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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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论何时打开冰川地, 江成子都能见到冰山在原地，有时玩着周围的浮冰，有时自言自语。</p>

江成子只要进去, 视线里就会出现它的打卡记录。</p>

【江江也要保证，不能跑掉。】冰山叮嘱说。【我不能动, 如果你跑了，我追不上。】</p>

江成子纳闷道：“过去有人放弃过净土吗？”</p>

【没有。】</p>

【人类无法抵挡净土的诱惑。】</p>

江成子微笑道：“那我也一样, 不会跑的。”</p>

他在浮冰上坐下，啃着西瓜。今天从市场买回来的西瓜暖乎, 还冒着暑气。但在寒冷的冰川地里吃起来, 反而别有滋味，口腔里满是夏天的热度, 身上却不热, 正正好。</p>

眼前冰川浅蓝的, 蓝绿的，雪白的, 一个个缓缓掠过，仿佛永远没有重复。江成子觉得这个夏天, 幸福的方式又多了一种。</p>

唯一的缺憾是，他一开始不小心进入了冻土，那家伙把西瓜给冻成了石头……</p>

江成子后来就小心多了。</p>

然而自从冻土事件被关注之后，似乎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主流的一种说法是净土并非现实, 只是个虚拟世界, 说不定已经有人悄悄研发出了全息游戏。另一种说法是，净土是个平行世界，所以才能如此真实，又超乎现实。这样主播迷一般的身份也就可以理解了。</p>

如果真是这个世界的人, 凭借现阶段的科技手段，怎么可能扒不出来呢？</p>

江成子丝毫没担心，吃瓜吃得挺香。</p>

系统对安全最关心了，真有危险，一定会告诉他。</p>

没说，那就是没问题。</p>

也许多方的猜疑也正中系统下怀呢。因为谁也没猜到净土的真正答案。就连江成子，也无法理解系统的形态。</p>

从它拿出的高科技产品看来，像是高级的人工智能AI，但又大大超出了AI的能力。</p>

至少，江成子还无法想象AI能打开一个个空间，也做不到驱动海水。所以神雪山说的真没错，系统简直像是神一样的存在。</p>

如果这个系统没有每天对他唠叨的话——</p>

【主播记得让统子晒晒太阳啊，充能。】</p>

【今天没太阳？带他去白银海滩晒晒~】</p>

【垃圾分解得到的那点能量，还不够它动一下的！】</p>

【它只擅长打扫，不擅长分解垃圾！别让它捡那么多，以后拉住它~】</p>

江成子拉不住，也拉不动！扫地机出门隐形呢，他连日常统子溜达到哪了都看不见！</p>

统子去了哪，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系统能看到。</p>

“你不能远程遥控吗？”他无奈道。</p>

【不能。系统的命令不能违反机器的职能。】</p>

江成子摸摸机器狗的脑袋：“那就随它去好了。它喜欢自己的工作~”</p>

【……】</p>

“不过，偶尔休息一下也好，对吧统子。积蓄好能量，才能更好地工作。”他说着，又摸出了一根小布丁。</p>

统子忽然歪了一下狗头，一副思考的模样，最后居然点头了。</p>

江成子敲敲机器外壳：“说话~”</p>

他注意到了，升级之后，统子还是很少说话，他对扫地机发声的印象还停留在狗叫上……</p>

“明白了。”一个细声细气像是捏了鼻子一样的电子音说。</p>

它似乎真的听懂了，最近没怎么往外跑，老实跟着江成子溜达。</p>

只不过在江成子的世界，它很聪明地没变狗，再次变了小汽车，偶尔会吸引一些小男孩的注意力。</p>

“好酷！大叔它能像变形金刚那样站起来吗？”</p>

“哼，那是汽车人，我也有！”</p>

“你家的有那么大吗！”</p>

“比这个大多了，还能坐人！”</p>

“你骗人！”</p>

“谁骗人谁是小狗！”</p>

统子：“……”</p>

一群孩子吵起来了。江成子没理，直接道：“大黄，过来~”</p>

统子：“？？”身体却不听控制地跑了过去。</p>

“你看，大叔的汽车人叫了就会跟着走，你的汽车人会吗？”</p>

“切！一定是偷偷遥控的！”</p>

那较大的孩子嘴硬着，结果还是拉来了家长，要买汽车。</p>

“这个啊，很贵的。”江成子说，“定制的，全球独一无二呢。”</p>

统子：“！！”</p>

幸亏他最后还是道：“抱歉啊，朋友送的，卖不了呢。 ”</p>

扫地机这才关掉了嘀嘀嘀的警报声。</p>

江成子浑然不知。他以为那是扫地机伪装的汽车喇叭声呢，转悠一圈，又进了休息间，趁机打开净土。</p>

今天的直播正常了点。</p>

他打开了一片陆地。土壤没有冰雪那般洁白，但令人感到亲切许多。</p>

直播间里倒是很意外——</p>

[主播这么快就从极地回来了？啊啊啊我还想看极光呢！]</p>

[我想看北极熊！还有企鹅~前两天什么动物也没看到呢。]</p>

[主播是故意避开了动物的吧，很少看他拍到动物啊。]</p>

[惊扰到小动物也不好吧。]</p>

[放心，以主播这速度，想看极光也不用多久的时间哈哈~]</p>

[这里是西部无人区吗？怎么连根草也没有？]</p>

[有啊，远处明明有山~不过我还是好奇主播今天要给我们看什么。]</p>

[前面有烟雾诶，主播快过去看，是什么？]</p>

……</p>

江成子看了看，远处像是有谁点了烽烟似的，到处都有烟雾升起随风飞扬，看过去挺仙。</p>

这场景似成相识。</p>

“温泉？”他喃喃着。</p>

[又是温泉吗，好像跟上次去过的不一样？]</p>

[好像有什么声音？山的那边~]</p>

[我也听到了！不会有野兽吧……]</p>

江成子没法确定，他走到了一处冒烟的地儿，然后发现，那是个类似泉眼的洞，正咕嘟咕嘟沸腾。</p>

这还真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这应该算热泉？看起来很烫。</p>

他又走了几步，换了个看，比刚才的泉眼大，看起来人几乎能掉下去了。而且，泉眼边上有奇怪的沉淀物，形成了一圈。</p>

再仔细看，沉淀物是小圈，外头还有个大圈的轮廓，看起来是像被水流冲刷的。</p>

他默默后退了几步，退到圈外。这热泉一定是经常涌出到周边……这水滚热滚热的，太危险了。</p>

而且，直播间里有人似乎认出来了，提醒他道：[主播小心点，这种泉会像火山一样喷发！]</p>

[啊确实很像，这是间歇泉！]</p>

[主播离远点~]</p>

江成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