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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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珩过去只说了不到三句话，那顶遮阳伞离得不远，陆延清清楚楚听到第一句话是：</p>

您应该知道肖像权指什么。</p>

第二句拽得不行，五个字。</p>

我有个条件。</p>

肖珩的条件很简单，在海报边上加一行字，标明职业，和最近刚做完的那个微聊小游戏名称。</p>

陆延简直想为他鼓个掌。</p>

这他妈，营销鬼才啊。</p>

但他现在手里还拎着大米，只能在肖珩走回来的时候给他吹声口哨。</p>

广场上人群逐渐散去，肖珩逆着光，从强光的阴影底下朝他走来。</p>

陆延笑了笑说：“主办方还愿意多加两行字吗，给我也打一个？”</p>

肖珩问：“你想加什么。”</p>

陆延想了想：“其男友是知名乐队VENT主唱。”</p>

肖珩：“行，给多少广告费？”</p>

“给个毛，给你十斤大米。”</p>

陆延说着把手里那袋米递过去，同时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在肖珩握住的同时说：“……再带一个未来巨星。”</p>

肖珩牵着他，真打算往遮阳伞那儿走。</p>

陆延把他拽回来：“操，你还真去啊。”</p>

两人又走出去一段路。</p>

肖珩突然说：“游戏今天晚上八点上架。”</p>

肖珩那小程序最终版陆延还没玩过，但在初期制作和测试的时候没少拿他当小白鼠，有事没事就喊他过去，然后往他手里塞个手机：“点开始。”</p>

肖珩做的是一个低成本的闯关游戏，主要特色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剧情和意想不到的各种死法。</p>

陆延游戏水平不算差，反应能力快，但肖珩给他玩这游戏的初衷也不是为了看他能不能通关，而是想尽办法做到让他通不了关为止。</p>

死了。</p>

又死了。</p>

怎么玩都是死。</p>

陆延本来以为肖珩这套路肯定很赶客，但他忘了人的猎奇心和好胜心，越死越控制不住去点“再来一次”。</p>

“知道，”陆延说，“回去给你刷好评，叫李振那小子一块儿给你刷，他手速快，鼓手联赛冠军不是吹。”</p>

肖珩看他一眼，吃太多西瓜，走了段路更觉得撑得晃，顿了顿说：“你们乐队鼓手就是这么用的？”</p>

“以前要想抢什么淘宝限量秒杀，都找他。”</p>

“他不光两只手能一起用，必要的时候脚也行。”</p>

“……”</p>

提到乐队鼓手的妙用，陆延说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但他说话间察觉到肖珩的手越握越紧，紧得他手指骨结都开始泛疼。</p>

但也只是一瞬。</p>

因为彻底远离人群、走到无人的角落后，肖珩松开陆延的手，弯腰对着垃圾桶开始吐——</p>

肖珩吐了很久，吐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只剩干呕。</p>

他实在吃得太多了。</p>

抛开所有，自尊、颜面、还有心里那点不肯示人的傲劲，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城区车站的广告位。他现在的模样不比那天在暴雨里的狼狈少几分。</p>

但陆延一点也不觉得他这样子狼狈。</p>

尽管他们这个位置在街角谁也留意不到，陆延还是站在街口，替他挡得严严实实。</p>

等身后声音渐止，陆延才说：“我去对面超市。”</p>

陆延买瓶水再从对面回来，肖珩已经吐完了，他正靠着墙，衣领解开几颗，半阖着眼。</p>

陆延把手里那瓶说递过去。</p>

尽管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问，陆延还是说：“你之前就看到那个广告位了？”</p>

肖珩接过，漱了口。</p>

漱完口才说：“嗯。”</p>

“我说呢，吃那么拼命。”陆延蹲在街角，仰头看他。</p>

肖珩把水瓶盖子盖上，没说话。</p>

陆延又说：“你今天超级无敌巨他妈帅。”</p>

陆延重复：“真的。”</p>

肖珩原先心情算不上好，吐得胃里仿佛有火在烧，但他走到陆延面前，伸手把他拉起来，觉得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p>

他们俩走回七区已经离大胃王结束过去一段时间。</p>

楼下聚着一群人，天色稍有些暗下来，但整栋楼却没有一丝光亮，从外面看起来漆黑一片。</p>

陆延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p>

他们这栋楼电路老旧，隔三差五断电不是什么新鲜事。</p>

有人问：“又停电了？是不是谁家开空调了——谁啊，不是说了别用大功率电器，节能减排，为我国可持续发展做点小贡献的吗。”</p>

伟哥刚查看完电路，从花裤衩里摸出一盒烟。</p>

紧接着，陆延听到伟哥骂了一声：“不是。是被人切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接着写OTZ争取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