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8. 鸡腿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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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灵泉一听徐灵山打算找她练习御风术，毫不客气，直接拒绝，同时怒骂“徐灵山，你是想拿我当沙包练呢？我才十二岁，连灵舍都没有显形，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经雁灵泉这么一提醒，徐灵山才想起来，雁灵泉只是个普通人。他给忘了。

“我忘了你还没灵舍显形了，那行吧，算了。”徐灵山说。

“等等！”雁灵泉又一声大叫，叫住了徐灵山，“你瞧不起我灵舍没显形？”

灵舍显形是雁灵泉的逆鳞，谁提谁倒霉。

“我没有瞧不起啊，你别多想。”徐灵山说，“你自己说你是个普通人的。”

雁灵泉很不满，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为了羞辱我？”

徐灵山“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都像你这么敏感？”

“敏感你个头，等着，我现在过来！”

雁灵泉气势汹汹地找了过来。

“你不是说不能陪我练吗？”徐灵山问，“你怎么还跑过来了？”

雁灵泉冷笑一声，“谁知道我要是不来，你怎么编排我呢，就算我没有灵舍显形，我也很厉害。”

徐灵山无奈至极。

雁灵泉这个小丫头脾气真大，一点气都不肯受。

而且有些时候，格外敏感。

“雁灵泉，我再认真给你说一次啊，我要羞辱你呢，肯定是当着你的面正正当当地羞辱，绝对不会这么含糊不清，你别再叽叽歪歪了行不行？我是真忘了你没有灵舍显形，在我印象中，你跟尹明药一样，都是继承者中的老土著了，有需要就直接想到了你们。”徐灵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样说你明白了没？”

雁灵泉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现在你赶紧回图书馆看书去吧。”徐灵山说，“免得到时候你又怪我耽误了你读书的时间。”

雁灵泉冷哼一声，说“我才不会干这种事。”

“真的？”徐灵山狭促地笑着，问，“那你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

雁灵泉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你不是想要练习御风术吗？虽然我没有灵舍显形，但是我很厉害的，各种各样的风系术式我都知道。”

“呵？”徐灵山问，“你当你是王语嫣呢？”

雁灵泉年纪小，并没有读过金庸，一脸茫然。

“王语嫣是谁？”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徐灵山感到遗憾，这种抛出一个梗却没有人接的感觉，真是不得劲。

“总而言之呢，你给我打电话是歪打正着，把你现在会的风系术式都施展给我看看吧。”雁灵泉一副自己是大佬的表情和姿势，两只手都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我来告诉你，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徐灵山不太信任雁灵泉。

雁灵泉抬起下巴，说“快点啊。”

徐灵山半信半疑地施展了一道风刃术。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这是徐灵山最熟练的一个术式，基本上可以做到刃无虚发了。

雁灵泉却一脸嫌弃，说“你这风刃也太没劲儿了，攻击力都没有凝聚起来，在发出去的过程中就发散了不少。”

徐灵山听到雁灵泉的话，愣住。

雁灵泉竟然真的能够看出来。

其实这一点，徐灵山他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他感觉自己凝聚风刃的时候和风刃发出去的时候，力量被削减了差不多有三四成，等风刃击中目标的时候，力量又削弱了三四成，徐灵山自己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对灵力的掌控还不到家，就像抓起了一把沙子，其中很多沙子就直接从指缝里流出去了。

雁灵泉竟然能够直接看出来。

“是这样，我也发现了，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徐灵山问。

“有啊。”雁灵泉点头。

“什么办法？”

“想知道？”

“这不废话？

“晚上请我吃饭。”

“你趁火打劫呢？”徐灵山瞪着雁灵泉。

雁灵泉一副“我就是啊，你拿我有办法吗”的得意表情，说“不是我趁火打劫，是你有求于人。”

“呵呵。”

“那你请不请？”

“请。”

“废那么多话。”

“……”徐灵山又想揍小孩了。

雁灵泉却鸡贼得很，见好就收，说“之所以会出现力量溃散，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你对灵力的掌控不够，无法百分之百地掌控住，我刚才看你凝聚风刃的时候，至少有一半的灵力白白消耗掉了，这意味着如果你跟和你有着同等灵力、但是掌控力远超过你的人战斗，你必输无疑，因为你只能够发挥出你原本实力的一半，这一点你可以通过一个小办法来练习提高你的灵力掌控力。”

雁灵泉伸出一根手指头。

“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把所有的灵力都凝聚到你一根手指头上，用一根手指头去凝聚风刃。”雁灵泉说。

“听上去怎么这么不靠谱？”

