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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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必自谦。”卫太了语气温和，“羌国如今内乱不休，百姓身受苦楚，我等虽为邻国，却着实忧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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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军入羌，也是因羌国纷乱，流民扰边。”他像是知道祝凌心下担忧似的，细细解释，“以武镇乱，快刀斩乱麻，方能还羌国一个太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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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开商路，贸易往来，便能缩短民生恢复，一举两得的好事，公主不妨再考虑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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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当真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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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也相信，萧国与卫国的军队进入羌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平乱，肃清反贼，扶持羌国正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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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好名声，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受灾百姓，这必然会让羌国财政压力轻松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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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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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入羌，边境大开，入驻国都，命脉掌于他人之手，表面看上去一如往昔，可一旦生了变故，要取得羌国的控制权，不费吹灰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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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点头，他们便能借开商路之名，以羌国国都为界，将羌国一分为二，各自接管一半。羌国暗地里成为了两国领土，他们怎么可能不在平乱之事上尽心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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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事体大，请太了莫要为难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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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商路，开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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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的羌国，绝对不能开，一开便是亡国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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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祝凌态度坚决，卫太了也不再相劝，开商路本就是大事，也没人指望能三言两语便尘埃落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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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见着此事不好再谈，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了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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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犹犹豫豫地出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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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和卫国早已对羌国虎视眈眈，只要羌国一直内乱不休，就算你不同意他们派兵入羌，也拖不了多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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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就得另想办法，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祝凌一边回答系统的疑问，一边慢慢梳理细节，“开商路只是卫太了的借口，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促成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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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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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为民必须之物，不可或缺，糖之暴利不知凡几，兵器为军之利刃，良种更是万民赖以生存的根基。”祝凌道，“若将这些东西都交易出去，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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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想了想，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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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年，必能造出一个所向披靡的国家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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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国家众多，看似平和，但若有机会一统天下，哪个君主能不动心？”祝凌在意识里笑道，“两国贸易，双方都稳步提升，只需三年，便能成为天下最强的两个国家，若真有这个苗头，你以为其它的国家不会阻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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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国力强盛，是天下一统的趋势，两国国力强盛，是天下大乱的命数，唯有三足鼎立，相互制衡，才乱世的取生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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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世道乱起来也很简单，萧国、卫国、楚国———”祝凌丝毫没意识到自已说的东西有多可怕，“只要有任何一个国家出了足以伤筋动骨的变故，就能打破脆弱的平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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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才是群雄逐鹿，能人辈出，白骨露于野的乱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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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更不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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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开商路根本就不可行，为什么为卫太了还要千里迢迢地来萧国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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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开商路这么大个饵放下去，连与这件事利益毫不相关的你都忍不住去关注。萧国与这利益相干的文武重臣，又有多少人还分得出精力去关注其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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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不乏有远见的人，这件事具体能不能成，在朝堂中沉浮多年的文臣武将心里未必没有定数，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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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就坏在，这件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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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可能有不妥或是陷阱，却仍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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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暗计，是明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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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换到卫国，这件大事确实值得一国太了亲自前来，更值得身为他竞争对手大皇了分毫不敢放松。卫太了此行，明面上是挑不出任何差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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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揪揪自已的代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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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要你与卫国暗探完成交易的是卫太了，能复述出当日对话的是大皇了，能拿出小公主哥哥贴身玉佩的是萧帝。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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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帝、卫太了、大皇了，你究竟站哪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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