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20：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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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条他们同厂牌的rapper的评论也被截了图。</p>

那个rapper朋羊不认识，名字都很生。</p>

那人说：【B是不差？你搞笑吧先先。这叫赚大发了，人直接跻身国际名流，难怪不跟我们混……】</p>

也许妈妈也看到了这些。朋羊想。</p>

朋羊走到皮埃尔房间的门口，还没敲门，门就开了。</p>

“我担心你。”皮埃尔说，他只穿了条内裤，坦坦荡荡的，一点不害羞。</p>

朋羊琢磨着皮埃尔的害羞机制，没琢磨出来。她离开了那种情-欲气氛，看他这样，就有点害羞。她走进去，问他，“你一直守在门后等着我吗？”</p>

皮埃尔见她脸红扑扑的，很想逗她。但她整个人的那种紧张感又出现了，他觉得可能不合时宜。“是的。你妈妈……也知道了？”他问道。</p>

朋羊锁眉应道，“是。”</p>

皮埃尔对她的反应感到疑惑，接连发问：“她知道我是谁吗？难道她不高兴你跟我在一起？你告诉她我是认真的了吗？”</p>

皮埃尔这么想很自然，朋羊看向法国人，他是有点高高在上的。就像他不相信她之前遇到的男人会比他好一样。就像他多多少少认为她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有点虚伪一样。</p>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妈妈知道你是谁，且你是认真的，她就应该很高兴我跟你在一起？”朋羊缓缓问道，语气并不强烈。</p>

皮埃尔一下皱起了眉。</p>

浓烈的法式热吻，仿佛在解释他浓烈的感情。</p>

朋羊只在最开始有点抗拒，之后就加入了缠绕。</p>

“我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皮埃尔说完又用嘴唇点了点她的鼻尖，“请相信我，我没有把一切当理所当然。”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发光的。”事实上，在拉斯维加斯，看到她的光芒的，绝对不止他一个。</p>

“是的，我知道。”朋羊轻轻咬了咬皮埃尔的下唇，带了一点理所应当的笑意说，“谢谢。”然后，她坐到了沙发上。</p>

“你想告诉我，你跟你爸妈聊了什么吗？还有你的老板，那个Lee什么的。”皮埃尔坐到她身边，用下巴戳了戳她的肩头。他不喜欢那个Lee。他觉得在Lee眼里，他的宝贝也是发光的。</p>

朋羊侧脸，“我爸爸不在，他喝了酒，睡觉了。我的确跟我妈妈聊了几句你。”她说着笑了出来，目光有点狡诈，“她担心你骗我。”</p>

皮埃尔听了又激动又着急，“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不会骗你？我是认真的。我可以自己去告诉他们，他们会英语吗？”</p>

朋羊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会一点。”</p>

皮埃尔拉着她就要走。</p>

朋羊使了使劲，把皮埃尔拽坐下，“你别担心了。他们明天就走了。”</p>

她脸上的笑容比较轻松。皮埃尔想着，渐渐不着急不担心了。但他想到了一件事。“宝贝，你说你爸爸喝了酒……他酗酒吗？……他会打你吗？”他不安地问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越线，可他非问不可。</p>

感谢上帝她的反应是惊讶，而不是别的。</p>

“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我爸爸从来……”朋羊连忙说，她卡了一下。不是从来，她长这么大，朋凌皓只打过她一回。就那一回。她安慰笑着看着皮埃尔说，“不，我爸爸不酗酒，也不打我。他只是有时候喝了酒会不开心。他好像认为自己有点怀才不遇（underachieved）什么的。”</p>

“就像有的球员有能力，但是因为伤病之类的种种原因没有达到理论上的高度。那的确让人沮丧。”皮埃尔立马说。</p>

皮埃尔特别喜欢类比他的领域，很可爱的。朋羊笑着说：“对。”</p>

皮埃尔也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得意。</p>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皮埃尔搂住她的腰，低声唤道：“……宝贝。”</p>

“什么？”</p>

“明天……”</p>

“我明天要送他们去机场。另外，我有舞蹈课要上。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事。”</p>

皮埃尔听了微微失落，很短暂。他的手触到她的裙子。“其余的时间都是我的！”他埋入她的耳后，“我三天后离开，雷欧提醒我，我在巴黎有个活动，之后，我会回马德里，再之后我就又来北京了……”</p>

