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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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车回去的时候, 冯婆婆特意打电话过来感谢他们。</p>

老人家乡音重，说急了居然还会蹦俄罗斯式小舌音，姜忘听得云里雾里。</p>

转手把手机递给季临秋, 一脸茫然地等他翻译。</p>

后者听得直乐，乐完也用本地话回了两句, 挂断以后把手机放好。</p>

“在说什么？”</p>

“还记得那两只鹅吗？”</p>

姜忘回过神来：“老宋送我们的鹅？”</p>

“对, ”季临秋乐道：“昨晚逮着小偷了。”</p>

天一冷，动歪心思的人就多起来。</p>

小区里院子的门锁设计简单，远比门锁好撬。</p>

真就有住在这还贪小便宜的老头儿想把羊顺走, 估计是想牵回家偷偷炖了吃羊羔肉。</p>

然后猝不及防被寄养在这的两只大鹅叼着猛啄。</p>

一只鹅跟恶犬似得哪疼叼哪，另一只拿翅膀猛扇人不说还引颈大叫，叫得前街后坊全都听得见，自然很快也把保安巡逻队给招来了。</p>

老太太睡得正香呢听见超夸张的警报声，一路小跑到厨房拿擀面棍自卫，然后看见保安试图解救一胳膊血的老头儿。</p>

“哎？这不是住东边的刑老头吗？”</p>

老头儿痛得直骂街，从鹅嘴里被救出来还吓得直哆嗦，扬言要告她上法院。</p>

但冯婆婆自己是独居老人，他哪儿讨得着面儿呢？</p>

这事当晚就被过来围观的业主们知道了，保安还态度很好的检讨工作不足，给老太太又是上门道歉又是送鸡蛋粮油的。</p>

冯老太太非常满意：“你们这个鹅, 好, 忒好！”</p>

“然后她老人家邀请咱们回去以后带星星过去吃饭, ”季临秋尽责翻译道：“还希望把这两鹅买下来, 当个伴多陪陪她。”</p>

“这有什么好买的, 送她了。”姜忘不假思索道：“要吃鹅肉我们去粮仓街那家，老板喜欢用啤酒炖，味儿很好。”</p>

他想到什么, 把视线又移回前方，声音放慢了些。</p>

“季老师，我回城交代好生意的事以后，要在裕汉呆两个月，中间估计不回来了。”</p>

公司和书城都需要仔细安排，不能怠慢。</p>

季临秋应了声，习惯性回答道：“星星这边我会照顾好，你放心。”</p>

姜忘似乎并没有在等这句话，只是在专心开车，过了半分钟才道：“等我回来以后，有件事想跟你说。”</p>

季临秋怔了下，很快道：“我万一不想听呢？”</p>

姜忘：“……？”</p>

“听嘛。”他有点委屈：“你为什么不听。”</p>

“你万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季临秋失笑道：“我就不能捂耳朵不听啊。”</p>

姜忘听出话外的回避，索性把车开到一边停好。</p>

高速公路只够一部分的路，剩下的还是要开国道回城。</p>

此刻秋光朗照，两侧黄杨林落影婆娑，风声悄然。</p>

季临秋没想到他居然停车了，面上有一丝慌乱，悄悄往后缩。</p>

“不许缩！”姜忘伸手捏他的脸：“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么？”</p>

季临秋被捏的蹙眉，恼起来也一样清朗好看：“你……你小心我跟彭星望告状。”</p>

“你给他发三倍作业都成。”姜忘对于幼年版自己被连坐这件事没太多负罪感：“还没开始讲呢，怎么还怕起来了。”</p>

季临秋一时理亏，张口咬下去，在男人筋骨分明的手背留了个浅浅印子。</p>

他用力不是很重，又像想逃避问题，又像撒娇服软。</p>

姜忘心情很好：“口感好吗？”</p>

季临秋呸了一声。</p>

姜忘以前没发现自己心里这么宝贝这个人，这会儿像是拿季临秋没办法，用额头抵着他的肩，长长叹了口气。</p>

“季老师……”</p>

此刻的姜忘眉眼声音都是成熟男人，蹭他肩窝的动作又亲昵如小孩儿。</p>

“听嘛，听嘛。”</p>

季临秋重重揉了下姜忘的头。</p>

“王八蛋。”他小声道。</p>

“怎么就王八蛋了？”姜忘抬眼瞄他。</p>

“开车！”</p>

两人抵达城里时刚好是下午五点，回屋放好行李就牵着彭星望去冯奶奶家吃晚饭。</p>

彭星望嗅觉很敏锐。</p>

“你们两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玩儿了？”</p>

季临秋条件反射摸自己耳垂，确认耳夹已经摘了以后才反问道：“怎么啦？”</p>

“你们两看起来心情太好了！”小孩抗议道：“下次带我一起！！”</p>

姜忘拧他耳朵：“数学都考六十八了还想着玩！”</p>

“我知道了啦！会好好学的！”</p>

季临秋表情有点复杂：“我总是觉得彭星望是你儿子。”</p>

姜忘举手投降：“犯不着，我芳龄二十的时候可纯情了，谁都没敢招惹——当然现在也纯情。”</p>

冯奶奶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客厅角落里还放着保安队送来的大桶草鸡蛋。</p>