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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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真等开拍了，这倒要成陆以尧的电影收官作了。</p>

但正因为是最后一部，所以陆以尧格外认真，准备给演艺事业来个善始善终。冉霖能感受到他的状态，便每次联系都是报喜不报忧，免得让恋人分心。</p>

韩泽要来探班这种事，当然在“干扰项”里，他也就没跟陆以尧提。</p>

【上个月来的，就走了个过场，没什么事。】——冉霖如实回复。</p>

发完信息，冉霖赶紧把之前选中的照片也发过去。</p>

一望无际的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里，他饰演的小石头正和江沂饰演的阿堇天真烂漫地奔跑。</p>

果然，相比没闹出什么事端的韩泽，这张照片更具有冲击力。</p>

陆老师直接发了语音：“你这是在我面前……和女一号秀恩爱？”</p>

“秀恩爱”三个字的尾音，带着危险的上扬。</p>

冉霖囧，按住语音道：“请忽略女一号，直接看我和油菜田！”</p>

那边发过来的语音带着低声闷笑：“这是什么戏份？”</p>

冉霖见聊到这里还没收着视频邀请，便明白对方应该还在片场，或者其他不方便视频的场合，八成躲在僻静角落，带着耳机收发的语音，所以还有不小的杂音。</p>

思及此，他便又改回敲字——【村里的甜丹草田。】</p>

恋人不说话，陆以尧也就发语音了——【好看。】</p>

冉霖——【当然好看，听说剧组前期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选中这里。】</p>

陆以尧看着恋人的回复，哭笑不得。</p>

他是觉得冉霖好看，站在一大片灿烂的油菜花田里，漂亮得不要不要的。</p>

然而想归想，最后他还是没纠正。</p>

从去年他在民国Party上表白开始算的话，到现在正好一年了。他感觉这辈子攒的情话，都在去年一年说尽了，尤其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想要倾诉情感的欲望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涌动出来的，他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特别会说话的人，可是就那样无师自通了。并且总觉得既然喜欢，就要一次次表达。</p>

但是现在，相比甜言蜜语，他更想去做些实实在在的，为他俩未来努力的事情。</p>

情话说得再多，爱意表达得再满，没有实际支撑，也是镜中花，水中月。</p>

剧组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了，陆以尧赶忙发过去最后一条——【继续开工，不能说了，早点休息。】</p>

对面发过来的是图片晚安——带着睡帽的跳跳虎。</p>

……</p>

整个三月，冉霖跟着剧组辗转广东、张家界和云南，将《凛冬记》的全部外景拍摄完毕。三月三十日，《凛冬记》杀青。</p>

杀青宴上，江沂非拉着他要来个闺蜜自拍，冉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定了这个属性。最后两个人的合影成为了江沂微博的九宫格之一，剩下八张还有她和别人的合影，以及杀青宴的其他照片，最后汇成一条杀青微博。</p>

冉霖转发，感谢剧组几个月的辛苦，也表达了对明年上映电影的期待。</p>

杀青宴之后冉霖几乎没休息，只回北京待了一天，又马不停蹄奔赴《染火》剧组。</p>

《染火》四月三日开机，但冉霖四月一日下午就到了。</p>

不同于上次体验生活，这次真正开拍，剧组自然还是给演员们定了酒店的。不过冉霖还是坐的高铁，王希没跟着，只带了刘弯弯，一下火车，便上了剧组派来的车。</p>

这天细雨蒙蒙，天色有点阴，但阴得不厉害，路两边树上的嫩叶还看得清清楚楚。相比离开时的萧瑟，春雨中的武汉，透着勃勃生机。</p>

据说顾杰就住在这边没走，只是短租房期满后，就先一步住进酒店了。等不及给友人惊喜，冉霖直接拨通了顾杰电话。</p>

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接：“喂？”</p>

“忙着呢？”冉霖问。</p>

“没有，刚睡着了。”</p>

“大白天睡觉？”</p>

“你没听过那句话？下雨天和睡觉最相配了。”</p>

“……”冉霖总觉得这话是友人自己发明的。</p>

不过想想，顾杰在这里待了小半年，体验生活也好，背剧本也好，能做的功课应该都做得透透的了，无所事事地睡个下午觉，为马上到来的真正开机养精蓄锐，也很科学。</p>

思及此，冉霖倒也不吐槽了，直接说：“我到啦。”</p>

电话那头似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到哪了？”</p>

“武汉，”冉霖黑线，“马上就到酒店了。”</p>

顾杰：“你不是前天才杀青吗？”</p>

冉霖：“对啊，昨天休息一天，今天就过来了。”</p>

顾杰：“少来！”</p>

冉霖：“啊？”</p>

顾杰：“想骗我对不对？切，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上当了，武汉现在下着雨呢，别指望我傻乎乎去雨里等待一个杳无音信的你！”</p>

