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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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对，工作变糟，人事关系斗争复杂，他就会突然衰颓下去，没法靠一个人的力量再往上走。”</p>

“我当初就是认不清这一点，一直渴望他能振作起来，能再上进一点，逼得很紧。”</p>

“结果刚开始天天吵架，后来他也意识到什么，开始酗酒，开始打人。”</p>

杜文娟回忆这些时，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又很快收了起来。</p>

“好啦，我也打扰你很多，”她擦擦手，起身道：“我先去做饭，晚上咱们吃顿好的，不聊这些伤心事了。”</p>

姜忘下意识嗯了一声。</p>

“但是，弟弟，”杜文娟正色道：“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不要轻易跟其他人说。”</p>

“不管别人会不会歧视，或者议论些难听的，更重要的是，这会成为一个把柄。”</p>

“你正在工作上升的时候，不要被这种事耽误了，万事小心。”</p>

姜忘点头应允。</p>

他第二天下午去了趟银行，把存折和银行卡都寄存在保险箱里，确保不会丢失。</p>

临存放之前，他在父亲给的银行卡里取了六块，在妈妈给的存折里取了四块。</p>

然后用这十块钱，在公司楼下蛋糕店里给自己挑了一块很小的蛋糕。</p>

姜忘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吃蛋糕。</p>

小时候没机会，只能蹭别人的。</p>

大了有钱了，路过蛋糕店时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真买回家时反而不想下口。</p>

他现在用这十元钱给自己换了一碟新鲜蛋糕，小小一份，上面还缀着一枚樱桃。</p>

午后阳光泛着暖意，他对着蛋糕发了会儿呆，有种这是爸爸妈妈一起买给他的新年礼物般的错觉。</p>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很多事在这一年里结束，又在这一年里改变，开始，重新萌芽开花。</p>

鲜奶油很甜。</p>

一勺舀下去，能感到戚风蛋糕的塌软质感。</p>

他吃得很慢，又忍不住开心起来，每一勺都吃得很开心。</p>

就好像他的全部人生，凭这十块钱都可以足够弥补，可以终于填上不少空缺。</p>

姜忘从未这样放松的去吃一块甜点。</p>

仔细嚼碎巧克力块，品尝奶油的芬芳清甜，感受咬下蛋糕那一瞬间的快乐。</p>

他好像从什么桎梏里走出来。</p>

又好像是桎梏在某一个瞬间无声无息地灰飞烟灭，只留给他这样明亮的冬日暖阳，和这样一块小小的，柔软香甜的蛋糕。</p>

等蛋糕吃完，男人对着空纸碟坐了很久，终于伸了个懒腰。</p>

面前忽然被放了一大束香槟色的花。</p>

“忘哥，你的雪山玫瑰。”季临秋坐在他的对面，笑眼盈盈：“裕汉这边还真不好买，我开车跑了好远才碰到这种花。”</p>

姜忘懵了一秒，条件反射道：“你刚才看见了吗？”</p>

“看见啥？看见你背着我偷偷吃蛋糕？”季临秋凑过去捏了一把他的脸：“好啊，吃独食。”</p>

“没有！要不咱再来两碟！”</p>

“行了行了，花给你，我等会还要上去讲课。”</p>

“好啊，”姜忘非常自然地把一大捧花都抱怀里：“走，一起上去。”</p>

季临秋愣了下：“你……真打算把它放办公室啊？”</p>

“不行吗？”姜忘抱着花就不松手了：“是你让我看着花天天想你啊。”</p>

姜老板说到做到，真抱着这一满束蜜桃雪山上了公司。</p>

从他进电梯的第一秒起，就有同事认了出来，不住惊呼。</p>

“姜总，你恋爱了啊？！”</p>

“嗯。”</p>

“卧槽！！谁家姑娘这么命好，这花好稀奇啊，见过红玫瑰白玫瑰，没见过这个颜色的，你下班以后要去给她送花吗！”</p>

姜忘被夸得心情非常好。</p>

“这是人家送我的。”</p>

电梯里八卦的众人骤然愣住。</p>

“你对象……送你的？”</p>

姜老板给予充分肯定。</p>

众人：……？？？</p>

我们家老板？？他难道是个受？？？</p>

他是个受？？？</p>

有女同事艰难道：“这个，不都是男人送女人花吗？”</p>

姜忘侧目：“你不希望我收到花吗？”</p>

“不不不不！！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p>

“这花多好看啊！特别衬咱老板肤色是不是！！”</p>

“一看就特别少女——咳特别受女生喜欢，受老板喜欢那也说明这花真的好看！！”</p>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姜忘跟孔雀开屏似得抱着花往前走，在众人瞩目下抱着花走进办公室。</p>

门一关上，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p>

“老板恋爱了？？”</p>

“你们敢信吗，这花是别人送他的！”</p>

“嘶！我站反了！！草！！”</p>

“？？什么站反了，站啥？”</p>

季临秋默默绕开激情讨论的一众同事。</p>

算了，不行跳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