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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嘶声咆哮,甩手挣脱众人,扯扯有些松垮的衣领,重新整理好布满皱褶的淡色外套,坐回吧台边,才安静了一秒,就抄起个酒瓶“嗙”一声砸出酒水与碎片四溅,狂暴吼出癫狂音浪。
科尔西摆摆手示意侍卫们安心离去,咬住烟斗吸,安静等了许久;说话间烟雾缭绕“不要表现得这么愤怒,这一切都是你父亲教的,他既然可以为了钱手足相残,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当一回忠臣,与你这位登基者好好决斗一番呢?”
“其实你应该感谢你那两位姑姑,我那两个好妹妹。”脚尖落下来踩在木地板上,年迈的长老在原地走走,闻着空气中沸腾的酒味,嘬口烟,笑得淡然,“没有任何正常人会不对这个畸形家族感到绝望,但是她们根本记不得,是谁让她们从地下室裁缝室里出来,并且换了身份嫁了贵族,过上现在的美好日子。”
“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解不是吗。”
阳光正好,躲开脖边剑的长老笑眯眯看着椅子上的新王,翻手倒掉烟斗里的灰,是那样的自然随意,“你我就应该在城外正大光明厮杀一场,赢的拿走一切,输的埋入黄土,任凭对方羞辱。”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阿列克谢终于冷静了下来,侧过头,双眼残余血丝,面色却苍白如雪。
加布力尔-科尔西摇摇头,往前踱步又停,点点侄子,眼里全是冷漠“你还是不对我说实话。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亲爱的阿列克谢。”
脚步终于迈出,“咚”一声踩得地板嗡响。
叔叔正在张开双臂,阿列克谢安静的看,像是冰原里的狼,沉静收敛所有爪牙。
“我们都深陷这个泥潭里了。”科尔西仰头闭目迎接阳光,怅然长叹,语调里的可惜意味十足,“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去死,去少一些人参与,少一些声音打扰,让家族回到统一强大的样子,我们曾经可是帝国西北方的第一梯队,差一点就能登上西北方的顶峰,到达那个极点……”
阿列克谢的眼眸下垂,金色阳光笼罩住眼瞳,愈显剔透。
“你真以为我拿不出这笔钱吗?”科尔西睁开了眼睛,看着侄子,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胜利者在炫耀。
安静许久的狼缓慢起身,歪了下脑袋,露出獠牙。
“你当然可以支付给我这笔钱,但你不会甘心,它会让你在洛米塔的生意停滞,而且你不想我和我的兄弟过上富足的生活,这件事情你等了很久,你一直都在等我们的生意衰弱,在想吞并我们,然后专心报复那两个妹妹。”
他说着说着直起腰,夹烟的手往前点,神态愈发自然,好似叔侄间的角色互换“你本不必在这个时候找我,只是你不清楚我究竟拿着你的钱在干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到底躲在哪里,而你在洛米塔的生意又出了点情况,需要现金周转,这一千亿都是你临时抵押产业并从你银行里抽调出来的资金。”
“其实从一开始。”香烟点点,一捧烟灰坠落,“我的小心和谨慎已经让你大动肝火,你不得已走这一步险棋,不得已暴露自己来冒险。”
“你已经输了。”阿列克谢直视叔叔的阴怒面容,乃至笑了起来,“什么忠诚的故事都是假的,注定失败的长老不值得太多关注,昨天是你最好的机会,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在人事厅的疯癫表演很精彩,但你也应该清楚,从那之后你再也别想在这里杀我了。”
“我只需要等。”阿列克谢摊开手,在阳光中踱步,“等着你资金链断裂,等着我在洛米塔的朋友带回讯息,等着你倒下,等着你死在这份交易契约里。”
“我们的位置将会互换。”
被笼上一层金光的手来回比划,惊扰几缕飞尘,隐晦至极的气息炸开,震荡出一圈风暴。
“轰轰!”
