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就是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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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阶晶石买得到。”对他们来说不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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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顿悟千冬是怎样一个厉害又有钱的大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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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不肯回去，江清潞便把鸡胸肉往千冬嘴送。千冬咬了一口，说：“你吃，我弄完再去，天黑不方便点火。”而他正借火光清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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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动作，千冬蹲在车下，左侧刘海被别到耳后。他一丝不苟地挑去伤口间的土粒，棉球每一次触上，都染上几丝鲜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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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从上往下正好看到千冬左眉骨的疤，疤顺耳沿往后，被黑发遮住。火焰摇曳，照得千冬的脸忽明忽暗，衬得疤痕可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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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处理完一抬头，就见江清潞盯着自已左脸看。他匆忙一拉刘海，把那道疤痕遮起，黑眸有些心虚：“小时候狩猎不小心弄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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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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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记不清了。”千冬想了想，“好像是我第一次狩猎，我以为异种死了，放心地过去，结果被临死挣扎的异种划了一道。家里不让我找异能者治疗，要我记得无论何时都保持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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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道——千冬说得轻巧，但若是异种的攻击再偏点，那颗眼球就会保不住，甚至危及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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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抿唇。早在他们建立联系前，千冬就已经在为了生存提高自已的能力，体验过生死一线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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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吧，刚好弄在脸上。”千冬收拾碘伏和棉球，起身同时冰块推倒火堆，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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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视线一时调不过来，便没追着千冬看，只说：“非常独特。这么说可能不太适合，但我觉得蛮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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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千冬失笑，“人类基地找我的方法之一也是辨别左眉骨的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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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哑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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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就好。我也无所谓。”千冬早就不在意那道疤了，只担心过江清潞是否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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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介意，千冬长什么样都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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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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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汤和吃食搬过来，坐在江清潞对面，“流窜的时候听过有人这么训斥他的小孩：‘你要是不听话，左脸带疤的冬女就会把你抓走吃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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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盘般的月亮升上夜空，清冷的光为千冬笼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白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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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哦豁一声，“被动点亮吃小孩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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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笑道：“不止，离谱些的：‘听说冬女左脸全是冰，脸上的疤就是他发疯的时候自已用冰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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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陈述世人对自已的恶意，语气平和得像讲睡前故事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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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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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和你说的网络喷了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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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键盘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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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道德制高点，对素不相识的千冬进行围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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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最初始，千冬只有十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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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暗叹一声，本就不擅长左手的他把肉弄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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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靠过来，“你别动了，我喂你。”顺便打了一碗汤放在江清潞左手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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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江清潞弯曲右手指，臂上一阵刺痛，“早习惯早好……我自已来吧。”他拒绝了千冬的投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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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聊，慢慢的话题来到千冬身上的诅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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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就着月光，饮下味道寡淡的汤，“诅咒是我们千家的事，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了。和平年代不会出事，但末世降临，异能放大了它的作用——普通精神病人和拿刀精神病人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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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随口举例，自嘲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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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江清潞移到他旁边，“那我这个监护人有义务保证千冬小朋友的心理稳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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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定定与江清潞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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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我父母为望城做事，想帮我找到解决的办法。可十岁那年，那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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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眼神黯淡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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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尸潮来袭，望城覆灭。人类基地传起千冬灭世的预言，千冬被迫逃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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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了父母的庇护，受到所有人的敌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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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潞，我有点冷。”千冬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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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潞把什么披在他身上，从后抱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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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压下的重量与温暖令千冬有了点踏实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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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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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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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被拨动了下，接着千冬眼前晃过两条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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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看着那两只兔耳，心情舒畅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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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千冬开始收碗，江清潞啊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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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以为江清潞出了什么事，连忙探头，却见江清潞左手肘卡着短袖，正努力把头从领口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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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忘记换衣服，现在腌入味儿了都。千冬，帮忙擦一下？”江清潞指指自已擦不到的地方，彻底把短袖脱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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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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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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