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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金陵鸡鸣山春气渐渐萌发,美景纷呈,俨然是一处远离世界和唐国纷乱的世外桃源。
这里是“天文台”的所在,山间各处的洋馆和寺庙也是这次天文社筹备大会来自全国各地的会员的下榻之处。
唐国国土广阔,交通不便,这一趟大约有五十来个超凡人物陆陆续续上山,不止代表他们本人,也代表所在地的超凡传承和不便成行的同道。
与徐老之前发出的邀请函对照,唐国南方依然延续的传承人物基本来齐。
——遗憾的是,再没有a级人物的新面孔。
——庆幸的是,其中b级人物有二十多位,也就是说“天文社”的中间力量还是很有厚度;而陆澄也获知了不少唐国超凡传承的线索。
依照九大职业区分——
唐国目前最强的商人传承非陆澄本人莫属。他只缺一个盐商传承,就能开发出【财神公】完全的神能,但是这个传承卡在了严骏人的手里。
——严骏人作为精英调查员,也是最熟悉盐商的人,很久前就捷足先登。当然,严骏人能够汲取的只有盐商传承中的刀笔知识。
最强的猎人,林洋也当仁不让;不过,南方另有一大猎人门派,是大江上游的“灌口神”传承。尚云鹏去世之后,柳子越的师叔“陈袍哥”就趁着这次大会,抬着“灌口神”的神像顺江下到金陵,物色新的传人。
游侠的a级传承,自从智多星死亡后就失去了线索,白晔握着她的遗物“白烟罗”、“幽灵骰子”和“鹿鼎匕首”,已经是掌握传承碎片最多的人;
无论南方、北方,如今都没有a级巫师和a级炼金师。
最强的巫师传承,南方道教以“天师”和“茅山”为首,佛教以“台山”为首——陆澄这边已经汲取了大量精华;
北方以萨满教为首,陆澄在草原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蕴含最重要神秘知识的“通天巫”头骨也落入了他的手里,深入研究之中。
“炼金师”,旧唐古称“炼丹师”。南方的方存仁先生得到了正宗传承,而丁霞君博士从草原归来后就获得了方先生的倾囊相授。
北方的“血滴”余孽也传承着旧唐正宗炼丹术,可恨,他们把其中的精华出卖给了东瀛那个“乌丸宗莲”,所以陆澄接触的藤光、岛田芳子都有白晔那样的易容和隐匿能力。
“炼金师”里另有一支“陶工”传承,如今由北方的年珠月继承
——经历了巫王之墟的调查,陆澄对年珠月的人品和能力没有疑问——可惜,从严骏人向“天文社”出示的那个“营造社”会员名单里,陆澄也看到了“年珠月”的名字。
——那个“营造社”的“社董”(也就是金主)有秀帅、有众多唐国议员、北方富豪和大学者的名字。
纸面上看,“营造社”的强大还在“天文社”之上。
作为镇海站的收容科长“年珠月”,要顾忌北方同仁观瞻,是不能拒绝上“营造社”名单的。
另外四个职业,却都是北方人物强于南方了。
南方最强的“刀笔”是1a级徐老,而北方的说客严骏人也是1a级刀笔,他背后的刀笔秀帅更是深不可测了。
南方的“武人”以霍振声大侠为首,北方的武人则是现在的陆澄也摸不到边的李俊义。
徐老回忆,南方的“乐师”曾经以张筠亭的爷爷张鹤年为首,但她爷爷离开人间之后,就无法和北方比拟,如今公认北方的名旦“商老板”是唐国第一a级乐师;
至于目前最强的唐国“匠人”,则是和“利建侯”共同建造鸡鸣山天文台的a级匠人“冯织云”了。
——是的,在一年前,冯织云建筑师还在南方;一年后,她就去了北方。
——建筑师是依赖金主才能发挥才能,在大地上竖立起自己的纪念碑的职业。完成了“鸡鸣山天文台”这个项目之后,冯织云的兴趣转移到了发掘并州的古建筑,潇洒地飞向北方了。
“商老板”也对“天文社”和南方没有敌意,他的戏班每年都要从北方到幻海商演走穴。
但和冯织云类似,他们目前的利益侧重于北方,当然为“营造社”站台。
除了秀帅与李俊义,陆澄不能把绝大多数北方“营造社”视为敌人,相反,他要把他们争取到自己这边。
这几天,严骏人在摇唇鼓舌,在山中挨家挨户推销他的1方案,同时炫耀“营造社”的名单多么华丽,资本多么雄厚,怂恿“天文社”碗里的人跳到“营造社”
——所谓南北,和成员的出生地域无关,只和他们向往的发展环境有关——“天文社”里的武人霍大侠就是北人南下,而“营造社”的严骏人则是南人北上;
陆澄也同样走家串户
——不过,陆澄还没有酝酿出反制严骏人的方案——他只是和“天文社”各路传承人物混个脸熟,了解众人的脾性和爱好,判断出其中能够导引风向的关键人物,并且探听口风,发掘他们对严骏人方案的真实想法。
对于“天文社”众多新面孔,陆澄发现,他的重点是要稳住其中二个人物
——“陈袍哥”其一,“黄才子”其二,两人都极有社交能量,颇得其他社员好感。
柳子越的师叔“陈袍哥”另有一个身份,是大江上游有活力的民间团体“咕噜会”的关键人物。在西南的声势不下当年的“红莲”。
本来柳子越晋升了b级,也准备回西南获得“灌口神”传承再进一步。这一番,陈袍哥先带着升a必要的道具“灌口神”下江南,却没有直接交给柳子越,显然别有心思,在观望什么。
“黄才子”是东南沿海的b级傀儡师,他家的“布袋木偶戏”是历史上的a级传承,如今门内无人可传,想寻觅一个合适的传人。
这代表了一部分天文社员的思潮,他们不再囿于地域,但个人的渠道有限,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中介组织,这是他们对“天文社”的期待。
此日白昼,陆澄先从“陈袍哥”开始聊起。
陈袍哥借住在鸡鸣山的一座茶室,见陆澄登门,便笑呵呵地请陆澄吃茶——
这吃茶的阵势比较新奇,茶桌上摆着两只茶杯,一只杯子在盘内,一只杯子在盘外。
陈袍哥手一摆,脸上挂笑,却没有再多提示,只道,“讨陆先生一个口彩。”
陆澄凝视了一会儿茶阵——他回忆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在凌波咖啡馆也和许许多多陌生人摆过类似的咖啡杯阵。
——和喝的是什么毫无关系,茶、酒、咖啡都无所谓。在幻海卖咖啡,在西南开茶馆,这是秘密组织鉴别自己人和外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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