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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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灯光迸发着离奇的色彩, 朋羊盯着乔的眼睛, 或蓝或绿, 正中黑点急速收缩。他的呼吸打在朋羊的脸上，他在等待一个信号, 她允许他吻她的信号。</p>

“听上去就像是你在说你觉得我认为我的pussy made by gold。”朋羊讽刺道。</p>

乔摇着头，“那是韦斯利会说的话, 会有的想法，我跟他是朋友, 不代表我跟他是一样的人。”</p>

朋羊从来都知道的。</p>

那场无中生有的beef，她人生当中第一场她主动挑的beef, 那首diss track, 本质上是写给乔的。她需要乔听到, 她需要乔看到她的才华。其余的, 当然都很重要。但这一点, 同样重要。</p>

乔精准地领会到了，他给她做了一个beat。</p>

她想把那个beat要来，喻子翔也认为她应该要来, 乔送给了她。</p>

那个beat后来改了又改, 成为了《Ben Yang》里Heart or Spade Remix的beat。</p>

乔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的，是想点头的，但他一瞬间意识到什么，他脸色狰狞了一秒，他不甘心地问：“是因为这是你前男友的城市，还是因为这是子翔的城市？”</p>

“不，不，”朋羊摇着头，好像是在跟自己说，也好像是在劝慰乔，“是因为LA是你和我的城市，hon。”她摸了摸乔的脸。他很漂亮，不是吗？“那天在泳池边，我还没有说，你就怯懦了，我不是觉得你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但……吸引力不是全部。”也有多少的区别。</p>

就像给你多少钱，你愿意参与谋杀？可这依然是把人性放在了单一的维度。</p>

“You are playing with me， hon。”乔看着她的眼睛，喃喃着，但他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他这样才像那个在Instagram上坐拥几千万粉丝，引领英语社会潮流的icon，“But I’m a player， I’m in.”</p>

“Just don’t be all in.”朋羊开了个玩笑，转过身，开了门。</p>

“顶级玩家从来不怕all in，只要胜算大。”乔在朋羊身后突然说。</p>

朋羊的肩胛骨动了动，他们也喜欢说他们总是赢。</p>

谁不喜欢赢？</p>

但是，顶级玩家从来不会轻易all in。</p>

她想到一年前，乔跟她说的一句话。她转头调侃地问乔，“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玩家吗？”</p>

乔笑了一声，双手重新插到口袋里，“我跟韦斯打了个赌，关于你的，韦斯说你最终适应不了LA，我认为你是为LA而生的。一年过去，我赢了。……你还记得安娜跟你说JLO被求了五次婚，结了三次吗？”</p>

朋羊有点假地笑了出来，“你们于是又打了个赌我会离几次婚？”</p>

“你用离婚，我用结婚，其实无所谓，谁说多次婚姻就是失败的，有人认为JLO的人生失败么？……总之，你想知道吗？”</p>

朋羊没有跟乔谈论关于多次婚姻的话题。“暂时不。”她只是说，她又笑，这回不是假笑了。“晚安。”</p>

乔侧着脸，凑过来，像小男孩儿一样索吻。“再一个。我喜欢你的嘴唇在我的皮肤上。我今晚可以做个美梦。”</p>

朋羊在离奇的光影下，又亲了一下乔的脸。头顶的光，让她恐惧，有坏的恐惧，也有好的恐惧。</p>

*</p>

西班牙国家德比的赛后，不管是亲马德里的媒体，还是亲巴萨的媒体，都一致把讥讽和批评送给了皇马的10号。</p>

【耻辱！荣凯那一秒的失魂落魄】</p>

【红牌，点球罚失，被劈腿：皮埃尔-荣凯的2024年】</p>

【荣凯的二十二岁生日，就在前女友BY的眼前收到了最尴尬的礼物】</p>

【BY在伯纳乌目睹荣凯红牌，赛后和两队球员合影】</p>

还有一些文章分析了荣凯的动作，有记者认为他应该是被裁判的判罚激怒了，但事实上裁判的判罚没有问题（在这个问题上，《马卡报》和《阿斯报》两家亲马德里的报纸可不是这么想的）。而西班牙的电视台，还特别挑出了荣凯与萨巴蒂尼此前对抗的几个瞬间，以及试图对萨巴蒂尼在68分钟跟荣凯耳边说的那几句话进行唇语分析。</p>