伙伴的语气太义愤填膺了，满满的真情实感，不像玩笑，何况那是顾杰，一个和玩笑无缘的男人。</p>

冉霖咻地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今天是愚人节！</p>

难怪顾杰说他再也不会上当了……等等，再？</p>

“上一个坏人是谁？”为了诱出真相，冉霖决定先默认“骗子”的人设。</p>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道：“我拒绝回忆……”</p>

冉霖凝眉思索片刻，猜测道：“夏新然？”</p>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p>

“他骗你说他到了然后让你在雨中等他？”冉霖再接再厉。</p>

顾杰终于压抑不住满腔悲愤：“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来探班，已经到我酒店楼底下了，让我开窗户看他，我开了窗户发现楼下没有人，他说因为下雨阻碍了我的视线，让我喊他两声，因为他也看不清我的窗户，然后我就对着楼底下喊了……十几遍夏新然！”</p>

冉霖：“一遍比一遍声音大？”</p>

顾杰：“最后大堂保安出来了，站在楼底下喊着问我需不需要帮助。”</p>

冉霖：“……”</p>

电话里单纯的友人叹口气，显然很受伤：“我以为你们不一样。”</p>

“谢谢平哥。”冉霖给刚认识的剧组司机道谢，然后开门下车，顶着刘弯弯帮忙撑的伞，一手拿电话，一手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末了抬头看看密密麻麻的酒店窗户，也觉得很受伤，“我现在也到你酒店楼下了，估计你肯定是不信了……”</p>

将生活制片交代下来的房卡给完刘弯弯，司机驱车离开，冉霖收回仰望视线，正准备和刘弯弯一起进酒店，就听手机里问：“那个小黄伞是你？”</p>

冉霖囧，仰头也看不清哪个窗户打开着，只能黑线道：“小黄伞是我助理，你觉得我会打一把小黄鸭吗！”</p>

“你还真这么早到了啊！”顾杰的语气从怀疑变成惊喜，“我就说你和夏新然不一样，才不会凑热闹过什么愚人节。”</p>

冉霖皱眉，友人说过这句话吗？</p>

雨好像有些停了，冉霖总觉得听不见雨滴打在伞布上的声音了，不过还是一直撑着伞进的酒店大堂，然后和弯弯一路到了七层。</p>

随着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p>

冉霖咽了下口水，生生没敢迈步。</p>

堵在电梯口伸出双臂做迎接状的顾杰，一脸不解：“我特意过来接你，你这是什么表情？”</p>

“你要不说过来接我，我还以为你站这儿收保护费呢。”冉霖一边吐槽，一边拉着行李箱出电梯，回身才给了顾杰一个拥抱。</p>

顾杰对友人没第一时间拥抱自己，颇有微词，但还是勉强接受。</p>

刘弯弯看两个人跟小孩儿似的互怼，决定不打扰他们兄弟重逢，直接拿过冉霖行李箱道：“冉哥，你们聊，我先帮你送到房间。”</p>

冉霖穿着一身休闲装，也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索性把行李交给弯弯，自己直接跟顾杰回了房间。</p>

顾杰的房间意外地整洁，没有扔得到处是的衣服或者杂物，就一个行李箱放在角落，几个简易健身器放在另外一侧墙根。</p>

“时间过得太快了，”冉霖把窗户打开，雨已经基本停了，天还是阴的，清凉的风吹进来，一室惬意，“我感觉自己才刚走，就回来了。”</p>

“那是因为你忙，”顾杰递给冉霖一瓶红牛，“我在这度假似的，中间过年回家还待了一个月，感觉这半年把以前失落的假期都补回来了。”</p>

冉霖羡慕，嘴上却揶揄：“你这是要息影的节奏啊。”</p>

“哪有那美事儿，这不就是《染火》的开拍日期一直飘，怕定了别的合同耽误事儿吗，现在确定四月开机，七月底杀青，多说，再拖一个月，八月杀青，九月以后也肯定没问题了，所以我已经让我经纪人把九月以后一直到年底的行程，都排满了。”</p>

“那明年呢？”冉霖好奇。</p>

顾杰耸耸肩：“明年再看，我不喜欢把档期提前排太满，不然真遇见喜欢的片子，没有档期，太闹心了。”</p>

冉霖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吹着小风，看着顾杰，感觉在《凛冬记》剧组养成习惯的快节奏，正慢慢放缓，自己就像这座城市，像眼前这个朋友，在春雨里，不紧不慢地舒展开来。</p>

“《凛冬记》拍得怎么样？”顾杰打开自己的红牛，喝一口，带着点慵懒地慰问朋友近况。</p>

“挺好，”冉霖实话实说，“如果后期不坑的话，应该还行。”</p>

顾杰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拿红牛，一手捏颈椎，自己给自己按摩：“怎么算不坑？”</p>

