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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事了,说说你。”
谢君竹看着他,“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有一个新节目了吗?是新的小品吗?仔细说说。”
昨天王盘打电话跟她说他有一个新节目想上的时候,她先是大喜,然后是感动:三队裁撤这件事对王盘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正常来说他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干,直接靠着卖拐混到三队完蛋就行了。然后他就能去一队或者二队,有更好的发展,却没想到王盘竟然马上就弄出了一个新节目来。
这意思很明显了,王盘这是在努力想要救活三队!
这种国际主义精神着实谢君竹大为感动,更为她之前还曾经怀疑过王盘是卧底而惭愧不已。
“嗯,有新节目了,不过不是小品。”
王盘把自己想好的托辞说了出来:“考虑到演出的整体性,我认为再多个小品就冲突了,会被弱化影响效果,所以这次我写了个相声。”
谢君竹一愣,“相声?”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她想了想后,还是想听下去,只是这里显然不方便。
“丁爷爷,你看他们都跑远了,你再追也追不上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歇着吧”
谢君竹一通好言相劝,连哄带骗的,总算是劝动了义气为先的带头大哥丁用,搀着他找了个排练室坐了下来,然后又从跟着来的王盘手里要过他这个相声的台本,快速看了起来。
浏览完一遍后,谢君竹还是和上次看卖拐一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本子要上台显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嗯本子没问题,人的话,秦叔和关叔可以,他们都是讲相声的。你这本子的话尽快排练一下,熟了就上吧。反正他俩也好久没出新本子了,那些个老段子观众翻来覆去地估计也听腻了,换换新口味,希望也能有个新风气吧。”
谢君竹很快就定了下来,随后就拿起手机给那两人打了电话,把他们叫了回来。
等了没多一会儿,两人就到了。
秦叔名叫秦书章,五十左右,就是当初开小会的时候让谢君竹给他调网络那人,头发稀少,不剩几根毛了,个子也不高。
关叔名叫关淮,也五十左右,个子高一些,头发浓密多了,乌黑靓丽,看着像刚焗过油一样亮。
两人看着兴致不高——想来也是,马上要下岗了,兴致能高才怪了。
两人到后,王盘又跟他俩说了下自己的来意安排:“两位老哥哥,我这边写了个相声的本子,我和谢队的意思是你俩看看,我来导,你俩排一排,到时候就上新本子。”
话音刚落,王盘就发现在场几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怎么了?
王盘心下困惑,秦书章突地一笑,解答了他的这个困惑:“嘿,我今儿才知道,原来相声还要导演呢?长见识了。”
相声没导演吗?
王盘这门外汉尴尬了,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脸淡然。
没导演就没导演吧,用这本子就成。
正当他琢磨着怎么把这一茬给糊弄过去的时候,谢君竹开口了:“这个王导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可能这个有些新的突破性想法吧。”
王盘这么仗义,谢君竹也想给他留点面子,只不过心下也不免疑惑起来:怎么这个王导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关淮闻言,却是摇头:“打从相声诞生起,两百年来没听过呀。相声这东西讲究基本功,讲究积累、随机应变,台本也就是个主脉络,很多东西全靠自己,所以才有‘常讲常新’一说。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我俩对台的时候一个导演在下面指手画脚是什么场景,这不添乱嘛!”
谢君竹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只好转向王盘,“王导,你看,这个你的想法也确实太突破性了些,要不你就”
要是之前,王盘立马就顺杆下了,只出本子不当导演,但是关淮说到“添乱”却让他心头一个激灵。
他脑子快速地一转,拍案而起:“那是我早没来,我早来了相声早有导演了!”
添乱好啊,他就爱添乱,越乱越好!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不管是对眼下这几位,还是对他体内的那位,都要有个冠冕堂皇的说法才行。
“为什么相声式微了,为什么相声不过江?就是因为大家一直抱着死守过去的想法!”
王盘正义凛然,仿佛一位最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再给他个炸药包都能去炸碉堡了。
“这样下去,只会是慢性死亡!正所谓不破不立,我们要创新,要引入新元素,引入导演机制就是第一步!当然了,也许我们不能立刻找到正确的路,但我们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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