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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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肖珩回：……羡慕？</p>

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p>

现在再想这些也只剩下感怀而已。</p>

陆延又扫了一眼面前经过的人群。</p>

[陆延]：羡慕是有点。</p>

[陆延]：但不后悔。</p>

人生这条路上的选择、又或是被迫选择，哪儿有什么对错之分。只不过换了条路，去看另外的风景罢了。就他而言，在“社会”这个学校学到的东西，远比四年大学重要得多。</p>

陆延懒得打字，干脆发过去一条语音，他一手摁在录音键上说：“以前确实，有段时间也自暴自弃过。不过后来想想，要是没发生之前的事，就不会有VENT，不会搬进七区，也……”</p>

陆延说到这，顿了顿，话里沾上几分笑意：“也不会遇到你。”</p>

——如果是因为要准备和你相遇的话，这条路再难我也会来。</p>

陆延回去之前拐去菜场买了点菜。</p>

肖珩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场面就是陆延在颠锅。</p>

陆延刚洗过澡，头发微湿，身上穿着件他的T恤。</p>

他颠两下，收完汁后把火关了，推开窗散油烟。</p>

“回来了？”陆延没回头，说，“正好，再煮个汤就能开饭。”</p>

肖珩从他身后侧过头亲他一下：“做的什么。”</p>

陆延：“红烧肉。”</p>

陆延说完用筷子夹起一块，准备自己尝尝咸淡。</p>

肖珩看准机会，低头把那口抢走。</p>

“……操，”陆延推推他：“你是狗吗。”</p>

“咱家只有一条狗，”肖珩无意跟陆延抢这个狗的名号，“狗延。”</p>

肖珩喊完，陆延自己都听笑了：“你别说，以前乡下不是喜欢取土名吗，好养……”</p>

肖珩：“你还真叫狗延？”</p>

陆延：“差得不多。”</p>

陆延转过身，又抬手去勾肖珩的下巴：“不过你这样的，要是在我们村，一般都叫富贵。”</p>

这顿饭吃完后，肖珩洗碗，之后才进浴室洗澡。</p>

陆延又开始抱着琴弹几段之前没听过的旋律。</p>

肖珩听了会儿，一把扯过毛巾擦头发，边擦边走出去问：“弹好几天了，这是哪首歌。”</p>

他拨完弦，拿起笔在纸上把原来那个和弦部分给划下去。</p>

陆延：“有个网络剧联系我们乐队微博，估计是看了节目来的……就是价格不高。”陆延说到这，抬眼说，“不过养你还是养得起。”</p>

肖珩裸.着上身，经过他身边揉一把他头顶：“真打算赚钱养我？”</p>

陆延：“你人不是都卖给我了吗。”</p>

肖珩松开揉他脑袋的手。</p>

陆延以为他去睡觉，然而没过多久听到悉悉索索声，扭头看见肖珩手搭在裤子纽扣上，把刚套上的裤子又给解开了一点儿。</p>

男人腰腹劲瘦，上身什么也没穿。</p>

肖珩：“无以为报。”</p>

“……”要不是对面甲方催得急，陆延还真着了他的道，“珩哥，别耍流氓。”</p>

肖珩略有些可惜地把纽扣扣回去。</p>

肖珩由于这段时间长期修仙，被陆延催着躺床上闭眼睡觉：“你还有事干没有，没事就滚去睡觉。”</p>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陆延时不时弹两段吉他的声音。</p>

陆延歌改得差不多，打算从头到尾来一遍。</p>

然而连着弹完一整首，手速根本跟不上。</p>

他甩甩手腕后又尝试几次，决定还是去电子音乐里听听效果得了。</p>

就在陆延准备把琴往边上放的时候，后背猝不及防地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陆延的电脑位腾不出地方塞把椅子，只能直接坐在床尾，肖珩起身就能碰到他。</p>

这姿势就跟把他揽进怀里没什么两样。</p>

紧接着是男人低低地一句：“睡不着。”</p>

他这生物钟一时半会儿调不回来，平时这个点他都还在敲键盘，思维活跃地怎么压都压不下去。</p>

肖珩眯起眼，就这样从他身后横着伸出一只手，说话间鼻息尽数洒在他耳根处：“……你这个怎么摁？”</p>

肖珩低下头，越过陆延的肩，去看他的手指。</p>

陆延刚才摁好的手势还没来得及放开。是一个很简单的C和弦。</p>

他指法相当漂亮，光摆上去不弹看着都赏心悦目。</p>

肖珩没忍住多看了两眼。</p>

陆延指法摁得好是出了名的，以前黄旭和大明刚入队那会儿，黄旭还不知道他的实力，一见到他的手就感慨：“妈的这手，这层茧，你一定是高手吧。”</p>

不管黄旭怎么怂恿，陆延没在他们面前弹过。</p>

这还是后来熟了，陆延被烦得受不住才说：“行吧，给你们露一手。”</p>

陆延拿起琴。</p>

黄旭看得眼睛都不眨：“这拿琴姿势，标准！嚯！看这指法！这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这他妈弹的什么玩意？！”</p>

被人这样从身后环住，陆延施展不开，不太适应地动了动手指：“你想弹？想弹老子……”教你。</p>

教你这两个字没能说出口，肖珩的手已经贴了上来。</p>

准确的说，是覆在他手指上。</p>

指腹不轻不重地触在他手指第一根骨节处。</p>

一股力道把原本摁不下去的弦牢牢钉在品位上。</p>

“愣着干什么，”肖珩左手无名指微微用力，提示他，“弹啊。”</p>

陆延这才拨弦。</p>

肖珩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觉得挺有意思，干脆半阖着眼，将下巴抵在他肩上靠着，陆延指法换到哪儿，他就跟着摁到哪儿。</p>

琴声缓缓流淌而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