不过，什么也没分析出来。特写只是一闪而过，而且镜头没有完全给正面的口型。</p>

据统计，皮埃尔-荣凯来到皇马的前四个赛季，一共只吃到三张黄牌，没有红牌。这也是法国人职业生涯第一次被罚下。</p>

法国的报纸，则直接给出了这样的标题：</p>

【荣凯不是齐达内，萨巴蒂尼也不是马特拉齐】</p>

*</p>

第二天，朋羊在BN租用的马德里的一个摄影棚里，等待“Detour”MV的拍摄。</p>

在这个Detour和Heart or Spade Remix的drama系列里，有三个角色。朋羊、喻子翔和乔，这是一个三角恋的drama。</p>

BN这一次来马德里，会把两个MV三人需要一起出镜的部分都拍完。但计划是，Detour十一月上，Heart or Spade Remix明年三月上。</p>

朋羊来了以后听好几个人说，今天，全世界的足球媒体都在轰炸皮埃尔。她犹豫要不要给皮埃尔发条问候安慰信息，但她的犹豫没有持续，她很快做了决定。皮埃尔的信息却到来了。</p>

【恢复训练结束，我现在去看你们拍MV，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娜梅莉亚、毛毛狗和白灵？】</p>

朋羊化完妆才回：【我不确定】</p>

这条信息让朋羊知道皮埃尔成熟了，至少是装着很成熟，他看上去没有受到昨天比赛过程和结果的影响，也没有受到媒体轰炸的影响。再有，皮埃尔的意思应该是他会跟喻子翔一起过来。</p>

MV的拍摄安排是按照喻子翔的日程安排的，他没有比赛的时候有训练课，以及俱乐部的活动安排，除此之外，他还有他个人的商业活动、媒体采访等。再加上他不能晚睡，需要正常作息，所以深夜拍摄绝无可能。</p>

麦吉说这些的时候，朋羊内心有点不痛快。她没表露出来。她知道以他的影响力，任何歌手，任何，能请到他演MV，都应该感到高兴。</p>

Rus在她来之前还说，喻子翔拒绝了不少热门美剧和好莱坞电影的客串邀请——亚裔面孔近年来愈加“珍贵”且“必须”，那如此“珍贵”的亚裔面孔自然不缺乏青睐。</p>

当然，他也接受了少量就是了。这当然是聪明的，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以及，他本职是足球运动员，他也没那么多功夫在娱乐业里混。但如果他退役以后进入娱乐业，多半也没有人诧异。</p>

怎么说呢？</p>

在朋羊看过的那些不算多的影像里，喻子翔不算会演戏，他就是本色走过场。</p>

他确实会跳舞。他早年进球庆祝跳舞很多，近年不那么爱秀了。但他偶尔还是会在Instagram上放一段他心情不错时的“作品”。跟他唱歌的短视频一样。而他好像很久没干过这种事了。</p>

这是喻子翔接的第一个MV。朋羊还不知道他们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p>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期待。</p>

这很不妙。</p>

乔从外面回来，他手中拿着什么吃的，朋羊靠在沙发上仔细望了一眼，是浇了巧克力的西班牙油条。</p>

“Hon，想要来一个吗？”乔带着点坏笑，蹲到她身边，拿了一根很小的，准备喂她。</p>

朋羊有些拒绝不了。可是类似这种食物，她是需要严格限制摄入的，尤其她在拍摄MV期间。尽管很多歌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体重，好莱坞有相当的一部分名流也在近年号召如此，但从朋羊的个人选择，和她目前的商业定位，她想要身材管理。</p>

朋羊张了嘴，乔把那根迷你巧克力油条塞到了她嘴里，他目光往她身后飘，他的手指故意碰了碰她的嘴唇，好像是在帮她抹去沾在她口红上的的巧克力酱，然后他舔了下他的那根手指。上面沾了少许巧克力酱。</p>

然后乔站了起来，“嘿，子翔，好久不见，还有，法国超人！”</p>

喻子翔从来没喜欢过LA口音，但在BY成为乔-斯文森的邻居之前，他也从来没有烦过乔的说话腔调。而在刚才的某一秒，和现在发生的这一秒，他只想把拳头塞到乔的嘴里。他当然不会那么干。他当然不会那么干。或者，他只是希望那根手指是自己的手指。他目光下落，瞥到她修长脖颈间的碎发。</p>

“BY。”皮埃尔的声音依旧透着清脆。</p>

几乎是乔和皮埃尔出声的同时，朋羊也转头从沙发上起了来。她面朝着他们，她嘴里还在嚼那点甜品，腻腻的，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p>

喻子翔又穿了粉色。今天是粉色的T，比昨天的粉色Polo更深一点的粉。</p>

朋羊晃过喻子翔脖上银链的光，她听到了他随便的一声“嘿”。朋羊的眼睛已经转到了皮埃尔脸上，她同样礼貌地看了看喻子翔，“嘿，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她望向他们身后，有个中年白人男性正在跟麦吉和导演聊天，那应该是喻子翔的经纪人。</p>