朋羊放下手机，咬住了下嘴唇。她本来还打算问他想不想去故宫转一转，看来是不用问了。</p>

三天后，首都机场T3停车场，一辆白色保姆车里。</p>

牛大王跟司机都下了车。</p>

车里只有朋羊和皮埃尔。</p>

离别之吻是最艰难的吻。皮埃尔第一次体会到这个。</p>

“我已经想念你了。”他吻了又吻，恨不得把她带去巴黎。“告诉我你也会想念我。”</p>

“我当然会。”朋羊说。她去美国的时间定下来了，八月中旬。也就是说，皇马中国行期间，她会在北京。</p>

之后，皮埃尔又提了几个任性的要求。朋羊哭笑不得，一一答应。</p>

皮埃尔下车，回头最后吻了一次。“比我想的还艰难。”他微笑着说，可他的笑容一点也不开心。</p>

随着他嘴唇的温度远去，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朋羊也感到，比她想的艰难。</p>

牛大王送完皮埃尔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男朋友被无数人认出来了！”</p>

当天晚些时候，不少人在微博上、朋友圈里晒皮埃尔在首都机场的照片，零星几个还晒了合照。晒出合照的都说，荣凯人超级好，比照片好看云云。同样有人认出了跟皮埃尔在一起的rapper牛大王刘达航。</p>

实际上，中英文的社交媒体上，关于两人的恋情，这些天都传疯了。这不过是又一个“实锤”。除了两个当事人没出来说“是的我们在一起了”，一切不容置疑。</p>

*</p>

飞机即将降落。</p>

喻子翔望向舷窗外，这是七月下旬，北京的傍晚。</p>

他仿佛能嗅到这城市的热风与高温。他来过北京好几次。于他而言，这座城市，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p>

三周左右的时间，他的头发重新回到了半英寸，他的那个荒唐的耳洞大概也已经长实了，他不确定，他没再去管它。</p>

巨大的滚轮着地的声音传来。有几个队友这时候才醒。</p>

机舱里逐渐吵闹起来，不多久，当飞机停止滑行，机舱里打电话的声音此起彼伏。</p>

喻子翔在戴上耳机之前，听到了坐在他前面的皮埃尔的声音。</p>

“宝贝，我等不及见到你了……”</p>

喻子翔调大了耳机里的音乐声，背上了双肩包。</p>

前后队友，你推我搡的，都跟大男孩一样玩闹着。</p>

喻子翔听不到队友们在闹什么，但他大概知道有几个坏家伙一定在调侃皮埃尔。</p>

皮埃尔挂了电话，兴高采烈地转头，口型里有F-word。他不再是青涩的少年，现在如果有人说冒犯那个女孩儿的话，他会生气地让那些人闭嘴。</p>

皮埃尔的目光落在喻子翔脸上。</p>

喻子翔懒得摘耳机，随便骂了句，“你他妈看什么？”</p>

皮埃尔笑着耸耸肩，低头发信息。</p>

他真的难以控制他的笑容。喻子翔想。</p>

有很多中国的皇马球迷前来，举着喻子翔的3号球衣的是最多的。</p>

这时，喻子翔身边的安东尼奥（罗哈斯）撞了撞他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猥琐笑着让他看。</p>

喻子翔有点不耐烦地望了过去。他看到有个女球迷举着的球衣上写着“BY Pierre Jonquet”。</p>

她的缩写是BY，那就是英文单词by，很容易玩梗。</p>

喻子翔接着就看到皮埃尔专门走过去给那件球衣签了名。那片人群一阵轰动。</p>

“我们这次能见到荣凯的女孩儿吗？”安东尼奥问。</p>

喻子翔其实听不清安东尼奥的声音，但他看安东尼奥的口型大致猜是这句话。他耸了下肩头。他他妈的怎么知道。</p>

今晚俱乐部没有安排任何活动，以方便球员们倒时差。</p>

这趟飞行，喻子翔睡得不太好。他的计划是吃过晚饭，到了房间，倒头就睡。后天就有比赛。</p>

事实上，欧洲俱乐部来亚洲打季前热身赛是很辛苦的。天气和时差这两点都是折磨。只是，俱乐部有俱乐部的商业考量，球员们也明白这对俱乐部和自身的全球影响力有好处。</p>

皇马下榻的酒店离鸟巢不远。</p>

喻子翔的房间就能看到鸟巢。他淋浴完在窗边望了一会儿北京的夜景，忽然就没有困意了。</p>

他于是换了衣服，给安东尼奥打了个电话，约了局斯诺克。</p>

他打开门，关上门，转过身，看到了朋羊。</p>

作者有话要说：　　安东尼奥-罗哈斯是虚构球员，非重要角色，不必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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