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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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能够由她们共享的秘密。</p>

奇迹，秘密，权威。但凡世上能够震慑心灵的东西不外乎是这三样。</p>

于是，有怒火从那双忘了掩饰的眼睛中燃烧起来。</p>

她便觉得，像是拥有这样怒火的人，应当是可以燃烧掉现今由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人世间吧！</p>

忽然就有种感觉，感觉她就是为了这个人才来到这个人世间的。</p>

她也许就是因为这第一面得来的反应决定要让陈目夷成为天道，更也许，就目前对方非自己不可的样子，她在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陈目夷是会喜欢上她，她有了要把那样不道德的企图进展到最后的渴望。</p>

陈目夷刚给田昌意穿上外衫，但随即便将外衫脱下，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件白色短襦，两只手拿着在田昌意面前晃：“乖乖把手伸过来。”</p>

回忆就在这时被打断了，不过看陈目夷的样子，应当也不知晓。</p>

田昌意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换到今日便是第三次了，她叹了口气，收回有些散漫的思绪，由着陈目夷给她穿上短襦，短襦白色丝绢为面，中纳丝棉，下裙也是白色，以四幅拼接而成，上窄下宽，群腰所系的绢带也比男子所用的要细上许多。</p>

陈目夷为她妆容，为她簪发。</p>

她不看镜中人，因着她只是因为陈目夷爱好，自身说是对女子衣物多有欢喜，那必是口是心非之语。毕竟她为男子衣装行走世间，确是要比女子时间多上太多了。</p>

衣物于她本身就是身外之物。</p>

人身亦是。</p>

田昌意带陈目夷去看她为她准备的礼物。</p>

出了营帐之后，那些军士像是没有看见这两人，照常寻欢作乐着。田昌意说：“等到明日，他们就会返回宋地。”</p>

陈目夷笑了笑：“合着你拉了那么多人过来，就打算什么也不干？”</p>

“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那些有异心的人不是都被你杀了吗？”田昌意回答道。</p>

田昌意牵着陈目夷的手往东走，是的，她们是真的徒步往东走，走的时间非常长，长到本来出营帐还是白天，天色到这时已经有往黑色变化的趋势了。</p>

就以人的步履来说，一天不停也不一定能够走上三十里路。</p>

“你准备给我的礼物是在这个方向吗？”陈目夷有些不解，“如果真的很远，直接缩地成寸过去不就好了。”</p>

“马上就到了。”田昌意却是这么说。缩地成寸，几步中她是有用过的，但是又总是不用，陈目夷还太年轻，不懂这些。</p>

但是接下来花的时间更长，她们不知不觉已经远离有官道的地方，杂草荆棘也不知越过了多少片，淡淡的月光下，眼前开始出现没有任何植被，全然裸露的土地。</p>

“前面是什么？”陈目夷问。</p>

“是盐池。”田昌意终于给了陈目夷一个较为确切的答案。</p>

这原本是齐国临淄城郊一处荒地。踩在上面，是硬壳的质感。只要低下头就能发觉这是一块用盐巴磨成的镜子。</p>

“以人力来说，暂且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林辰叁说。</p>

陈目夷侧目看田昌意，却发现对方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的方向。</p>

前方正是出现了一轮银月，它的轮廓正与脚下的盐地互为倒影，数不尽的星辰或明或暗，碎成无数银色的涟漪，在她们身旁肆意流淌。</p>

光芒越来越刺眼。</p>

还带着露水的白色木兰经由田昌意之手递至陈目夷眼前。</p>

月与星，最白的木兰，我只献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