“老板跟我谈了话。”皮埃尔的黑色卷发正值他刚修剪完不久比较短的那个时期，但还是晃动着，“除此之外，就是普通。”</p>

皮埃尔的神情，让朋羊有点感慨。其实职业运动员在赛季期间的生活是有点枯燥的，或者说，重复性强。仅仅只是热爱所从事的运动不足以支撑一切，还需要良性循环和高收益。</p>

喻子翔盯着乔手上的小牛皮纸袋。</p>

乔注意到，笑着递了过去。“我以为你们不能吃这个。”他侧头去看身边的女孩儿，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p>

喻子翔和皮埃尔都没答话。</p>

喻子翔拿起一个塞到嘴里，皮埃尔同样如此。</p>

皮埃尔一边咀嚼一边看向朋羊，有点讥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太喜欢巧克力的甜食？看来你的新男朋友改变了你的口味。”</p>

“谢谢……”乔扬起音调，慵懒又挑衅地说。他话未说完。</p>

喻子翔突然拽住了皮埃尔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边。</p>

这动静很大，现场很多人都看了过来。</p>

那头，史蒂夫跟麦吉聊完一起走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p>

喻子翔是在电光火石间制止了皮埃尔朝乔一拳挥过去。</p>

喻子翔挡在皮埃尔身前，跟那二人说：“我跟皮埃尔聊几句今天训练的事。”</p>

那两人都点头。</p>

皮埃尔被拽到了角落。</p>

“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喻子翔压着声音怒道。</p>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皮埃尔更想不明白，他那个冲动在那一秒难以抑制，拳头都还没握紧，就被子翔扯到了一边。</p>

“别把你在足球上的负面情绪带到你的生活中，反过来也一样。”</p>

喻子翔异常正经和忠告的声音传来，皮埃尔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了。他看着子翔的眼睛，点了两下头，“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他又摇头，“但你他妈不明白我有多讨厌那个美国人。”</p>

“是。”喻子翔短促地说，“我他妈不明白。”他望了望不远处的史蒂夫，“我得去工作了。我建议你不要留下来，回去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禁赛就当是调整。”</p>

“嗯。”皮埃尔答应，他看着喻子翔，还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必要，就没有说。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朝朋羊喊话，“BY，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我再打给你。”</p>

“没问题。”朋羊回道。她不能百分百确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可能发生什么，但皮埃尔这时离开，应该是件好事。</p>

朋羊看着皮埃尔的背影，拿掉了乔的手，她有点冷地问，“所以？”</p>

“我很抱歉。”乔简单的致歉，他稍作停顿，“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嫉妒了他一整年。”</p>

朋羊没再说话，她坐回沙发上，她看到那个粉色跟他的经纪人直接去了化妆间。</p>

喻子翔再出来，没有看到乔。她则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p>

他望着她。她头发散乱地盘起来了，她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和黑色紧身牛仔裤。她在MV中是个迷失了的坏女孩儿。噢对了，她背心里面什么都没穿，她贴了东西应该。</p>

朋羊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她的视觉范围也有一抹粉色。</p>

他停在了她身侧。</p>

“在看什么？”他问，声音寻常。</p>

“书。”</p>

“英文的？”</p>

“嗯。”</p>

“什么名字？”</p>

“《Citizen》.”朋羊顿了一下，补充道，“An American Lyric.”</p>

“Claudia……Rankine？找写歌的灵感？”</p>

“是……你看过？”</p>

“没有。有段时间，有些派对上，人们喜欢谈论这个。”</p>

朋羊想，那应该不是很玩闹的那种派对，而是一帮“精英人士”装模作样的那种派对。</p>

喻子翔除了是一个fuck boy，一个足球运动员，不能忽视他所来自的家庭。朋羊有时候会忘了喻子延的父母，也是喻子翔的父母。</p>

她抬了抬头，与他的目光相遇。“谢谢。”她莫名地说。</p>

喻子翔嘴角微微一咧，“因为我刚才阻止了两个男人为你打起来？”</p>

朋羊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手机。</p>

喻子翔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侧开眼，滞涩地问，“……他告诉你他赢了吗？”</p>

