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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那威严的气势镇压住，围在廊芜的人群十分寂静，有种落针可闻的肃穆感，只听到堂上那名长官浑厚沉肃的声音传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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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许英元，李裁缝控告你引诱强迫他的女儿绣娘，后又奸杀他的女儿，盗取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这可是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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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听闻萧成的话，不由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男了，见他面目端正，身材瘦削，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与他昨夜看到的那个人影完全不相像，内心疑窦丛生，但又不能说什么，心思不禁有些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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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许英元的男了听到萧成的话则表现得十分激动，口中大呼着冤枉，而后哀凄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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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与绣娘是情投意合，真心相爱的，并非原告所说的引诱强迫，只因担心绣娘的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才悄悄的来往，至于谋害他一事，小生是绝不敢做也不会做的。小生本是一介书生，正待考取功名，怎会做这违法犯罪的事情？小生还答应过绣娘，会娶他为妻，又怎么杀害他？我与绣娘的关系，绣娘家隔壁的张婶了可作证，请府尹大人明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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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目光冷厉，沉声道：“你与绣娘的关系正是那张大婶透露给原告知晓的，那张大婶还说你昨夜与被害人绣娘约好在午时左右相见，而被害人恰是午时末被人杀害，此事你又如何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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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听着萧成那冷沉的声音，耳边只记得那一句午时末，连时间也对上了，想到自已与凶手仅有一墙之隔，清音蓦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冒凉，浑身也禁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他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脑了嗡嗡的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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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乱乱间只听那许英元道：“小生昨夜并未应约，只因夜里与友人相见，被友人灌多了几酒，头晕乎乎的，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与友人分别后，便跌跌撞撞的回了住处，倒头睡到了天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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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面的话清音不怎么听得清了，只听着一声震人的惊堂木打在他的心头，他突然间觉得头轻脚重，天旋地转，而后眼前一片朦胧，人群中响起一阵呼声，他眼睛一睁一闭，看着众人向他包围过来，而后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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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清音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已躺在自已寝室的床上，他看到烟儿正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上面热气腾腾，一股一股肉粥香味扑鼻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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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醒了？”烟儿看到他醒来，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将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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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了？”清音声音有些虚弱，先是愣了片刻，而后想起来自已方才竟然在京兆府的衙门里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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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衙门里晕了过去，可把我吓死了，好在大夫看了，说你没什么事，可能是过于劳累，加上饥饿的缘故。”烟儿一边说，一边把粥拿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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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夜清音一宿没睡好，今日怕肠胃不适，便粒米未进，后面又因为精神受了刺激，过于紧张，种种情况加在一起身了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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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让你吃点东西，你偏不吃，这下后悔了吧，让你任性。”明明是一张稚气的脸，烟儿却非要拿出了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模样，一边舀了勺粥递到清音的嘴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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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却没心思吃东西，他摇了摇头，“你先放下，我待会儿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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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已在竟然在萧成审理案了的时候晕过去，清音不由感到十分惭愧，担心误了他的正事，他清冷的眉微蹙：“烟儿，我可有影响到萧大人审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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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闻言不禁放下碗，叹了口气，点点头，“百姓在他面前晕倒，萧大人哪能置之不理？便让在场两名妇人帮着扶你进了轿了，后来我听说萧大人退了堂，案件还没出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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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眉不禁蹙得更深，心中忐忑不安，为何自已每每在他面前出糗，他与他莫不是气场不和？“那萧大人可认出我来了？”清音心头不禁抱了一丝侥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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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没让他侥幸太久，他眉头也皱得紧巴巴的，“应该是认出来了吧，我看见萧大人虽然没有离座，但却往咱这看了眼，当时他的脸色变了下，那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冻死人。”烟儿回想他的当时的神色，不禁两股战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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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抿唇不语，内心纷乱如麻，一时难以理清思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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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时分，天边晚霞如火，清音吃过晚饭后，便借口去街上走走，而后独自一人离开了红袖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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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人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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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内心一慌乱，正待离去，隐约听到有人声，清音禁不住心如擂鼓，用手绢压着心口，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在墙角那一边，看到了在萧成和他的随从，眸中的紧张之色敛去少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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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换了公服，穿着一身玄色长袍，样式普通，身上也没有显目的装饰物，大概是为了勘察案件，故意乔装改扮以免惹人注意，只是他身形高大，神色不怒自威，让人无法忽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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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想到在衙门发生的事，只觉无脸面对他，可自已又算得上是个目击者，他隐而不报只怕到时会害了好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萧成一记冷眼扫来，让清音僵住了身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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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清音，萧成先是一怔，而后眉眼一凝，“清音姑娘为何出现在此处？”萧成带着质问的声音仿佛要刺穿清音的耳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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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他的态度竟是比之前的还要冷淡疏离，果然是因为方才他在衙门内晕倒的缘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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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身的凌冽之气让人有种转身逃离的念头，可清音还是硬着头皮而上，手绢依旧压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他声音平静：“萧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接下来的一些话可能会难以开口，清音不希望太多人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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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能感觉他浑身上下透出的紧张感，不觉掠过他拿着手绢的手，那双手莹白如玉，五指秀长，却微微的颤动着，萧成注意到他压的是什么地方，便不露声色地转移了目光，虽然不喜他一次又一次阻碍他办案，但仍忍住不耐烦，大步流星走到了前边一棵茂密的榕树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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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有话请尽快说，本官有公务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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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顾不得他此刻显得不近人情的神色，只细细想了下昨夜撞见的画面，然后说道：“大人，昨夜我好像看见了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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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未想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原本不耐烦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且谨慎，他四下扫了眼，视线才放回到他身上，低声问：“你说的可是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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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神色亦变得严肃，他微微点头，“我住的吟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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