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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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范白准备加固一下摄像机，别掉下去摔坏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p>

“在做什么？”凉薄冷沉的声音。</p>

范白还在捣鼓自己上班机器：“在调整摄像头。”</p>

回答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谁。</p>

前天晚上范白还听过——席苍。</p>

就算是大热天，席苍的仪容仍然一丝不苟，板着脸。</p>

范白都怀疑他贴上去是不是能够感受到一点超越自然规律、人形自走空调带来的凉意。</p>

席苍问：“你来看他踢球？”</p>

这个他当然是指的尉迟君。</p>

范白说不是，又不想再解释一次这么一长串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p>

说是，感觉又有哪里不对劲。</p>

最后范白选择跳过这个问题：“席老板为什么会在这里？”</p>

席苍居然也没有过多纠结范白没回答这件事，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席苍。”</p>

他跳过席苍的问题，席苍跳过他的问题。</p>

这么礼尚往来，他们的聊天成功地成了两个频道。</p>

范白知道这应该是席苍笼络手下的手段、用来展现自己的大度和仁慈，但是应该不会有人真的相信，直呼席少爷的大名，他之后不会报复吧？</p>

原本席苍没来之前，范白是准备跑路的。</p>

但是现在席苍杵在这里，范白都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好。</p>

因为学校另外一位人气王突然的到来，前排本来十分激动的啦啦队现在安静如鸡。</p>

想好好在学校混下去的，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席苍十分讨厌别人吵闹。</p>

但是下面的人也不是全然被迫或是满心害怕，在这个性向开放的世界，哪个少男少女又没有一个，冷酷霸道的校园王子突然在人群中注意到你，然后只为你化成绕指柔的玛丽苏汤姆苏梦想呢？</p>

看清“冷酷霸总”真面目、被社会毒打过的范白一点也没有梦想，但是碍于他不能搞“人群当中，只有清冷倔强的他不为权贵折腰，肆意做自己”“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那套剧本，所以范白只能跟着前排的人一起挺拔了背脊，正襟危坐，显示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p>

范白都想为尉迟君拍大腿，啦啦队说好的“爱你永不变”，为什么转眼间就爬墙了。</p>

他偷偷伸出软软的鱼鳍，面色沉痛地扶了下自己的老腰。</p>

席苍余光觑到挺拔得跟支小竹子似的、还要被迫接受阳光照射的范白，压住嘴角的笑意。</p>

吩咐：“拿把遮阳伞过来。”</p>

范白看似目不斜视，紧张又专注地观察着操场上的战局，其实心头已经扎起了小人——</p>

万恶的监工资本家，光是让他接受□□上的折磨还不够，还要独自在一旁遮阳打伞，让他接受心理上的折磨。</p>

范白预备连夜去买辞职的车票。</p>

正靠着想象退休的幸福生活战胜眼前的困难，范白突然发现，头顶多了一片阴凉——</p>

遮阳伞很大，固定好之后，遮下两个坐着的人绰绰有余。</p>

不仅是遮阳伞，被吩咐那人做事十分周到，还提了便携式空调，准备了放着冰块的冷饮。</p>

不愧是能在席苍身边做事的人，心思拿捏得死死的。</p>

席苍现在就像个出行的皇帝，头顶有遮阳伞，旁边有垂着适度小风的移动式空调，触手可及放着冰块的酒。</p>

范白沾了席苍的光，有了全套设备，就是酒换成了果汁。</p>

范白：“……”</p>

整个运动场独一份。</p>

人家在都乖乖地在太阳底下晒着，汗流浃背，范白舒适得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p>

这种待遇对席苍来说理所当然，但范白不一样。</p>

这波他抗伤害，仇恨拉得稳稳的。</p>

范白已经感受到四面八方扎人的视线了。</p>

范白沉痛着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p>

《最后一杯》</p>

他都不知道席苍到底是突如其来地怜惜想关怀一下他这个员工，还是想给他拉足仇恨捧杀他。</p>

没等范白纠结出这个问题，一个足球冲着看台这边飞过来。</p>

很高很远，但势大力沉的一踢，还是让看台边上的学生惊呼一声，不自觉露出了惊恐的表情。</p>

球撞在运动场边的铁网上，慢慢卸了力道，才慢悠悠地顺着看台滚下来，恰好被杂物挡在席苍身边。</p>

运动场上，尉迟君缓缓收回脚，朝席苍走过去。</p>

见势不对，两个教练和裁判面面相觑，意见一致地叫了暂停。</p>

尉迟君面无表情，长腿交错迈着走过去。</p>

不同于平时的傲慢骄纵，金发青年此时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吊儿郎当的语气，无法无天的挑衅放在了明面上：</p>

“啧，踢歪了啊，也许是席少爷，”尉迟君轻抬下巴，意味不明地一顿，“身边的哪个人长得像球门，看起来就很欠的模样，所以球不由自主地飞过来了吧。”</p>

尉迟君扯了扯嘴角，假笑：“席少爷把球给我踢过来？”</p>

席苍身边的人站起来，就要说话，被席苍不容反驳地制止。</p>

席苍起身时，余光往范白身上扫了下。</p>

范白谨慎地摸摸自己的光滑的小脸蛋，确定尉迟君说的那个“很欠”的人应该不是他。</p>

不过尉迟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脾气突然变得这么大了。</p>

席苍冷冰冰的语调：“我身边是不是有人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尉迟你的球技退步不少我倒是能看出来。”</p>

尉迟君：“哈，球技退步没有，席少爷上场跟我踢一下不就知道了。”</p>

他活动了下脖子和手腕，不屑一顾：“一眨眼比分已经三比零了，我正觉得你学院的队伍太弱，踢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p>

范白也是才知道对面的学院是席苍所在的院系。</p>

不对，为什么两只股票突然干起来了！</p>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是特别长，所以心虚地短短啵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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