两圈风浪裹挟着各自的人后退。酒馆外的街道口忽然出现一声十足不耐烦的鼻哼,下一瞬两道耳光炸响,不同穿着打扮的两位侍卫倒飞而出,狼狈在酒馆内滑行数十米,撞倒一片桌子椅子,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要是再动手就把他们都丢进监狱,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好的老师。”
风离,一行披着披肩的律查推门而入,为首者个子娇小,眼瞳粉红,弯出十分灵动的狡黠弧度“谈好了吗两位犯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动手了呢,这真的让我们很难办呀。”
突然闯入眼帘的律查有些膈应人,阿列克谢微微张嘴,深呼一口气,摇头答“我不是犯人,我在城里从未有过犯罪,也定时缴纳税金,对此我可以起誓。”
“行行行。”年纪轻轻的律查点点头,看眼死死盯紧自家侄子,且被律查箍紧的老贵族,伸手在脸前扇扇风,抬起下巴示意队员将那两个昏迷的武者架出去;自己退后一步躬身,单手在空气中舞圈,是极其标准的告别礼仪,“再见了两位,下次我再进来,可就真要把你们带入监狱了哟。”
“尤其是你。”
他用粉红色的眼瞳装入老贵族的模样,声音陡然冰冷下来。
酒馆门闭合。
这对叔侄的第三次谈判就绪,只是空气似乎有些狂躁,谈判双方的眼神,也都充斥着不大好的冷意。
“你以为就你等了很久吗?”端起杯,终是阿列克谢先出声,“看着自己的产业一步步衰落却不敢大作为的感觉是很糟糕的,从汤姆接管生意开始我就知道,也千百次梦到了这一天。”
酒水入喉,八角帽挡住大部分的光,藏起几多辛酸,几多心心念念。
其实他看见了。
就此往前八年,一个有风的夜晚。父亲生前最信任的管家将一纸粉末加入晚餐,恰巧是年轻顽劣能拒绝,可母亲却由此倒在床上吐血,咳嗽咳到悲鸣。
他不敢出声,哪怕哥哥当晚癫狂如野兽,他也不敢说话,仅带着弟弟疯跑在老街的夜色下,躲开那座庄园的声音,让那些不再熟悉的眼找不到自己。
第二日姑姑只来过一次。
之后庄园再也没有了管家,被阿瑟、罗米保了一晚的汤姆也承担起整个老街的重量。他们的家,也安进了商会。
嘴里有血味了,原是记忆在咀嚼,将酒杯都咬烂,一块一块在生吃昂贵的玻璃。
到底是等来了……
八年前那个男孩的心念,今日在阳光下绽放出光采。
吐掉全然是血沫的玻璃渣,八角帽帽檐下的眼眸抬起,盛入亲叔叔的惊愕,慢慢咧开嘴,笑得狰狞,恰如从地狱里上爬来的恶魔“我知道我的两位姑姑杀死了你第一个儿子——米米多,一个让你选择把这名字继承下去的,”
“嘭!”对面的叔叔抓住阿列克谢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拉,举起拳,酒馆的门被风吹开,对准他的背打上一阵冷意。
“你在生气吗?”嘴角流出血的亲侄子扯出微笑,贴着桌面稍微歪头,头顶帽子都歪斜。
面前的亲叔叔死咬牙不发出声音。
阿列克谢直起腰往后抬,轻易挣开叔叔的手,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和衣物,笑笑,一面将八角帽对正,一面开口“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极其讨厌超凡力量。认为他们管得太多,让我们这样的金钱者施展不开手段,甚至真正看着曾经的奴隶变为平民,变得能与我们开口说话。”
“他们不就是货物么。”侧头吐出一口血沫,这位继承者慢慢从椅子上起身,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好好点上,烟雾朦胧整张脸颊,“但现在的我就是这份规则的受益者,虽然这也让你白白多活了八年,可从今天开始……亲眼看着自己构筑的事业慢慢倒塌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你把我想得太老了。”加布力尔-科尔西直勾勾剜住侄子的脸,桌上的拳头紧到发颤,“你以为从背后捅我一刀就能赶绝我吗?我的生意人脉你无法想象,我劝你一辈子都躲在这个城,躲到这里的城主对你失去耐心的那一天。身边也千万不要有什么太过相信的人,我能让管家毒杀你母亲,就能同样毒死你。”
“嗯,谢谢你的提醒。”阿列克谢有些斯文内向的笑笑,低头看住被鲜血浸透的烟头,这才想起用手帕擦拭嘴,将满口血污擦拭干净。
他到此扔掉手帕,点点烟灰,看着窗外晴朗天气,最后回应亲叔叔的眼睛,捏住烟吸,声音慢慢从浓雾后冒出来“语言威胁太过简单了,以前我父亲为了你的盗窃罪被砍掉一根脚趾头,我一直想将这件事情还给你,现在,是该让你看看,看看昨晚送来的东西。”
一封信件掉在加布力尔-科尔西身前——信封表面有血,而且是从里到外,干涸出大片殷红。
“打开吧。”
阿列克谢观赏完叔叔的犹疑,弹飞烟蒂,呵出一大团浓雾。
年迈的长老面皮颤动两下,极其阴恶地盯眼继承者,往前伸手,干瘦的指头触碰上信封,略略一顿,将信封打开。
“喜欢么?”
加布力尔-阿列克谢安静欣赏叔叔的惨白面容,嘴角笑意始终不减,奸险到不像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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