“我家里人都是这么练习掌控力的，你爱信不信。”雁灵泉说。

“那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原因？”徐灵山问。

雁灵泉说“你对风不熟悉，一道风刃，什么地方是力量最集中的地方，以多少速度射出去，能够保持最多的力量，风刃能够射多远，它射五米和射十米的威力区别在哪里，你知道吗？”

徐灵山懵了。

“如果你能够把这些基础全部把握好的话，你就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你风刃的威力。”

徐灵山一脸懵逼。

“那这一点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提升？”

“这个就更简单了，你去找一个术修，让他用风刃打你，你自己去感受对方每一道风刃的威力。”雁灵泉说，“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这是计算，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这是感觉，其实都是一回事，我看你脑子也不太灵光，估计数学也不好，我建议你还是去多磨炼一下感觉为好。”

“好好说话，能不能少夹杂一点人身攻击的私货？”

雁灵泉摊开双手，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哎呀，又不是我有求于人。”

“小心被人套麻袋。”徐灵山威胁道。

“那我就去跟我奶奶告状，我奶奶找人可是很厉害的。”

徐灵山心中忍不住骂了一个日字。

雁灵泉这套动不动就用找人来威胁你的德性，怎么这么熟悉呢？

……

徐灵山最终还是采纳了雁灵泉的建议，这毕竟是他目前唯一能够去实验一下的建议。

事实上，这个建议还挺有用。

徐灵山按照雁灵泉的建议，只用一根食指来试图凝聚灵力。

一开始是失败的。

体内的灵力沿着经脉汇聚到一点时，很容易就在互相冲撞之下消散了。

这是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徐灵山不知道第多少次练习，终于，体内磅礴的灵力总算是有了点秩序，不再像之前那么横冲直撞，一股脑地往手指头涌了。

一缕缕灵力从指尖凝聚出来，变成一道风刃。

速度很慢，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想要一点一点地、清晰地感受风刃是如何成型的。

风刃术是有法诀的，正是因为法诀，灵力才能够凝聚成风刃，这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徐灵山却不知道。

这有点像是初中数学，有一个简单的公式，大部分学生都知道用这个公式可以得出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这个公式是怎么来的，却没有人知道。

这是术式的发展，无数前辈们通过总结出一个个法诀，把术式的施展过程变得简单了，年轻人学习和上手的速度也变快了。

但是同样的，许多年轻人对于术式的理解也变得简单了。

徐灵山就是想要通过这个过程，认真地感受一下风刃凝聚的过程。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灵力凝聚成风、风凝聚成风刃的整个过程。

原来风刃最开始凝聚出来的位置是类似于刀背的位置，更为厚钝。

这一层凝聚出来以后，再通过某种压力，把风压缩得更凝视，同时塑以锋利的刃。

刃不是固定的，刃其实是流动的、不断变化的风。

而组成刃这个部分的风，是从“刀背”的位置一寸一寸地压出来的。

徐灵山眼睛一亮，意识到了一件事。

其实，风刃跟普通的刀剑一样，是可以被人为地磨得更加锋利的。

越锋利，也就意味着杀伤力更强。

普通的风刃只可以砍倒竹竿，更锋利的风刃则可以砍碎一块岩石。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指尖的灵力，让它们流转的速度更加稳定，更加均匀，同时小心翼翼地试图把“刀背”的部分压得更实。

他有一种直觉，风刃的锋利程度跟“刀背”的凝实程度息息相关。

所以他打算试验一下。

“刀背”进一步凝实，变化出现了。

风刃的“刃”，风速也变快了一分，不仅是快，是一种疾，连这一缕“刃风”都更凝实了。

果然！

徐灵山看到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有点兴奋。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雁灵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雁灵泉很震惊。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只不过是因为家族不让她灵舍显形，导致她无法发挥罢了。

为什么说她是一个天才？

因为她对各种修炼法、对灵力运转和使用都有着超高的悟性。

她一双眼睛可以看出来其他人灵力运转哪里有问题，也可以很快地找到解决的办法。

明明她自己并没有灵力，却有这样的悟性。

正因为如此，当雁灵泉发现徐灵山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风刃的施展原理，并直接开始动手进行自己的改造时，雁灵泉才会这么震惊。

这种改造的意识，一般不会出现在低阶继承者的身上。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意识，这个阶段，他们能够高水平地把前人创造出来的术式给发挥出来就已经了不起了，另一方面，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徐灵山一次就成功，这是雁灵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徐灵山对灵力的控制，虽然小心翼翼，不够大胆，有点畏手畏脚，但不管怎么说，结果就是成功了。

雁灵泉不知道徐灵山是运气好，还是真的对灵力有着超然的感知力。

有的人在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该使用多少灵力，快还是慢，多还是少，必须精确。

徐灵山有着这方面的天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