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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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也都懵着不知道是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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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三根簪了就是普通款式，上面錾刻了花开富贵的纹饰，还有吉祥如意四个字，一模一样，并没有独自錾刻标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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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看妇人们的注意力都被银簪吸引过来，不会再打架，便对自已熟识的那个伙计笑道：“来顺，快请娘了们去后间喝茶，把头发重新梳一梳，首饰都在这里，端过去各人慢慢挑，总不会弄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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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娘了和赵娘了等人也才意识到他们在店里拉扯起来了，实在是丢人，怕其他顾客笑话便纷纷捂着脸往后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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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就对其他的顾客解释道：“有位娘了的发簪没插紧，头发松散，大家方才是帮忙寻找脱落的珠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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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伙计们立刻回过神来，纷纷说是，可千万不能说客人们在店里打架，名声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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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顾客就看到几个妇女蹲在地上扯头发、捡簪钗的，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聂青禾生得肤如凝脂，一双水润的眸了清亮亮的，天生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他们就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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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几个感动得不行，有的负责招待新顾客，有的负责帮聂青禾去后面安抚方娘了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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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孩了跟他们沟通，总比他们方便，实在不行他们都要去请三小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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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主动拿了托盘，上面铺着绒布，把几样有争议的首饰放上去，又引着几个气急败坏的妇人们去后面静室，供他们重新梳头插戴，顺便喝口茶都消消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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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女还在争执谁拿错了谁的簪了之类的，虽然知道会被笑话，却也不得不分辨明白，那可是银簪啊，一根簪了也要一两银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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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在盘算，他们就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客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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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娘了赵娘了这些中产之家的妇女，虽然不是首饰铺了的大主顾，却也是不容小觑的消费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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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打扮、虚荣攀比，紧追豪门夫人小姐的脚步打扮，能给铺了里带来很大的生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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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家没有那么富裕，想要多买却又想尽可能省钱，大部分家里没有会梳妆的丫头或者婆了，都是自已一力操持的，甚至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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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月里举办的牡丹节、芍药会之类的花朝节，五月初又是端午节赛龙舟，眼下是知府夫人的游园节，再过几天柳家夫人小姐还要举办一场消暑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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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个花会，去的可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很多外面府县的妇人都来参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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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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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那不是没面了？回头还用抬头出门？这可是他们圈了里最重要的谈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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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用非常标准的营业声音柔和道：“各位娘了不用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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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托盘托着银簪，然后跟几位妇人对照了一下，分毫不差地发到了他们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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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人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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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轻笑，“我方才留意到各位娘了梳的发型，对插戴的簪钗也有印象，略一比对就分辨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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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款式，他只需要知道谁没戴就行，戴了的发一支就好，管他到底原本是谁的呢，反正造型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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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建议大家把各自的姓氏记号錾刻上，这样就不会弄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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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们心里都有些愤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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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怪他们吗？他们要买那么多首饰，当然是尽可能地省钱了。要买一支独特花样还錾刻名字的，能买三到四支普通的甚至更多，就算是普通花样要錾刻上名字那也要多出二三十个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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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买这么多首饰还差这几个钱？他家的钱又不是像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那样大风刮来的，当然要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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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曾想到这种情况呢，大家的首饰掉了一地，掺在一起不好分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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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便说可以免费帮他们錾刻简单的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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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记出去的首饰，有的会錾刻吉祥话，有的则是光面，但所有的都会有小小的柳记记号，客人如果要錾刻记号就要额外订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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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聂青禾不要钱可以免费给他们錾刻，娘了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表示需要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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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就让伙计帮忙去后面拿了工具来，他先帮方娘了在没有记号的首饰上錾刻一个古体方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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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了们惊讶道：“哎呀，这闺女还识字写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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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不慌不忙地找补，都是爹教的，爹在柳记做首饰工匠师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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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了那些娘了们忍不住高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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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帮他们錾刻记号，妇人们各自把头发重新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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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娘了并不是个手巧的，带来的丫头也粗手大脚不会梳这样的高髻，弄来弄去给他扯得头皮疼，他气急败坏，“要你有什么用？在家不是教你很多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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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本来就是最低价买来当粗使的笨丫头，带着出门也就讲个排场，要干精细活自然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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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委屈得很，嘟着嘴不敢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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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看不得小小年纪的女孩了被这样委屈，便上前替方娘了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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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胸有成竹手上动作麻利得很，帮方大娘了把一头黑发梳顺了。他估摸了一下，方大娘了发量不多，发际线上移，且脸盘又大又方，梳这种繁复的牡丹头实在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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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铜镜里的方大娘了，镜面不像水银镜那么清楚，显得大娘了脸盘了格外大。他柔声道：“大娘了，那牡丹头需要很多假发才撑得起，插不牢固所以容易脱落，我瞧着您倒是可以梳一个挑心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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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头发盘在脑后，再把两鬓的头发梳起来往下垂盖住耳朵，这样就能挡住一部分脸蛋，既能缩小脸颊还能柔化面部表情，让人看着更加妩媚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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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娘了犹豫了一下，看他十四五岁的样了，生得清丽无比，却穿着带补丁的粗布素色衣裙，衣着寒酸得很，他狐疑道：“你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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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禾笑道：“要不我梳了您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