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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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洛清玄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p>

狐千染眯了眯眸子，语气笃定地道：“当年在雪域之巅暗中出手杀死那头白毛灵兽，想祸水东引嫁祸给我的人其实就是你吧？”</p>

第五冥邪既没有回答, 也没有否认。</p>

洛清玄的笑声戛然而止，神情恍惚地盯着第五冥邪问：“是你杀了小雪？就为了布一个栽赃嫁祸的局？”</p>

“我当时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清玄,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吗？……”第五冥邪说着说着整个人瞬间颓然，仿佛已经从洛清玄的眼中看到了答案。</p>

“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第五冥邪，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小雪又算什么？说到底，都只不过是你为达目的可以用完就扔的工具罢了。”洛清玄眼神冷漠, 似嘲似讽地笑出声：“呵, 过往那十三载，我洛清玄就是个笑话,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我宁可选择死在午成手里，也好过受此奇耻大辱！”</p>

“我……”第五冥邪瞬间哑然。</p>

“那个谁, 我师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现在感到最后悔的事, 就是遇见你。恕我直言，你若还想在他眼里留半分体面，我劝你还是赶紧把缚魂锁解了一别两宽。”狐千染说着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继续道：“否则，以他的脾气, 只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p>

第五冥邪垂眸沉默了很久，许是终于想通了，他心念一动，隔空解掉了洛清玄身上的缚魂锁。</p>

“你对我做了什么？”洛清玄目光冰冷，撑着胳膊缓缓坐起身。在缚魂锁解除的同时，他分明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消失了。</p>

狐千染闻言神色一凝，急忙伸手去搭洛清玄的腕脉，眼底满是担忧与紧张。</p>

好在脉象平稳，并无异常。</p>

第五冥邪神情复杂，笑容苦涩：“我趁你去酒窖取酒的时候，在你酒杯里下了的东西，后来又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种了魔种。”</p>

狐千染闻言面色骤寒，像是见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黑着脸狠啐了一口：“无、耻！”</p>

“你竟然修炼了魔道？”洛清玄皱了皱眉，心情复杂地道：“既然都已经种了，又为何要取出来？”</p>

第五冥邪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之前的确是想利用魔种来控制你，好借你之手除掉狐千染，只是现在，突然没了兴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们赶紧走吧！”</p>

“收回魔种必受反噬，你……”洛清玄抿了抿唇，欲言又止。</p>

如果刚刚那一瞬间，第五冥邪真的控制他去伤害狐千染，结局会怎样，他不敢继续往下想。</p>

第五冥邪拂袖转身，声音冷冷地传来：“走吧，别逼我动手！”</p>

狐千染没难得的有说话，兀自沉着脸撕裂空间，随即一把拉起洛清玄的手腕，两人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p>

他倒不是怕了第五冥邪，只是不想再让洛清玄同对方产生任何交集。</p>

至于他与第五冥邪之间的恩怨，有机会再慢慢清算。</p>

——噗！第五冥邪见两人走了，心口一疼，猛地吐出一大口殷红，魔种反噬的威力果然凶猛。</p>

洛清玄被狐千染带回了忘尘山庄，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看着跳跃的烛火发呆，没一会儿天就亮了。</p>

狐千染起身挪过去坐在洛清玄旁边，左手捂着心口，右手伸到洛清玄面前晃了晃，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问：“师兄，我好像病了，你有药吗？”</p>

洛清玄这才回过神来，见狐千染这副虚弱的模样吃了一惊，伸手搭脉皱眉问：“什么病？刚才不是还好好的？”</p>

“相思病，还有救吗？”狐千染歪着脑袋，笑容狡黠。</p>

“没救了，准备后事吧！”洛清玄满脸黑线，这家伙竟敢调戏他，他眸子一转，抬腿一脚踹在狐千染坐的凳脚上，凳子一歪，狐千染猝不及防也跟着一屁/股摔在地上。</p>

“师兄，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这没病死反倒快被摔……”狐千染本想耍无赖逗洛清玄开心，结果眼角余光不经意往门外一瞥，话说到一半赶紧吞了回去，翻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p>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是小白扶着小荷过来了。</p>

“哎呀，你慢点慢点，小心脚下，走那么快做什么……”小白担心地碎碎念。</p>

“师父……”小荷还未进门就已潸然泪下。</p>

“师父，小荷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小荷泪眼婆娑，本想行跪拜大礼，被洛清玄及时阻拦了。</p>

洛清玄才刚刚安抚好小荷，还没来得及落座，涂小呆和南宫柔柔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这一大早的可真热闹。</p>

“义父，您终于舍得回来啦？”南宫柔柔比同小荷还哭包，一来就拉着洛清玄的衣袖又哭又笑，小嘴吧啦吧啦数落个不停。</p>

“义父也在呀！”由于之前在魔兽之森见过面，涂小呆尴尬地挠了挠头，红着脸走过去给洛清玄行礼，吞吞吐吐地唤了一声：“师、师父！”</p>

“嗯。”洛清玄微笑颔首，温声对涂小呆道：“过来坐吧！”</p>

一屋子人相继落座，很快便欢声笑语阵阵，虽是久别重逢，却相处得十分融洽。</p>

正在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狐衍又用灵信把狐千染叫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