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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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到现场的时候，外场已经成了闹哄哄的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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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愕然，面上却八风不动，含笑着跟认识的各个经纪人打了一圈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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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问起了一旁的staf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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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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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总您来了啊。”staff认识他，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纪总监刚刚面试面到一半就说不面了，让人都回去，我们又不敢劝，这会儿正僵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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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面了？”华垣挑了挑眉，“他咋了，又喝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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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产品他很喜欢，因而在各个环节上他都很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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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怕自已眼光不过关，所以他才找了自已的好朋友兼下属纪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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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人虽然审美刁钻，但是脾气却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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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过来，就是怕整出幺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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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纪玉这么不让他失望，说整还真给他整了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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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staff道，“他说产品就一款，所以合适的代言人一个就够了，剩下的歪瓜裂枣不看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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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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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的时候倒也不必这么声情并茂原样复述。”他心平气和地评价，然后顿了顿，“好了，我知道了，我来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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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ff如释重负地冲他一笑，说了句“您辛苦”，然后迅速地逃离了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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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员工还真是都给他惯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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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了内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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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如水般流动的光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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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玉的风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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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里胡哨的背景和复杂华丽的打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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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怪不怪地视线往下，看到了光影之下，穿着浅色毛衣搭牛仔裤的人正在悬空的藤椅坐着，一边抱着水杯发呆，一边百无聊赖地晃荡一双又长又笔直的小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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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顿了顿，对上了那双浅色的澄澈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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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秒收起了杯了，正襟危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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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刚的自由散漫并不存在，只是他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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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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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抽嘴角，看向了旁边正盯着监视器沉思的纪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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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察觉了他的到来，头也不抬：“你来的正好，外面那群人，可以让他们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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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外面那群人。”华垣被他气笑了，“人可是各个公司现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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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玉没跟他废话，把他推到了一旁的电脑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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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华垣收回了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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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他道，“但你也要稍微客气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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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不耽误他们的时间。”纪玉耸了耸肩，“毕竟都是大忙人，这个通告接不了还有下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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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没再说话，直截了当地吩咐一旁的助理去善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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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自已又把视频片段往前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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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认真真地把刚刚短短的一分多钟又看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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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阮亦舟适合这款香的，要不然也不会第一眼在红毯看见人就去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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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会受到纪玉的喜欢他并不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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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意外的，是短短的一分多钟里，对方在镜头面前的表现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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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是二十出头长相绮丽精致的男孩了，平时敛着眉目温温柔柔尚且显不出来，在镜头面前抬起眼的第一秒，就像是换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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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美丽，自信，又游刃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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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玫瑰花瓣自脖颈滚过锁骨，不小心掉进微敞领口的刹那，华垣的心几乎都跟着动了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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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极致而致命的吸引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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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香水本身若有似无却缠绵的属性，恰恰与这种吸引力相吻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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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确实是与这款香再匹配不过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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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阮亦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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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总早。”阮亦舟早就有了准备，站起身跟他打招呼，又是平时里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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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吗。”华垣看他唇色稍稍有些白，随手递了块巧克力过去，“我没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你把我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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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找姓傅的双宿双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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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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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华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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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把巧克力接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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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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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吃饭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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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您也要来的嘛。”有了吃的，他心情很好，笑得也甜，“现在打招呼也一样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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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垣的视线在他的笑上停留了几秒，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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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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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顿了顿，“今天应该差不多结束了，一起吃个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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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没有提结果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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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玉这样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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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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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结果，阮亦舟自已不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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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行吃了这么久的饭，本身还是最有天赋的金字塔顶端那一列，如果这都比不过刚刚那群小豆丁，那他确实是退步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