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好莱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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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想法？”乔打断了这个话题。</p>

“你的想法是回到千禧一代的口味上面？要知道他们正在努力追上我们。也许他们也嫌弃他们那个时代的音乐过时了。”崔斯汀说。</p>

“不完全是这样，社交媒体上不是总有2010年的音乐更好这样的声音吗？”朋羊看上去觉得乔的主意不错，她把手机放到了一边。“tresillo和triplet（三连音）的流行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看向琳达，“或者，你们并不是真的觉得那个时代更好……”</p>

“我们只是怀念当我们像你们一样年轻的时候。”琳达自嘲完，看向麦吉和Cubic。</p>

“别他妈看着我，亲爱的，我热爱迪斯科的时代，我也热爱这个时代。别忘了，BN做的音乐永远是最潮的。”麦吉的手掌撑在Cubic的肩头，“Cubic家的小家伙们仍然为他们父亲的音乐疯狂。”</p>

《Shovel Killer》的第一次尝试录音以“意见不合”告终，但也许算不上真正的意见不合，而是一个磨合的过程。这毕竟是朋羊和崔斯汀的第一次合作。《Goat Ⅱ》即将在下个月推出，《Shovel Killer》无疑会是专辑主打之一。</p>

乔站在0号录音室外，看着朋羊钻进犹太人的车里。</p>

犹太人的车已经开走了，崔斯汀把车开到了乔的面前，下了车窗问，“你上来吗？”</p>

乔上了崔斯汀的车。</p>

“OK，我明白，你有一个完美的女朋友妮可，Lil Goat看上去也无法拒绝有钱的犹太人，但……”崔斯汀的手拍打着方向盘，自顾自地咕哝着，他又恍然大悟似的，“噢我知道了，你们以前睡过，那一定是你们在床上没有化学反应。”他说完扭头看乔，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p>

乔打了个哈欠，没理崔斯汀。</p>

洛杉矶的交通，在这个时间点，有点堵。</p>

阳光照耀着这座梦想的城市，车流与人流匆匆，街道边不乏拍摄短视频的青少年们，他们或许也梦想成为韦斯利那样的网红。</p>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开始。第一种，你在开始时就知道结果。</p>

她和犹太人，毫无疑问，跟他和妮可一样，是第一种。</p>

而即便知道结果，你还是想尝试。因为那是全新的，因为那是不同的，因为那或许有点乐趣。只要你可以承担代价，和结果。</p>

“播放《Break your heart》。”崔斯汀命令道。很快，车载音箱里响起了那首2010年的热单。</p>

“你不是说很逊吗？”乔懒懒往崔斯汀的漂亮脸蛋扭头。</p>

“的确。但我忽然觉得这首歌很适合我，我可能也是个heart breaker……”</p>

“……智障。”乔默默下了定论，看向窗外。他看到了犹太人的那辆车，但他不确定。</p>

不确定。</p>

这是第二种开始。</p>

你不知道结果，你不知道代价，你不可能预测到它的走向。未知的，恐惧的，也是迷人的。</p>

*</p>

约莫一年后，乔在LA的一个盛大的派对上遇到了很久没见的一个人，一个货真价实的heart breaker。那个人拄着拐杖出现，看上去有点滑稽。</p>

有点滑稽这个说法显然不够有同情心，英格兰球员喻子翔刚刚经历了职业生涯最大的伤病。但人们也都知道，他正在好起来，他一定会好起来。</p>

派对上充斥着乔所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混合的香味，男人的、女人的、装饰品的、酒精的，还有主人的品味。也是陌生的，物质的，奢华的。现场乐队一般会放大这种香味，让你觉得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p>

乔听到喻子翔问Rus，朋羊是不是来了这个派对。喻子翔说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她。</p>

没错，她在这个派对上。</p>

十分钟前，乔还碰到了她和她的男朋友。乔试图想一想，这是她一年之内换的第几个男朋友，他一下没想起来。或许，她也不会把他们都称为男朋友，有的只是约过几次会罢了。比如那个犹太人。乔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他跟完美女友妮可在一起几个月后分了手。之后还有别人，几乎都是第一次约会时就能预见到结局，有时候甚至仅有一次约会。这也不是他们生活的重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p>

乔准备跟Rus和子翔打个招呼，离开这里。他想要开口时瞥到子翔今晚的女伴正在跟主人聊天。好像叫米拉。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他也听到Rus调侃子翔的这个女伴跟他的前任有点像。子翔笑着骂回去，Rus开了个他拐杖的玩笑马上又祝他早日好起来。俩人看上去关系相当不错。</p>

“乔。”喻子翔突然朝他转头。</p>

Rus与乔和喻子翔撞了个肩挤进了人群中。</p>

乔没应声，只是向喻子翔投去询问的目光。</p>

喻子翔很安静地问，“她提起过我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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