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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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就要忍着，因为他们是艺人？”</p>

“做服务业，连人权都没有吗？”</p>

她眼里坦荡荡，有不满，有委屈，也有一丝期待，希望亲姐姐能站在她这边，维护她的期待。</p>

她闹得凶，眼见着NCT的经纪人和郑在玹的脸越来与沉，连化妆台对面做完妆造的wannaone成员们，也有几个站起身来，往这边看，裴妍知道不能再让她继续闹下去了，狠狠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裴善，道歉。”</p>

“工作就是工作！”</p>

这一巴掌，裴妍用的力道不小，主要是做给外人看的，虽然阿善看见了她眼底的后悔和心疼，但这不影响她脸疼，眼眶酸酸的，一下子就红了，溢了水色。</p>

经纪人和郑在玹也被吓到了，他们没想到裴妍会打人，经纪人连忙打圆场：“算了算了，她不愿意道歉就算了，我们在玹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p>

又僵持了几秒之后，阿善低着头，声音压抑着委屈，艰难地挤出一句：“对不起。”</p>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光看背影也能感觉到她的委屈。</p>

化妆台对面的黄旼泫此刻已经完成了妆造，阿善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了她通红的眼眶，像断了线珍珠似的滚落的泪水，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经纪人说十点来接他们，还剩些时间，起身面色平静地和成员们说去洗手间，实则追了上去。</p>

裴妍又笑着赔不是，给郑在玹换了个造型师，处理好了之后才离开，经纪人去照顾其他成员，他闭上眼睛，任刚换的这个初级造型师拿着冰敷袋，给他祛水肿，脑海里回想起刚才阿善挨巴掌的那一幕，涌出一丝愧疚，可转眼间又消逝不见，没在他心底激起一点水花，但还是没忍住问：“刚才那个女生是新来的？”</p>

造型师动作没停，轻声说：“嗯，室长的妹妹。”</p>

郑在玹有些惊讶，睁开眼睛：“是裴室长的妹妹？”</p>

“亲妹妹？”</p>

职员嗯了一声：“年末美容室忙不过来，她刚高考结束，大学还没开学，在家没什么事，就被室长叫过来帮忙。”</p>

“不是亲妹妹，只是普通职员的话，室长也不会那么严厉。”</p>

郑在玹想不通：“那她刚才为什么不说？”</p>

造型师手上的动作顿住，想了想：“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和一般的姐妹不太一样。”</p>

“而且……”</p>

他问：“而且什么？”</p>

职员欲言又止：“如果刚才你知道她是室长的妹妹，会改变态度吗？”</p>

因为在美容室工作，要时常和爱豆艺人们打交道，在招聘时也会明确要求不追星，所以她们为爱豆服务，也只是把他们当成普通客人而已，没有感情倾向，言语间也不会刻意讨好，有什么便说什么。</p>

郑在玹沉默了，缓缓闭上眼，他想，应该不会，即使他知道她是裴室长的妹妹，也不会选择让她来服务，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那张脸，和她是新来的，没有背景的职员，还是裴室长的妹妹无关。</p>

此刻，正躲在独立化妆间里假装伤心的阿善，听到脑海里响起的播报音，不免撇撇嘴。</p>

系统：“攻略目标，NCT成员郑在玹，目前好感度：零”</p>

好感度由负到零，还是她挨一巴掌，才换来的。</p>

跟着阿善追出来的黄旼泫，落后半步，从公共区域的化妆间里出来，过了个拐角，就不见她人影了，他挨间化妆室找，有客人预约的化妆室，门上的牌子会被翻到请勿打扰的那面，他便没敲门，只看空的化妆间，最后在最里面的那间化妆室里找到了阿善。</p>

他按住门把手往下，轻轻推开门，阿善盘腿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低垂着头，光看背影，也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哀伤和落寞。</p>

黄旼泫抬步走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带上门。</p>

听到响动，阿善回过头，见到有人进来了，连忙伸手在眼眶上抹了两把，擦去眼泪，轻声问：“你要用这间化妆室吗？”</p>

说着，要起身，还没等她站起来，黄旼泫摇摇头，先她一步坐了下来，和阿善同样的姿势，长得帅气，盘腿坐着，也优雅的像王子一样，唇边带笑，声音温柔：“不是，我是来安慰你的。”</p>

阿善惊讶：“安慰我？”</p>

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你刚才看见了？”</p>

声音逐渐低落，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他：“很丢脸吧？我这幅模样……”</p>

黄旼泫摇头：“没，我觉得你很勇敢。”</p>

他声音很轻，又添了一句：“比我勇敢多了。”</p>

阿善凑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似乎想要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真的？”</p>

她一凑近，黄旼泫甚至能看清她眼底，她的眼睛很漂亮，黑眼珠格外的黑，像宝石漾在水里一样，格外清透纯净，他下意识夸赞，语气真挚：“你眼睛很漂亮。”</p>

阿善撇撇嘴，退回去：“我整张脸，也就剩双眼睛能看。”</p>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不管怎样，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p>

化妆室里灯光明亮，更衬得阿善这张脸可怖，她自己偶尔在镜子里瞥见，也觉得不想再看第二眼，此刻和完成妆造的黄旼泫坐在一起，更像是两个次元，一个是王子，一个是丑小鸭。</p>

阿善原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念叨来着，未成想顺嘴嘀咕出来了。</p>

他微微笑着，语气真挚，不像是安慰，更像是在陈述事实：“裴善，丑小鸭的时期很短，你会变成天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