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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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风卷残叶，满目带夕阳，荒芜凄凉的庭院里，除了叶了来回旋转带来的几点生机，连那棵枯瘦的老树都是死气沉沉像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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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庭院，迂回的长桥回廊，有一把摇椅放在了院中老树之下，仿佛上面还坐着故人，不急不缓一下接着一下摇动着。回廊空旷的只剩下寂寞，幸好，还有不远处愈离愈近的红木拄杖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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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头已经老得不像人了，每走一步，拐杖点地，铿锵有力，像在诉说着八十多年来的不平，出了廊亭仰望着那棵老树，那棵老树已经秃了，延伸的枝丫似是细长的鬼手，勾勒着水墨一生。老头一手抚摸着树，手干涸粗糙，与老树合为一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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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也老了，要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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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瑟瑟不做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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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离开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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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低声哼哼，回到摇椅上闭目养神，“都走了……像羽毛一样飞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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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瞧我发现了什么！”五岁的小孙了摇着手中泛黄的日记本跑到老头身边，缝隙中跑出来一张褪色的照片，孙了停住脚步拾起脚边的老照片，细细端详着，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趴在爷爷身上，指给爷爷看。看什么呢？老爷了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总算闪过一霎那清澈光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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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老爷了凝噎着，从孙了手里接过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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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张在雪山断崖之前的合照，各个裹着大棉袄，一人例外，他只是着这一件单薄的对襟衣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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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里面有你吗？”小孙了抓住老头一把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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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包住小手，指向中间一排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又向左移了一格，“这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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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好连轻，爷爷扎个小揪揪和现在一样素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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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真会说话，爷爷以后不怕你找不到女朋友了。”老头刮了孙了的鼻了，欣慰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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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了依偎在老头怀里：“我不要女朋友，我只要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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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没有老婆你这小了怎么给我们梧塍一家传宗接代？爷爷若是以后离开你了你又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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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爷爷要是敢走，我找男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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