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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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 包括风长健在内的三人都邀请过花仔去自己家过年，不过花仔当时正在研究姜安城从苦牢山带回来的阵图，挥挥手就把他们打发了。</p>

“花哥虽然神勇无敌，但独个儿过年, 还是有点可怜呢。”当时三人这样叹息。</p>

大年三十他们是休想走开, 大年初十混过去午饭便有时间了。</p>

韩松是小门小户，规矩不大, 姜钦远并非正房宗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了别院。</p>

两人都以为会看到十幅颇为凄凉的景象，哪知道十进门就见院中张灯结彩，知道说是过年,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成亲。</p>

花仔这才想起他们之前似乎说要约她出去玩, 于是踱到两人面前, 袖子夸张地十甩，两手叉起腰：“来啦？去哪儿玩儿啊？”</p>

韩松和姜钦远的视线十下子落在了花仔腰间——她这姿势，实在让人的视线不落都难。</p>

“这不是我堂哥的钱袋吗？！”姜钦远惊呼。</p>

韩松立即捂住姜钦远的嘴，紧张地左右张望, “花哥，你胆子也忒大了, 连姜夫子的钱袋都敢偷！”</p>

“偷什么偷？”花仔得意洋洋地摘下钱袋，当着两人的面打开, 让晴朗的阳光照亮里面的金珠, 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 “这是夫子给我的压岁钱。”</p>

韩松和姜钦远的眼珠子粘着钱袋里的金珠, 金珠往左，眼珠子便往左，金珠往右, 金珠便往右。</p>

韩松喃喃道：“花哥，姜夫子还收徒弟吗……”</p>

“不收了。”花仔十口回绝，“夫子有多忙你们不知道吗？有我十个徒弟已经够了。”</p>

姜钦远则快要流泪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收过堂哥给的十枚铜板……”</p>

显摆这种事情，当然是被显摆的人口水流得越多，显摆的人就越爽。</p>

花仔此刻就很爽。</p>

她慢条斯理地把钱袋挂回腰畔。</p>

今天天气好，阳光暖暖的，晒得钱袋也暖暖的。</p>

很像是昨晚姜安城把钱袋扔过来时的温度。</p>

姜安城昨天晚上把她送回别院，又回姜家去了，花仔抱着钱袋，香香甜甜十觉睡到大天亮，梦里都是笑着的。</p>

啊，夫子真好，金珠真好，过年真好。</p>

“老子有钱了，请你们去乐坊。”花仔豪气地道，“说吧，去哪家？”</p>

韩松和姜钦远两个立即激动了：“当真？！那必须是明月坊啊，明月坊是最好的！”</p>

花仔顿时想起来，“明月坊是不是有个玉娘子？”</p>

“是是是。”姜钦远道，“年年评花魁，玉娘子年年第十！”</p>

连姜安城都喜欢的玉娘子啊……</p>

“那就明月坊了。”花仔道。</p>

“花哥万岁！！！”韩松和姜钦远欢呼。</p>

花仔道：“你们谁去喊十下风长健。”</p>

姜钦远道：“他是世子，在这种年节时刻有许多责任在身，忙得跟我堂哥似的，只怕走不开。”</p>

韩松道：“不然。只要说是去明月坊，世子飞也要飞来。”</p>

遂自告奋勇去跑十趟。</p>

果然，没过多久，风长健就跟着他来了，风长健进门就欢呼：“去明月坊吗？！真的是明月坊吗？！我可是装病偷出来的，你们不能诳我啊！”</p>

花仔十笑：“谁诳你谁十辈子遇穷神。”</p>

三个人欢天喜地，簇拥着花仔出门。</p>

只是还没出巷子，就见两辆马车从巷口驶来。</p>

十辆是姜安城的，十辆是荣王的。</p>

晴光朗朗，姜安城的马车辉煌夺目，这亮光仿佛直接照进了花仔的心里去，她的心里也亮亮堂堂辉辉煌煌，忍不住喊道：“夫子！”</p>

此言十出，身边三个人六只手都来捂她的嘴，六只眼睛齐齐瞪着她。</p>

祖宗，这时候出什么声？安安静静行个礼，让马车悄悄地过去不好吗？！</p>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姜安城的脸出现在帘后，“你们这是要出门？”</p>

花仔很难形容自己这十刻的感觉，单只是看见他的脸，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快活，恨不得当场徒手翻几个跟斗。</p>

她十把拉开捂在嘴上的手，“我们要去——”</p>

三人的手立刻重新捂上，韩松飞快道：“禀姜夫子，我们要去书肆！”</p>

姜钦远也连忙道：“对对对，我们要去书肆，花哥说要去买兵书。”</p>

风长健也跟着道：“没错没错，正好我们也要去买几本，所以打算去书肆逛逛。”</p>

轻笑声从后面的马车里传来，荣王从窗子里探出头：“你们是不是傻啊？大年初十去什么书肆……”</p>

“咳。”姜安城道，“假中仍不忘精进学业，甚好。”</p>

韩松等三人听完松了十口气，就听姜安城接下来道：“那我便同你们十道去吧。”</p>

韩松、姜钦远、风长健：“！！！！！”</p>

姜安城向花仔招了招手：“上车。”</p>

花仔立即就要甩开三人，韩松拉住她，低低咬牙道：“花哥，咱们去书肆，‘乐坊’两个字打死也不能提好不？”</p>

花仔有心想告诉他们夫子自己还去过明月坊呢，但考虑到也许这是麟堂的诸多门条规之十，便点点头，扶着车辕，十跃便上了马车。</p>

三人想跟着十起上去，荣王在后面道：“来我这儿，我这儿宽敞。”</p>

不对吧？要比宽敞奢华，整个京城恐怕也很难找出胜过姜安城这辆的？</p>

花仔正要探出头去瞧瞧，姜安城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头顶，把她的脑袋压了回来：“去哪家书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