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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戚元涵掰开她的手,叶青河蹭了蹭她的脖颈,她黏了会,松开手站在戚元涵旁边。</p>
戚元涵问:“头痛吗?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p>
叶青河摇头,说不痛。</p>
戚元涵下楼,周炜川几乎是一个箭步过来,道:“老……元涵,公司的事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了吧,周雪绵是故意把我们扣在这儿!妈的,她们把咱们的人全支开了!”</p>
周雪绵也挺急的,道:“公司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想回去现在就可以回去,我也没有拦着你,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赶紧滚。”</p>
周炜川转身就要拉戚元涵,特别激动。戚元涵直接让开了,戚元涵走到客厅中央,跟他们都拉开了距离,问道:“还需要在这里待多久。”</p>
周炜川说:“一刻都不能待了,她就是心思歹毒,跟老爷子商量好了,给周冠宁谋福利呢,指不定我们回去,咱们的职位都要换人了。”</p>
他借着这个事大做文章,想把戚元涵带走,再让戚元涵留在这里,就跟掉进狼窝里一样,被群狼环饲着。</p>
戚元涵压了根手指在唇上,轻声说:“安静。”</p>
周炜川磨了磨牙齿。</p>
戚元涵转头看着周雪绵,问:“这边还要多久收工,合同什么时候签?”</p>
周雪绵说:“就剩最后一个环节,确定小猪仔的数量和价格。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就好了。”</p>
她比一根手指。</p>
“还一个星期?呵呵,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公司都被你们一家子掏干净了,如意算盘打得挺溜。”周炜川冷嗤着。</p>
戚元涵问周雪绵,“真的很重要吗?”</p>
周雪绵用力点头,“非常重要。”</p>
戚元涵说:“那把最后一个程序走完。”</p>
她敲定,之后按着这个时间走。</p>
周炜川不满,戚元涵又说:“你也可以提前回去,不过我提醒你,你要是回去,老爷子肯定会说你玩忽职守,到时候他更有理由削你的职位。”</p>
周炜川咬了下牙,狠狠地瞪着周雪绵,骂的口无遮拦。</p>
周雪绵动怒了,却没还嘴,忍住了。</p>
一大早就吵,吵得戚元涵饿了,她把事情解决了,就想去吃饭。</p>
刚刚的架势刘阿姨没敢摆筷,看戚元涵轻轻松松的解决了这场纷争,免不得对戚元涵刮目相看。</p>
先前戚元涵总是文文静静的,摘果子逗小狗,就像是贵妇太太下乡找清静,现在看看戚元涵才是主权大局的人。</p>
刘阿姨问:“要喊大家一块吃吗?”</p>
戚元涵就说:“喊一下叶青河吧。”</p>
“其他人呢?”刘阿姨多问了一句。</p>
戚元涵说:“爱吃不吃。”</p>
她说的随意,落入耳朵里的感觉像冷了几度。</p>
刘阿姨琢磨着,早上水池子里结的冰都没这么冷呢。</p>
吃早饭的人很少,戚元涵和叶青河坐在一块,用鸡蛋羹拌饭吃,偶尔叶青河会往戚元涵碗里夹菜,说话都是小声小语的。</p>
用了餐,周雪绵来约戚元涵去选小猪仔,这事不方便带叶青河去,之后谈的内容涉及到合同条款。</p>
戚元涵想着怎么跟叶青河商量。</p>
叶青河很配合,主动说:“我等你。”</p>
她配合的戚元涵都有点诧异,戚元涵琢磨着周炜川可能会找她茬,刚准备想个办法解决,她又说:“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不要担心我。”</p>
叶青河走过去,到戚元涵身边,理理她的衣领,像是给她整理衣服,说:“多穿点,早点回来。”</p>
这种感觉,太像是出行前夫妻间的叮嘱,莫名的叫人体温上升,戚元涵垂了垂眉,叶青河退到了安全距离,跟戚元涵挥挥手。</p>
戚元涵坐周雪绵的车离开,周雪绵开的大切诺基。</p>
这款车跟牧马人有点像,都是jeep系列的,区别是,大切诺基没有牧马人的重机型感,偏向成熟稳重。</p>
戚元涵从后视镜看了看。</p>
她们后面跟了辆摩托车,并不是先前那种酷酷的机车,是乡下用的普通款,开起来一突一突,骑车的人倒挺酷的,握着车把,不急不缓地跟着,风冷飕飕地吹着,她也不知道戴个帽子。</p>
先前还说装会乖乖等着。</p>
半个小时到地方了。</p>
先前叫来帮忙的人在上头等着了,周雪绵先上去打招呼,戚元涵等了一会,等那摩托停下来,摘了脖子上的黄色围巾,挂在车把上。</p>
叶青河呼着热气,笑得一脸狡黠,说:“我也可以在这里等你,早点回来呀。”</p>
摘下围巾,脖颈上空空的,挺冷得。</p>
戚元涵嗯了一声。</p>
挑猪仔得找内行人帮忙,她们这些外行看不出小猪仔的健康状况。</p>
请来的几个大叔说法很统一,都说小猪状况不错。又教她们怎么挑小猪,过程跟做体检一样。</p>
戚元涵站围栏外看,没进去抱猪仔,她问道:“很复杂吗?”</p>
