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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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师：“……还有别的话要说吗。”</p>

陆延：“没有。”</p>

摄像师把镜头移到陆延边上, 对着大炮，大炮一仰头：“我？我这次参加比赛就带着四个字过来，干翻他们。”</p>

摄像师和边上的节目组工作人员：“……”</p>

李振坐在边上, 把原本闲适翘起二郎腿猛地放下：“这位师傅, 你别听他们瞎说, 我们其实是一个很谦虚的乐队……”李振伸手, 强行把镜头往自己这边掰, 他的脸呈放大状出现在屏幕上。</p>

李振的发言是全队最正常的, 他现先是对乐队的风格和运营状况做了说明, 最后他说：“我们乐队成立并且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非常不容易。依稀记得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我由于乐队解散心灰意冷，一度想结束自己的音乐生涯,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Vent。”</p>

“Vent代表着我的新起点, 而今天，我希望Vent也能在这里重生。”</p>

录音棚里只有一张简单的长沙发, 地上遍布着散乱的电线, 出于摄影需要, 边上有好几架强光灯, 强光打在四人身上, 画面定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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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区还是像往常那样热闹。</p>

张小辉接到新剧，在楼道里拉着伟哥念台词。</p>

伟哥的广场舞比赛因为陆延临时退出，只拿到第二名，最终还是和电饭锅无缘。</p>

比赛那天肖珩也在。</p>

确切地说，不是他想去，他对这种挤在各路大妈中间听“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这种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他觉得：要是陆延在，他肯定会来看。</p>

伟哥比赛比得很拼命，一个大肌肉男人混迹在中老年队列里, 手里那把太极扇舞得风生水起。</p>

肖珩站在台下，录了一段视频发给陆延。</p>

周围有台上不知道哪位人气选手的粉丝应援，隔壁小区几个人奋力地喊：“王大妈！大妈大妈你最棒！”</p>

肖珩的心情毫无波动。</p>

他对着那个毫无反应的聊天框看了半天，又动动手指发了几句话过去，然后忍不住退出去翻陆延的朋友圈。</p>

陆延朋友圈里基本都是广告，新歌广告，酒吧演出通知，商演广告，往前翻甚至还有19.9包邮小蛋糕的广告。</p>

偶尔会发几条意味不明地：加油。</p>

冲。</p>

那天之后肖珩租了一个工作室。</p>

项目进展到现在，以往那种各自工作室里只有五台电脑，这也就意味着除他以外，整个“公司”只有四个人。</p>

这四个人都是当年在论坛上认识的，这次AI项目的设想源于肖珩发过的一个帖子，这个四年前随手在论坛上发表过的设想，现在正一点点在往现实转变。</p>

创业初期，一穷二白。</p>

等肖珩从电脑屏幕前抬头，天早就暗了。</p>

截止到今天为止，新项目初期筹备已经全部完成，这次项目转AI并不容易，即使有多年的学习经验，之前四年空窗期还是带给他不少影响。</p>

要学的东西太多了。</p>

要思考完善的东西也太多。</p>

“我这边完成差不多了，原始数据……”</p>

几个人开会时聚在一起，一个穿白T恤的瘦弱男人正在发言。这批当年论坛上认识的“网友”，四年后再联系早已散落在各个行业。</p>

肖珩松开鼠标，往椅子里靠，微扬起下巴。</p>

连着熬夜，每天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让他面色看起来并不好，眼下有一圈深色。</p>

在瘦弱男人的发言声里，好像回到刚决定重拾这个项目的那天晚上。</p>

这个策划案还是在陆延家里那台破电脑上写的，写了通宵。</p>

当时它还只是一个“想法”，一个不一定会实现的天马行空的幻想。</p>

瘦弱男人汇报完，几人鼓掌。他们有人是特意辞了原先的工作孤注一掷过来参加这个项目，能走到这一步，谁都没想到。</p>

掌声久久不停歇。</p>

是啊。肖珩想。</p>

怎么转眼就走到了这里。</p>

好像遇到某个人之后，凭空拥有了做梦的勇气。</p>

短暂的工作汇报结束。</p>

时针指向1，大家再度埋首投入到紧张的工作里。</p>

肖珩低下头习惯性点了一根烟，他烟瘾大，将那口烟吐出去时他抬眼去看面前的窗户，工作室内的景象倒影印在大落地窗上。他们这层楼楼层很高，窗外万家灯火连成一片，看着像从天空倒映下来的星。</p>

肖珩看了会儿，咬着烟，继续看电脑屏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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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新纪年》第一期先导片一周后于各大网络平台播出。</p>

播放量在同期综艺里还算可以，点击过百万，属于正常水平。乐队元素本来就不是主流，关注度不可能一期之内就起来，更何况只是一期没有舞台内容的先导片。</p>

先导片最开始的镜头是从厦京市高口俯瞰的景色，紧接着放了一大段五个城市拼凑起来的海选视频，最后镜头移动到飞跃路三号防空洞，在防空洞停留一会儿，然后转进会议地点门口，一辆辆车在门口停下，一组组人拉开车门，背着琴从车上下来。</p>

一张张乐手的脸，和无数声音出现在画面里。</p>

有人说：“我玩乐队六年了，看不到希望，真的很难……太难了，如果这次还是没希望，我可能会放弃。”</p>

也有人笑笑调侃说：“周围总有人问，哎你整天搞这个，能挣多少钱啊，说实话饭店洗盘子的一个月挣得都比我多。”</p>

“我们这次来，除了想多挣点钱以外，还想让更多人看到我们。想让别人知道地下有像我们这样，坚持做音乐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