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Toxic Expectation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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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翔】</p>

朋羊大概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静默片刻，也很平和地回答：“我跟乔打了个赌……”</p>

喻子翔像听了个荒诞至极的笑话，夸张地笑出声来。她被他的反应打断, 没再继续，只弯了点眉看着他, 眼睛里离散的光不知是因为此刻的荒唐，还是去了记忆中的某处。</p>

他转了转头, 再看向她时, 依旧笑着, “Don’t bullshit me,??lil liar.”</p>

朋羊转开了脸，喻子翔也转开了脸。</p>

二人都没再说话。</p>

厨房里安静了, 跟昨晚的安静截然不同。</p>

喻子翔走到冰箱, 拿了半脱脂牛奶出来。</p>

他往碗里倒牛奶，倒好了, 看了一眼她的方向。她笔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她穿着他昨晚那件灰帽衫, 露了一双长腿, 还有半个蜜桃若隐若现，看上去性感极了。但她婀娜的身影在柔和的阳光下，仿佛他想像出来的。就像他醒来的时候, 有半秒差点以为他他妈的又做了个关于她的绮丽的梦。而她不在床上，不在他怀里。</p>

“子翔。”她忽然唤他的名字, 看向了他。</p>

他也正朝她走过去，跟她说，“嘿，Moons, 听着……”</p>

二人语气都比先前拙劣的平和多了柔软，毕竟昨夜发生的一幕一幕就在那里，那不是毫无意义的宣泄似的性，那是真的。</p>

他停了，她接着道：“我们可以等我回来再谈这些吗？或许你想考虑……”</p>

“考虑什么？”</p>

她露出一点笑，“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p>

“你不确定？”</p>

朋羊看着他，点着头说：“我确定，你呢？”</p>

“你没必要问。”他走到她身前，看她一脸正色，忽地一笑，逗了她一句，“现在谁是虚伪的那一个？”</p>

她有些反应迟钝地笑出来。</p>

二人之间气氛还是有些许不顺畅。</p>

但过了一会儿，她学他的模样，挑着一边眉毛说：“Bu huang duo rang.”</p>

她故意别扭做作的模样，像卡通片里的反派。喻子翔虽是觉得可爱，也觉得滑稽。只是，她说的那个词他没完全听懂。</p>

她显然知道他没听懂，正得意洋洋看着他。“Set 8.”口型是这个。</p>

居然笑话他文盲。喻子翔至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肯定是挖苦他的。他不免好笑，大大方方道：“你应该庆幸现在是白天，我也没喝酒，我得扮演一个绅士，所以我不会用西班牙语或者法语骂你。”</p>

她鼓鼓嘴，“那这一回合我赢了。”还挺自信的咕哝，“你怎么知道你骂我，我就一句都听不懂，法语、西班牙语，我也都会一点……”</p>

“我让你赢的。”</p>

“是的是的，只要是别人赢了，都是你让的。你输掉的那些比赛也都是你让他们赢的，你开心了吗？”</p>

“我这几年没让他，猜猜谁赢了？噢抱歉，我忘了这个我在温布利就剧透了。”喻子翔说着凑近了她的脸，盯住她，“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如果是他在这里，就肯定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p>

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谁，她不慌不忙侧开脸，阴险地说：“中国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p>

“Fuck.”喻子翔笑着骂了一句。</p>

两人笑眼对笑眼，那点不顺畅似乎不在了，但流动的情绪里总是有旁的什么。</p>

喻子翔伸手拂动朋羊的发丝，回应她的那个提议，也像是在说温情的话，“等你回来。”</p>

她无声答应，低了低头。然后，莫名把她的手机塞到他手里。</p>

喻子翔拿着她的手机，还没问，她就说：“你赔我裙子。你不是最擅长给女人挑衣服？”</p>

原来是这个。他把手机塞回到她手上，转身走向自己的麦片牛奶。“你真认为我准备了你喜欢的食物，但没有准备别的？”</p>

“嗯？”她反应了一下，玩笑的嘲讽，可能也有点好奇，或是，嫉妒，“你这个公寓有女孩儿的物品？”</p>

他拿起勺子，用勺子指了指楼梯的方向，“你留在我家的，我拿了一些过来，也有新的，第一个房间，你应该能找到所有你需要的。”</p>

她听了没反应，他吃了一口麦片，有点吊儿郎当地说，“别感到有压力，我又没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东西全扔了。”他看到她张了张嘴，却没说话。</p>

他吃第二口麦片时，听到她说谢谢。之后，她往厨房外走。</p>

他回头看到她摇曳鲜活的背影。</p>

厨房里，她身上的香味还在，与他最喜欢的麦片牛奶一起进入他的身体。</p>

朋羊临走时想起茶几上那朵黄栀子。</p>

她拿起放在鼻间闻了闻，跟喻子翔说，“第一次约会的礼物。还香呢。”</p>

她正说着话，花瓣掉了两朵在地上，她刚想去捡，喻子翔说，“没事，我来。”</p>

她便直起了腰，略一犹豫，笑着走过来，亲他的脸，像是吻别。</p>

她穿了一整套淡蓝的运动装，戴了白色的棒球帽，只有大墨镜暂时没戴上。都是她三年多以前的衣服，喻子翔记得她穿这套去过一次斯坦福桥。</p>

她嘴唇的温度刚远离他的皮肤，他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嘴唇碰到了她脸上的皮肤，皆是轻柔的触感，像隔着白色透明帘布照进房间的夏日阳光，而那种自然的爱慕迷恋像他大伤伤愈归来脚尖触到挚爱的皮球。</p>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妖娆香气，在她发丝间、耳间、脖颈间……</p>

他在她耳畔说：“你也是。”他错开时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但她很快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她忍不住笑，他看着她弯起的眼睛，又道，“闻上去像我的。”</p>

她没回话，看着她手上那朵黄栀子。花儿枯萎的痕迹比昨夜更甚。她抬起头时，后退了两步，跟他说，“我会给你发信息的。我也重新关注你了。”</p>

“总算。”喻子翔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里，“我再提醒你一回很尴尬的。”</p>

“你会尴尬？”她眯眯眼，不太信的样子，可她好像突然想起了别的，点着下巴揶揄扫了一眼他的运动裤，“噢，是的，你昨晚告诉我了，你的确会尴尬。”</p>

她已经走到门边，他只能扮演绅士帮她开了门。</p>

她就要离开了，嘴里还在说，“为什么你突然这么安静……”</p>

喻子翔啪地拍上了门，随后上前一步，摘了她的帽子，堵住了她的嘴巴。</p>

他一只手臂锁住她柔软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动她不会撒谎的耳朵。</p>

这个小骗子昨晚说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个屁，她清楚的知道她今天会离开，虽然只是几天。</p>

她惊愕过后，热情回应，一只手到处乱摸。</p>

她这是要逼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