大叔说:“不复杂,像我们干这行都几十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好不好。”</p>
戚元涵又问:“这整个猪场,你们几天能看完?”</p>
“一天就可以了。”大叔非常自信,又道:“你们购买量大,我仔细些,多观察两天。”</p>
“三天啊……不快也不慢。”戚元涵记住了这个数字,说:“那麻烦你们多费心了。”</p>
“这是自然。”大叔笑着跟她保证,又跟她说现下的行情,说越早下单越好,现在价格便宜,很划算,过些时候,养猪的人多了,炒起来就亏了。</p>
从猪场里出来,戚元涵摘了手套去洗手,刚擦干水,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柏妤柔打过来的电话。</p>
平时都是急事才会用手机联系。</p>
戚元涵去没人的地儿接听电话,疑惑地喂了一声。</p>
柏妤柔翻着资料,说:“昨天你说的那个周雪绵,她是不是个画家,我今天听个朋友说到她,我特地去查了一下。”</p>
戚元涵应了声是。</p>
柏妤柔说:“我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p>
“怎么说?”</p>
“我朋友说,半年前她有过通告,她在加里富罗有一场很盛大的画展,最近却有消息传,她打算取消画展。”</p>
加里富罗是国际有名的艺术殿堂,只有那些名声很大、有真材实料的画家,才有资格在那里举办画展。</p>
周雪绵把画展取消了实属可惜。</p>
戚元涵问:“有理由吗?”</p>
柏妤柔说:“对外的理由是她要结婚了,忙不过来。我不认为有女人傻到,为了随时都可以举行的婚礼,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p>
戚元涵认同,“的确很奇怪。”</p>
柏妤柔说:“如果她是为了周家的利益回来,就能说的通,可那样,她就跟咱们是敌对关系,你得早点回来了。”</p>
她打电话是给戚元涵提个醒。</p>
戚元涵听完,把手机放在大衣兜里,双手冻得通红,她握了握手,周雪绵从后面出来。</p>
周雪绵递了个文件给戚元涵,她笑了笑,也受了冻,缩了缩手臂,看戚元涵还有些许的紧张。</p>
戚元涵本来想着接过文件就走的,扭头看到她站在原地一直没有挪动步子,戚元涵呼了口热气,搓着手指,说:“听说你在加里富罗有场画展。”</p>
周雪绵微微愣,这个话题对她有点突然。</p>
她问:“你怎么知道这事?你不是不关注我的事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对画展有了解?”</p>
戚元涵说:“以前跟我爸去看过画展,听他说能去那里展览的画家,都很厉害,都是名家。”</p>
“……嗯,是这样……是有这个说法。”周雪绵背着双手,她用力捏了捏,“其实我先前,先前我想着举办画展的时候,邀请你去看看的。”</p>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就被老爷子的电话喊了回来。她笑了下,“以后有机会,我邀请你去看,你去吗?”</p>
戚元涵没作声。</p>
这个话题聊的不是很顺利。</p>
戚元涵说:“不管如何,先恭喜,祝贺你。”</p>
周雪绵唇动了动,露了个笑,挺勉强的,她说:“谢谢了。”</p>
鞋子在草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她们脚步快,快走到山下了,戚元涵站着就能看到那辆红色的摩托。</p>
周雪绵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说:“再待一会吧,还早呢,回去也没有事要做。”</p>
这边没有什么风景可以看,荒凉的山跟一条没有特色的河流,细说下来,戚元涵跟她一起看风景,也不太合适。</p>
周雪绵的手捏得有些紧了,说:“元涵,我、我真的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我没有想着害你。”</p>
戚元涵嗯了一声,信没信,从她脸上的表情还看不出来。</p>
周雪绵说话结结巴巴的。</p>
像是没有话说,又拼命的找话题挽留戚元涵。</p>
周雪绵说:“爷爷让我把你们带过来,是想你们在这里待一个月。他是故意的,但我不是的。”</p>
戚元涵问:“你要把我留这里多久?”</p>
“再待一个星期。”周雪绵很急,很语无伦次了,眼睛里光不停的浮动,希望戚元涵能听她把的话完,“就一个星期,真的,等爷爷把钱打过来,大概能拿十个亿,这些钱我没想要……”戚元涵爸爸房子就是这些钱,她想全拿过来给戚元涵。</p>
后面几句不敢提,她怕这些话在戚元涵耳朵里会变得假惺惺,如今的戚元涵不再是那个几块钱冰棒就会感动的小女孩。</p>
她也不敢跟以前一样,自信又嚣张地说,元涵,你等等我,我有能力了就把你房子要回来。</p>
她也怕戚元涵用冰冷的眼神看她,把她彻彻底底打成周家人,那么她就再也没机会说了……</p>
周雪绵问戚元涵,问的很是笨拙,“就一个星期,真的。这是……我、我想到的唯一办法了,能帮你的办法。你能留下来吗?或者,能等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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