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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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课结束后，由于太子表现不佳，被师傅留下来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连带着湛崇也不能离开。</p>

李景焕扎的马步也是偷工减料，一个不注意就松垮了下来，饶是如此，半个时辰下来，他也已经是精疲力竭，连动一动手指都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酸痛的像是被人群殴了一样。</p>

倒是湛崇，结结实实地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脸上连一滴汗都没有，走起路来仍是龙行虎步，看上去很是精力充沛的样子。</p>

李景焕忍不住偷瞄他，努力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的疲惫。</p>

只可惜，湛崇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情绪。</p>

“殿下，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臣，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湛崇察觉到了李景焕的目光，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p>

李景焕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没有，没什么要问的。”</p>

“若是太子殿下没什么要问的，那么能不能不要再偷看臣了。”湛崇戏谑道。</p>

“谁看你了？”李景焕一转口气，很是不屑地说。前世的律师生涯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p>

不过湛崇也不甚介意，他并不在乎李景焕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作为抚远将军的小儿子，年少成名的天才儿童，他向来自视甚高，即便是太子也不放在心上，此时也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太子的行为颇为有趣，所以起了逗弄的心思罢了。</p>

“太子哥哥！”</p>

李景焕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李景煜正远远地朝自己跑来。</p>

“你慢着点儿，别摔了。”他看着小孩白嫩的小脸跑的通红，圆滚滚的身子左摇右摆的，生怕小孩把自己磕着碰着了。</p>

“太子哥哥，母妃今天做了桂花圆子，你和我一起去吃吧。”李景煜跑到他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迫不及待地说。</p>

“这个……”李景焕忍不住看了湛崇一眼，今天连累他被罚，本来是打算请他吃个饭弥补一下的，“要不，湛崇，你和孤一起去吧。”</p>

在弟弟面前，李景焕实在叫不出‘湛崇哥哥’这个羞耻的称呼。</p>

湛崇还没来得及搭话，原本兴致勃勃的李景煜却突然变了脸色。他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一张小脸变得煞白，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死死地盯着湛崇，“你是……”</p>

湛崇淡淡道：“回四皇子，臣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湛崇。”</p>

李景煜脸上顿时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骇人的表情，看着湛崇的眼神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目眦欲裂，咄咄逼人，清亮的童音被他压得低沉，“原来是你？好，很好！”</p>

李景焕愣愣地望着两人，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们认识？”</p>

“臣之前并不认识四皇子，”湛崇挑了挑眉，瞥了李景煜一眼，“不知四皇子为何如此发问，在下自觉没有得罪的地方。”</p>

“三岁看老，果然是从小就招人讨厌。”李景煜冷声道。</p>

“四皇子说的有理，”湛崇恭敬地道：“只不过，在下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到了娶妻的年龄了，着实谈不上‘从小’二字。”</p>

说到这儿，湛崇上下打量了李景煜矮小的身子一眼，补充道：“四皇子这样才叫‘从小’。”</p>

李景焕看着湛崇反唇相讥，把李景煜怼的无言以对，差点激动地鼓掌叫好。当然，如果怼的不是他自己的亲弟弟的话。</p>

李景煜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精了，怎么可能被湛崇这么三言两语就激怒，只是转身拉着李景焕的手，意味不明道：“摇唇鼓舌之辈罢了，希望你日后在朝堂上也能如今天这般伶牙俐齿。”</p>

前脚刚怼完湛崇，李景煜后脚立刻换上了一张娇憨可爱的表情，对着李景焕撒娇：“二哥，我们走吧，去吃桂花圆子吧。”</p>

很明显，这意思就是不打算带着湛崇了。</p>

李景焕难得看到四皇子露出这样小孩子的一面，被萌的不要不要的，差点就要答应了。</p>

这时，湛崇像是没有听出四皇子的言外之意似的，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那臣便多谢四皇子了。”</p>

李景焕震惊于湛崇的脸皮之厚，这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家明显不欢迎他，居然还能腆着脸道谢？！</p>

李景煜也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了当地说：“我不想带着你去，你也用不着道谢，要吃自己回家让你娘给你做吧！”</p>

说的好！</p>

李景焕在心里给李景煜鼓了个掌，在皇宫这么些天了，大家说话都是委婉含蓄、话里有话，好不容易听到这么不给面子的话，真特么的爽啊！</p>

至于湛崇是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应不应该出言缓解一下尴尬？</p>

不好意思，没想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