他坐到了她旁边的座椅上。</p>

朋羊扭头看向喻子翔，她稍稍点头，很不明显。</p>

“我让他的。”喻子翔挑挑眉。</p>

朋羊皱了下眉。</p>

“不相信？”他的语气有不屑，和取笑。“因为他比我高？”</p>

朋羊还是皱着眉。她依然没说话。</p>

喻子翔倾身，两手交握，离得她更近了些。他闻到她的香，她闻上去像是他的。他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你跟乔？”但他问完连连摆头，自言自语道，“不，你跟乔没有……”</p>

朋羊打断了喻子翔，“你妹妹人很好。”</p>

“你是觉得她和善，还是单纯？”</p>

“都不是。”</p>

喻子翔换了个问题，“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当男主角？”</p>

“没有。”</p>

“你真的不喜欢巧克力？”</p>

“有时候喜欢。”</p>

“我很喜欢。”</p>

“你很喜欢粉色吗？”朋羊瞥过他领口的粉色和银光。</p>

“还好，不是最喜欢的。你呢？”</p>

“我喜欢粉色，不喜欢穿粉色。”</p>

“我好像是没见过。”喻子翔看了看她的脸，她扬起的眼线。但她穿粉色肯定也好看。</p>

“你就穿这件衣服拍吗？”</p>

“导演说随便我。你怎么想？”</p>

朋羊沉默了几秒，“你自己决定。”</p>

喻子翔沉默了几秒。“你叛逆期什么时候？”</p>

朋羊不做声。</p>

“我妹妹读大学时突然开始叛逆，做了个很奇怪的发型，抽烟，纹身，干脆不念书了，还喜欢上一个……”喻子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停顿着，“但我哥哥从来没有过叛逆期，从来没有，直到……”</p>

朋羊打断了他，“你呢？”</p>

“还在。”喻子翔朝她笑了笑。</p>

朋羊来马德里第一次看他笑。</p>

“你也是。”喻子翔微微笑着说，很笃定。转而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告诉我的，你答应了我。”</p>

朋羊蓦地站了起来。喻子翔也站了起来。</p>

她看着喻子翔的脸，她也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认为我是他的叛逆期？这是你为什么让他。如果你输了真的是因为你让他的话。”</p>

也许喻子翔是对的。这解释了在那个伦敦夏夜，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喻子延为什么提了三次喻子翔。好似，她更像是他弟弟会喜欢上的女孩儿，而他想知道他弟弟会喜欢的女孩儿是什么样？</p>

表面看上去，哥哥是循规蹈矩的，弟弟是离经叛道的。</p>

可这只是表面。</p>

那不是全部。</p>

不是事情的全部，也不是她的全部。</p>

喻子延还喜欢叫她艺术家。讽刺的，真诚的。他的Instagram主页显示，他也有艺术家的那一面。</p>

喻子翔耸耸肩，认真开了个玩笑，“也可能他只是中年危机到了。”</p>

朋羊没忍住笑了。她说过同样的话。“他没那么老。”她小声嘀咕出来。</p>

喻子翔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他尖刻地说，“他在床上告诉你的？”他说完没等她的回应，声音有点疏离，“我们交流完了。走吧，希望我们有化学反应。”</p>

这是他为什么来找她聊天。希望他们有化学反应。</p>

乔这时换过衣服化了妆，出了来。</p>

拍摄开始。</p>

后来拍摄朋羊和喻子翔一起的部分，几乎全是一遍过。</p>

*</p>

在国家德比之后三天，皮埃尔-荣凯红牌事件的影响还没结束，马上又一桩新闻爆出，还是关于当事两个球员的，这次的爆料来自西班牙媒体《世界体育报》：</p>

【萨巴蒂尼与荣凯前女友BY已经持续sexting两个月之久】</p>

这条新闻一出来，朋羊发了火。</p>

她第一回第一时间让这次没有跟她来马德里的琳达立即处理这件事。</p>

朋羊厌恶这条假新闻。</p>

这条新闻让她觉得，她好像是什么疯狂球迷，专门找球星约会。可实际上她连越位都不懂。她不想让公众和她的歌迷认为，她只对足球运动员感兴趣，或者只有足球运动员在追求她。</p>

她是个全球知名的rapper，她不打算睡一支足球队。她可以睡一支足球队的人数，但她不希望这支球队里所有人都是足球运动员。那才无聊。</p>

琳达的反应没有萨巴蒂尼那边快。</p>

实际上，萨巴蒂尼立即在Instagram上发表了严肃声明，他表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他会对这条不实新闻追责，且他对这条新闻对BY造成的所有名誉损失感到抱歉。</p>

琳达在电话里让朋羊放心，她保证处理好这件事。</p>

朋羊挂了电话，依然有点生气。但至少萨巴蒂尼那边的反应让人满意。</p>

当天是皮埃尔的生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