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仲夏之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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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

“Hi,??stranger.”她说。她的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她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她的目光随之转开，落在桌上紫蓝色的花球上。</p>

陌生人吗？</p>

吉安卡洛琢磨着，与此同时, 他看到了埃斯波西托爱莫能助的眼神示意, 以及她身边女士的忍俊不禁。那也是一个中国女人，是她的经纪人或者助理, 总之吉安卡洛总能看到这位女士在她身边。</p>

“这是我的错。”埃斯波西托连忙介绍道, “琳达，吉安卡洛。”</p>

吉安卡洛跟琳达握手。</p>

他们随后坐下, 开始点菜。</p>

服务生很快送来了餐前香槟和餐前面包。</p>

埃斯波西托和琳达一直在说话, 谈论着正事。</p>

吉安卡洛和朋羊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他们不时望望窗外，此起彼伏地喝着杯中的香槟。</p>

她一直没有表态。但吉安卡洛已经知悉, 这次合作很难谈成, 即便谈成, 也不会是一次开心的或是“有意义”的合作。</p>

他瞧到她又一次拿起香槟抿了一口。她抬眼的瞬间, 他捕捉到她眼底晃过低落。</p>

所以，她的“好情绪”是假装的。她可能准备好了回归工作，但她绝无可能准备好开始一个约会。而在这个傍晚，她见到他, 也许更加失落了。大概是因为他会让她想起另外一个3号。大概她不想再跟足球运动员有什么纠葛。</p>

吉安卡洛希望这不是永久的。</p>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不用介意我。”吉安卡洛忽然开口说道。</p>

琳达和埃斯波西托都是一愣，他们一个正在给餐前面包抹酱汁，一个正要拿起香槟。此时，又不约而同停止了手上的活动，转向了吉安卡洛。</p>

吉安卡洛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她。</p>

她也看向吉安卡洛。她暂时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 两秒，说道：“谢谢。”她停顿着，也许是照顾他的英文，她语速比他印象中慢，“我很抱歉……我应该恭喜你。”</p>

“谢谢。我也很抱歉。”吉安卡洛说。他能听出来她的那句“我很抱歉”有不止一个意思。他的“我也很抱歉”同样如此，但绝对不包括“她恢复单身”这件事。“你可以相信我。我绝无任何伤害你的……名誉或者让你为难的意思。”说出“名誉”这个词之前，吉安卡洛卡了一下，他注意到她左边嘴角微微地扯动。</p>

“我知道的。”她点着头说。</p>

然后，她拿起香槟，与他致意。他也拿起他的那杯香槟。</p>

两人都一饮而尽。</p>

接着，她站了起来，吉安卡洛紧跟着站起来。</p>

琳达、埃斯波西托都起了身。</p>

她跟埃斯波西托说话。她没发火，她很礼貌，但她就是在责怪埃斯波西托没有提前告诉她全盘计划。</p>

吉安卡洛的好朋友匹诺曹-埃斯波西托“厚颜无耻”地说谎：“亲爱的，吉安卡洛同样不知道你的参与，我以为你们会喜欢这个惊喜。”</p>

吉安卡洛垂了垂眼，之后望向窗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