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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到这儿,只听得门外传来花玦焦急地声音:「倾衣娘娘!倾衣娘娘!」「何事?」「娘娘,念生公公来通传,说是陛下召见林邪公公!」凛幽眉头一皱,生气地起身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是!」花玦听到屋内林邪公公的语气好像很生气,她心里以为是倾衣娘娘在质问他早晨宫女议论的事情。凛幽转身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倾衣。倾衣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却又带着一点依依不舍的眷恋,他无奈地道:「我得赶快过去,不然会惹蓝麟起疑!」倾衣拉着他的手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不得不松开了手。凛幽推开了房门,抬头看着屋檐外那急促的大雨,突然天空上划过一道惊雷,念生已经撑着油纸伞跑了过来,为凛幽撑起了油纸伞,匆匆离去。凛幽走出去的时候,天上顿时传来轰隆隆的雷神,倾衣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花玦进屋,看到她这副难过的模样,不明所以,低声询问:「娘娘,你是不是为早上宫女说的事质问林公公?其实那些都是宫女无聊的闲言碎语,怎么可能会是真的?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之多不说,光说娘娘你的容颜便是天上地下难得的,他怎么会放着美人不爱,去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呢?」倾衣长叹一声,不知为何却道:「如果陛下真的对女人感兴趣,他又岂能容我在这晨曦宫内待了这么久?」「倾衣娘娘,你又在胡思乱想。那林公公只是长得好看罢了,或许陛下一时意乱情迷,可终究只是一时兴起,你想想夜浓皇后不是为陛下生下了小皇子吗?陛下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呢?正所谓母凭子贵,娘娘你用不着和那阉人赌气,你只管养好身体,将来重蒙圣恩,定能重新怀上龙胎,到时候你若能为陛下诞下一个小皇子,那便母凭子贵,你在这追兰王宫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了啊!」倾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觉此刻自己的脑子混乱不堪,有些事情太过突然,令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表面上看是她在吃林邪这个太监的醋。实则是她在担心林邪的安危,如今蓝麟入夜急召他去御乾宫做什么?能做什么?难道正如传说中的那样,是让林邪去侍寝吗?她无法想象自己心爱的男人,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任人蹂躏的模样。她伸手捂住胸口,忍不住又急速咳喘起来。花玦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去关上房门,然后去翻找刚才赏赐之物中的狐裘斗篷,她将那狐裘斗篷给倾衣披上。然后道:「一定是刚才受了凉,今夜一定是一场夜雨,看来我得多为火炉添置些柴火才是。娘娘,你看陛下送了这么多赏赐之物给你,证明他的心里是有娘娘你的,你只不过是今早去给他请了个安,你看你的这些赏赐之物,就比些贵妃处心积虑,讨好陛下得到的多,可见陛下是何等在乎娘娘你啊!」花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默默记恨上了林邪,心想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一见陛下赏赐倾衣娘娘东西,就跑来宣示***,爬上了龙床还真当自己是这追兰王宫的主人了?可恶的林邪!可恶的阉人!看把我家娘娘气的!在花玦的诅咒之中,林邪来到了御乾宫前,他还不知道自己背上背负了多少女人的诅咒,只是心怀忐忑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进宫见蓝麟。蓝麟不知道又发的什么疯,将为其歌舞的舞姬全都赶了出去。林邪匆匆走了进来,向其行礼道:「陛下,不知急召奴才何事?」蓝麟已有了几分酒意,他几杯酒下去,内心也变得轻佻了不少,便抬着手中的酒壶,笑看着林邪道:「林邪……林邪,你过来陪孤喝酒!陪孤喝酒!」林邪一想到这家伙突然急召自己,竟然是只是为了喝酒,顿时火不打一处来,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可是他还是毕恭毕敬半蹲下身,想要将喝醉了的蓝麟搀扶起来:「陛下,外面夜寒雨凉,你喝了太多酒了,还请早些就寝,奴才为你宽衣!」林邪附身看他的这张脸,清冷之中带着一些禁欲的美,似夜雨中一朵绝美的花,不禁令人想入非非,想要伸手去摘取,占为己有。