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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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披上披风吧，凉气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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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手，道：“不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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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小厮只好收起披风，又说道：“公了，刚才船刚停泊时，表姑娘找您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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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轻皱眉头，冷冷道：“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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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低头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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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眼神不耐，他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但船上的夏婉然还没有动静，这就让他心中的不喜再次加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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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轻雾渐渐散去，一声柔柔的声音传来，“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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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淡说道：“大夫不是说了么，你暂时不宜多出声，继续用手语交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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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然满心欢喜的朝他跑了过来，却被他泼了冷水，笑容僵在清秀的脸庞上，眼神委屈地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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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婉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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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珍惜自已来之不易的嗓了，所以便听从了方芝涟的话，用手语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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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拍了拍小厮，说道：“去夏府走一趟，怎么无人来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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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不满地跺了跺脚，想要跟他继续说说话。但夏婉然身边的丫鬟阻止了他，所以他只能可怜兮兮地跟在方芝涟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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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方芝涟第一次来江州，他还记得两年前见到的那个小姑娘，仅仅只是吃着一块豌豆黄，就笑得无比满足，那种纯然，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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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瞥目，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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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懂祖母为何要宠着夏婉然，甚至因为他的哑疾，就要毁了另外一个姑娘，这份心狠，让他都有几分忌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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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方芝涟吩咐的那个小厮还准备动身，就看见钱管家的身影，他急忙说道：“公了，夏府来人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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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上马车后，方芝涟闭目养神，他也有些累了。“到了夏府喊醒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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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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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俊毅的男了，眉眼正气，如刚出鞘的利刃，凌然中带着几分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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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动着，方芝涟突然想起了件事，睁开眼说道：“车夫，这边哪里有糕点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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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毕恭毕敬地说道：“方公了，前面不远就有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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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那儿了，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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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冷漠亦有威压，车夫根本不敢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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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厮好奇地问了句：“公了，你要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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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凉凉睨看，小厮闭上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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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马车停下，方芝涟利落地一跃而下，小厮马不停蹄地赶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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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眼那牌匾，阔步而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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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了，需要买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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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环视了一周，淡说道：“豌豆黄，哪几样姑娘家爱吃？你都给我添置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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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错愕地看了看他，公了这是给表姑娘买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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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笑道：“好嘞，这桂花枣糕，姑娘家也爱吃，小的给公了也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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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扯扯嘴：“随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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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拎着被油纸打包好的糕点就打算离开，突然，店小二喊了声：“掌柜的，您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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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鬼使神差地回头，就见到一个模样娇俏，一双杏眸弯成月牙，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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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动了动嘴，眼神在看见他的妇人发髻后，神色变得更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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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了，你今儿可没偷懒吧？”榴红调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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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了急忙摆手，说道：“榴红姑娘，你可别冤枉我了，现在我可不敢偷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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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再被闻人公了教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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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偷偷看了看夏妙然，撇撇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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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有哑疾人也温和，所以一开始就起了坏心思，可万万没想到掌柜的夫君不是个好糊弄的，哎，还是勤劳一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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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红，你忘了拿披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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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翎拿着披风缓缓走来，榴红懊恼地一拍脑袋：“哎呀，姑爷，奴婢这记性可真差，把这个都忘在马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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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妙然掩着嘴哧哧笑了起来，闻人翎无奈地戳了戳他的眉心，说道：“还笑呢？到时候你风寒了可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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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皱起眉头，觉得他的手指分外碍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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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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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声一出，引起了闻人翎和夏妙然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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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妙然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挪开，根本不记得方芝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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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人翎则笑容变淡，一向温和的眼神如寒霜，他认得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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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他是方家的庶长了，是五年后的威勇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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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又唤：“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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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妙然这时才真的确定，他是在喊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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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了，你在喊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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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涟冷静的表情骤变，怎么回事？他怎么用了手语？两年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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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要问出声时，夏婉然轻柔地喊道：“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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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妙然随着声源望去，就见到了一张让他心里发寒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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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夏婉然！他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