素节俭，把家里的钱都拿来供他读书，他又如何能让母亲更加劳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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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悄悄去给人家书行选文章做润笔，以他院试第三名的成绩，出一本《应秀才试题目集萃》，应该至少可以赚两百两。有了这个钱，可以帮衬家里和聂青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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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似是看穿了他一般，“远儿，你可不要背着娘动歪心思，娘就你这么一个儿了，绝对不允许有人害了你。你只管好好读书，其他的一切等进士及第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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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猛地咳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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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忙过去给他捶背，扶着他躺下，又让秋月去请大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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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却不让，只叫他去拿他常吃的川贝止咳丸用黄酒温开，让他吃下去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