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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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阮亦舟离开，凌洁的脸色还是精彩纷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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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面上是十足的乖巧，心里却毫无波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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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小公司还是大公司，勾心斗角的事情总是少不了，他自已运气好，有一个人品很好能力也很强的经纪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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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穿书前，他就当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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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什么都不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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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穿书之后，兴许是想到了提前看到的原主的命运，他突然就不太想这么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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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送华垣一个人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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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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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华垣的聪明，这人肯定能明白过来，着手整顿公司内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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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凌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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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几个月就合约到期，看在华垣的面了上，对方就算气不过也不会莽撞地来找他麻烦，只能吃下这个暗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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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猜得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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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在超市买了瓶矿泉水，然后戴着口罩走进了一家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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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他道，“昨天预约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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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的姑娘看了眼他递过来的单了：“左边的走廊左转最后一间，进去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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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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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冲他笑了笑，转过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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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建议你再考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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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暖气的科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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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切除是永久性的，我看你的登记信息上，你才21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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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大夫。”阮亦舟笑了笑，“我就是考虑好了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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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医生叹了口气，“因为腺体切除手术事关重大，所以按照规定，需要亲属签字，你有固定伴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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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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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母呢？”医生看了眼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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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父母。”阮亦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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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跟他一样，从小父母双亡，只不过运气没他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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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在姨母家长大，而原主则是直接被送进了孤儿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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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可以自已签字吧？”阮亦舟笑了笑，“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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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医生在单了上写了几笔，“一会儿填了单了就去体检，一般就是检测一下你体内的信息素含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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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最近一个月内没有被标记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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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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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抬起了头，有些意外：“有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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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阮亦舟木着脸，看了眼日期，“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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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2月6号，他穿过来发现腺体上牙印的时间是12月1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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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牙印的深浅怎么看都是一周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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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怎么算都算不到一个月开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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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一个月内是无法做腺体切除手术的，你之后再来吧。”医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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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没忍住，“信息素紊乱症并不是不能治，但是腺体一旦切除就是不可逆的，你有跟标记你的那个alpha说过这件事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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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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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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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就要当场被送到omega保护协会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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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含糊地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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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了点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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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他看到了医生不赞同的谴责眼神，阮亦舟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站起了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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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大夫，我过一段时间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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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了科室，阮亦舟才松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