冉霖掰手指头数：“五毛特效，网游既视感，或者直接外包给国外特效团队，然后人家从素材库里随便拿点现成的拼拼，明明东方神话，一整套都是西方魔幻感，什么城堡冰原火龙一类的，尤其是如果龙还带翅膀的话，那特效钱真就白花了。”</p>

顾杰听到前面的时候，本想说你会不会对国产特效大片要求过于高，但听到最后一句，才听出冉霖的心酸。如果一个打着东方魔幻名头的所谓国产特效大片，出现的不是东方龙却是西方龙，那是有点扎心。</p>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你会不会对国产特效大片的质量太悲观了？”</p>

冉霖其实内心深处是期望《凛冬记》能打开国产魔幻大片新局面的，奈何过往血淋淋的例子太多，所以一展望未来，就没什么底气。</p>

这会儿对着顾杰，冉霖也就说了实话：“能拍出真正的大片那是最好，实在拍不出，也但愿别太难看，不然回头影版剧版放一起比，影版被碾压成渣，韩泽绝对会专门找机会跳我面前来嘚瑟。”</p>

顾杰愣住，他如果没记错，前段时间刷微博的时候，应该看到韩泽去探冉霖班了，热搜挂了一天，热门话题挂了好几天。所以他想当然认为这俩人关系很好，但现在听冉霖的语气又似乎不像：“你俩关系不好？”</p>

冉霖歪头捋了一下他和韩泽的关系，发现是在交锋中曲折发展的：“最开始是他单方面敌视我，现在弄得我也来了斗志，不想输给他。”</p>

顾杰不懂：“那他为什么还要去探你的班？”</p>

冉霖道：“刷一波热度呗，他的电视剧六月播，先预热一下。”</p>

顾杰皱眉：“累不累啊。”</p>

其实探班前后也就一小时，没多累，但冉霖知道顾杰吐槽的是“心思”，天天钻营着心思想怎么弄新闻，炒热度，累不累？</p>

当然累。</p>

但对于近两年不顺，渴望凭借《凛冬记》翻身的韩泽，这一点小心思就不算什么了。</p>

冉霖只能想到这些，所以也就是这么回答顾杰的，两个人没再对这件事进行过多讨论，后来就开始聊《染火》了。</p>

……</p>

《染火》计划的拍摄周期是四个月，四月三日开机，七月三十日杀青。</p>

原定的女配角因为开机时间一拖再拖，最终没了档期，临到三月下旬才和剧组说演不了，导演急得火烧眉毛，又连续找了几个女演员都不合适，只能临时调整拍摄计划，将男演员们的戏份提前。</p>

所以整个四月和五月上半月，冉霖都在拍和顾杰的对手戏。</p>

有了先前体验生活时的磨合，两个人配合起来很默契，拍摄也很顺利，一晃，便到了五月下旬。</p>

五月二十日，全民表白的黄金时间段。</p>

陆以尧在零点刚过的时候，就发了一张自制表情包，表情包主体是一只二哈在亲一只喵星人，然后陆老师给配的一圈闪亮文字是——亲一口，就归我。</p>

之所以知道是陆老师自制，是因为这位伙伴总喜欢在自制的表情包里放上一个小狗爪的水印，生怕别人看不出是他的原创。</p>

冉霖清晨才收到，带着傻笑也回复一张表情图——【[白日做梦.jpg]】</p>

陆以尧没回，显然在忙。</p>

冉霖也没耽搁，放下手机飞快洗漱，然后在刘弯弯过来敲门的时候，迅速跟着助理下楼，去片场。</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呼吸信仰、陆小陆、流星麻麻（X3)、小叶叶啊、秦二虾、长颈鹿*.wmv、一只菇、Coming again、Small花、薇风沉醉、一饼饼、马随尘去、白小九顶天立地、清韵（X2）、兜兜有糖、Joyce、九歌、RWBY（X3）、一盘变古董、黎也、烟囱、qiu>o、兔子第七号、非典型追星女孩、_(:3」∠)_汪汪、馒头腿长2米8、八角饭饭、你家你最傻、yzoe、凝心若影、子茹、西西、紫衣、呵呵、某严肃的、咖喱蛋包饭、清韵、jinjin991、爱吃鱼的猫、皮皮容、奶汁洋葱汤、诺纭在、痰口水、总攻地位不动摇的地雷！</p>

感谢苏默、撒那特思、fellow、电竞萝莉秦狗蛋的手.榴.弹！</p>

感谢浮屠、小野姬的火箭炮！</p>

感谢松露玫瑰是吃货的深水鱼.雷！</p>

爱你么么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