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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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夕，他带她见了沈泓。她在莹白的月光下颔首向他道谢，抬眼时，眉眼如画。</p>

从楚府返回时，他们共乘一匹马。他搂过她发颤的腰，她亦是没躲。</p>

其实一切，本该止于那日。</p>

那场情不自禁发生在他们离开扬州，进户城的那日。</p>

月儿满，红烛摇。</p>

她身着婚服坐在他身边，四目相对后，他鬼使神差地吻住了她，在唇齿纠缠间入了迷，终于醉倒在了那片诱人的芬芳里。</p>

他到底是要了她。</p>

分外诱人，窒息一般。</p>

结束时......她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p>

他本以为是因为女子初次疼了些，可后来他才发现他错了，因为直至后半夜，她的眼泪都没停过。</p>

顺着月色，他扳过她的脸，问道：“方才为何跟了我？”</p>

她说，除此之外，无以为报。</p>

八个字。</p>

他知道，这是不愿意。</p>

这场风月，倒是他一厢情愿了。</p>

然而高傲如他，只愧疚了不到半刻的功夫。</p>

他轻声道：“沈甄，我会补偿你，以后也不会再碰你。”</p>

思绪回拢，陆宴快步走出肃宁堂，拦住了杨宗的脚步，“把她送来的东西给我。”</p>

他终究是没忍住，又去了澄苑。</p>

他一把推开了澜月阁的门。</p>

月色与室内的烛火层层交叠，斜着洒了进来。</p>

沈甄见他，整个人愣住，缓了好半晌，起身唤了一声大人。</p>

陆宴将手里的瓶瓶罐罐扔回给她，沉着一张脸，“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p>

沈甄低头，心脏怦怦地跳。</p>

他的问话，答案向来只有一个——他想听的，才是对的。</p>

至于杨宗前几日同她说的那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p>

比如：“沈姑娘可知世子爷付了多大的代价，才将大夫送进了大理寺狱？”</p>

再比如：“世子爷近来身子有恙，常常难以入眠。”</p>

......</p>

大雨骤降，才长出新芽的树枝被狂风席卷，屋内的支摘窗发出了叩叩的响声。</p>

若问沈甄这一刻想的是甚，着实是复杂了些。</p>

感谢，无奈，破罐子破摔，真是什么都有了。</p>

沈甄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环住了他的腰身，“大人，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惹您生气的。”</p>

要说这人的心思也是够奇怪的。</p>

入门之前，陆宴还觉得眼前的瓶罐分外可笑，可眼下看着她怜人的模样，又突然觉得，她有何错呢？</p>

她哪里有得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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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散去，陆宴转醒。</p>

他摁了摁太阳穴，下意识朝窗外望去。外面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暖融融的。</p>

他下意识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是空的。</p>

陆宴猛然坐起身，趿鞋下地，神色里多了抹难得一见的慌张。</p>

这时，沈甄恰好走进来。</p>

她笑着道：“大人醒了？”</p>

陆宴悬在高处的心渐渐回落，表情恢复原样，他缓声道：“你怎么没叫我？”</p>

沈甄眨了眨眼道：“大人今日不是休沐吗，多休息一下，不好吗？”</p>

今日的风，比他的梦里，和煦多了。</p>

盥洗过后，沈甄本以为他要用膳，谁知这人道：“今日有些急事，先不用了。”</p>

沈甄替他更衣，照例环住他的腰。</p>

谁知腰封还未扣上，他就捧住她的脸，不轻不重地嘬了一口。</p>

“等我回来，嗯？”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p>

沈甄红着脸，冲他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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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澄苑，陆宴弯腰进了马车，对杨宗道：“去周府。”</p>

杨宗回头道：“主子说的，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p>

听着杨宗这句同梦境里一模一样的话，陆宴愣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p>

同梦中极像，周府的管家带陆宴来到了周述安的书房。</p>

周述安仍是端坐在桌案前，白衣素衫，翩然如玉。</p>

室内的白瓷香炉，飘散着袅袅青烟。</p>

他锋利的五官在烟雾缭绕间，平添了一丝柔和。</p>

周述安笑道：“陆大人坐。”</p>

他双眸中蕴含着的成熟与世故，断然不是眼角的笑意能掩盖的。</p>

陆宴率先开口道：“陆某是来讨周大人欠下人情的。”</p>

周述安沉默半晌，斟了两杯茶，递给陆宴一杯，“陆大人请说。”</p>

与梦中一样，“沈文祁”三个字刚落，周述安便狐疑地看向他。</p>

斟酌片刻后，周述安还是问出了那句——“沈家三姑娘，可是在陆大人手上？”</p>

陆宴提了下嘴角，道：“陆某不是周大人的犯人。”</p>

周述安把玩着手里空空的茶盏，笑了一下。</p>

怪不得。</p>

怪不得。</p>

周述安抬眸看他，轻声道：“所以，前些日子李侍郎夫人的案子，也是陆大人审的？”</p>

作者有话要说：　　整章重写，那一千多字写的太差了，就不发了。</p>

金鱼记忆的小可爱，可以看36章，那章的梦境，这章变成现实了。</p>

不过有很多点，都已经变了。</p>

（阅读助手）：周述安本来不是女主嫁的人，前世今生都不是，他的官配就一个。</p>

随钰：他是宣平侯世子，沈家二姐原本要嫁的人，但是二姐和亲去了，这段姻缘就咕咕了。</p>

因为在户部任职，帮过沈甄，是男主的发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