蓝麟微红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他斜靠在林邪身上,一呼一吸极近,清冷的嗓音带着一点慵懒地道:「林公公伺候孤宽衣?呵呵!是不是还要伺候孤就寝啊?今夜夜寒雨凉,你不替孤暖了床再走吗?呵呵呵!呵呵呵!」蓝麟此刻的故意调笑,令得林邪心中压制的怒火更甚。本来在倾衣那边惹上来的心火就另其无法压制,如今再来这火上浇油的,他就更想狠狠揍一顿这个家伙发泄。但林邪却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努力搀扶起靠在肩膀上的蓝麟来,蓝麟人高马大,他即便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却也有些难以将他乖乖弄上床去。突然蓝麟依在他耳畔,冷幽幽地说了一句:「孤还不曾知道林公公的身上有这么好闻的香味呢!」林邪一怔,绷直了腰杆,心中顿时冷汗直冒,蓝麟果然不愧为追兰王,确实不好对付,竟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身上残留着的香味,那是来自倾衣身上的玫瑰香味。林邪的内心突突直跳,不知该如何解释一切。就算他说自己连夜去给陛下的妃嫔送了赏赐之物,可这送东西就送东西,怎么还能惹上一身香味回来呢?好在蓝麟此刻半醉半醒,脱口而出的话似也不是在质问,反而更像是调戏之言。林邪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却已经将鼻子凑到他的脖颈之上,轻轻蹭了蹭,低语呢喃:「莫非你真如他们所说是狐狸精所变的?呵呵呵!」林邪费劲地将蓝麟搀扶到了龙榻之上,然后道:「奴才是不是狐狸精所变的陛下会不知道吗?如果我是狐狸精,又岂能任凭陛下宰割?」蓝麟听罢,仰头哈哈一笑,然后道:「你还是记恨着孤把你变成太监这件事!」「奴才不敢!」「因为孤是追兰王,所以你不敢?你看看当君王多好,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可是林邪,孤对你一番情意,你倒是从头至尾,从未领过半分!你的心可是石头做的?」蓝麟说完,一把抓住了林邪的手,抬头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他,仿佛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林邪微微皱眉,然后道:「这天下的东西,君王也未必什么都能得到,人心就最不可得!情更是强求不得的!」蓝麟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道:「那又何妨?人心值几个钱?终有一天,孤会教你心甘情愿地来求孤!」蓝麟说完,发泄一般,纷纷一脚将林邪踢开。林邪腹部被他狠狠踹了一脚,顿时摔倒在地。这一夜,追兰王身边的大红人林邪公公不知因何而得罪了陛下,竟然被罚跪在御乾宫外一整夜。此事顿时传遍了整个追兰王宫,这就像是在做一场戏,一场给皇后和宫中所有人看到好戏。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陛下赏赐的缘故,今日倾衣娘娘一早就起来洗漱打扮,这倒令得花玦不解,看着倾衣娘娘对镜插花,神清气爽的样子,莫非是她想通了?花玦心里高兴,便过来帮忙装扮。她一边仔细地替倾衣插着后面发髻的步摇,一边柔声道:「倾衣娘娘,你今日真是明艳照人,格外漂亮呢!」倾衣心中一叹,或许是因为终于见到凛幽了,所以自己心中的郁结已舒,人也神清气爽起来,最重要是今日她要去御乾宫答谢蓝麟的赏赐之恩。因为她心里明白,若想再见到凛幽,她便只能长去见蓝麟,这样一来她才有机会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她纤细的食指轻轻划过如花瓣般的红唇,然后问花玦:「这唇肪的颜色会不会太艳丽了一点?」花玦凑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然后道:「当然不会了,这是陛下赏赐你的,自然也是他所喜欢的啊!」倾衣心想,不知道凛幽他会不会喜欢呢?倾衣心中叹道,可惜花玦那日不小心将青鱼玉佩掉进了河里,不然她该戴上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才对,这样凛幽一定会开心的。花玦看到镜子中的倾衣娘娘低头在笑,便道:「倾衣娘娘,奴婢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倾衣回身,看着她道:「哪儿不一样?」花玦嘟嘴想了想,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娘娘你今日格外的开心,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倾衣笑道:「我得到了陛下的赏赐,难道还不开心吗?」花玦点头笑道:「说的也是!」倾衣伸手握住花玦的手,然后道:「花玦,我入得追兰宫来便一直都是你在伺候我,其实我心里已经将你当成了我的亲人看待,从今往后,我会振作精神,不再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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